“既然十爷执意如此,仟仟也只能顺应了,只不过还望殿下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喊我,不仅我受之不起,也会让别人误会我一心想和皇家攀上关系,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

    “那你就是接受了咯,哈哈,太好了”,对方只当她是接受了,也不管她那委婉揶揄人的话,高兴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般

    “你倒是个乐天派,见了你两次,两次都是笑着”

    对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嘻嘻”

    “你和太子殿下还有三爷比较起来,倒不像是兄弟”,暮仟仟说道。

    “姐姐何故出此言论”,柏瑞鸿问道。

    “他们俩一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始终优雅得不食人间烟火,还是你比较容易相处”

    听闻此话,柏瑞鸿先是笑颜,然后又转而变得严肃,嘟着嘴说道,“和大哥三哥比起来,我就没一丁点特色,失望,真是失望”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就不该当这什么十王爷”

    见他一副受挫的模样,暮仟仟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十爷也有自己的特点”

    他明明竖着耳朵在听,却依旧望着窗外,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就像是”,她拉长了音,却未说明。

    柏瑞鸿依旧被吊起来胃口,“像是什么”,他把脸凑近,一脸期待的问道。

    “像是像是一串糖葫芦”

    “”

    暮仟仟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憋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

    “那姐姐喜欢吃糖葫芦吗”

    “喜欢啊”

    “那下次我多买点,我们一起吃,好不好,不给大哥三哥看见,偷偷地吃”,柏瑞鸿一脸得意,似想到了什么场景,脸上有些兴奋。

    “好啊”,暮仟仟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

    永安寺位于郊外的祁连山上,云雾缭绕,茂林丛生。

    越往高处走,天气越阴冷。

    到了地方,马车停在门口,早已经有僧人站在了门外迎接。

    “太子殿下,十殿下,老衲在这儿恭候多时了”,亦白方丈见四人从马车上下来,走上前说道。

    他胡须斑白,披着黄色袈裟,一副慈祥与世无争的模样。

    柏文山对他也是格外恭敬,颔首作揖,“亦白方丈不必多礼”

    “殿下,随我到寺内走动,昨夜里接到皇上旨意,说皇子们要过来祈福三天,老衲急忙派人收拾好住处,只不过寺庙乃是佛门净地,自然比不上宫里边,还望两位皇子能够见谅”,亦白方丈说道。

    “方丈多虑了,来祈福清修,是为国家社稷之着想,吃点小苦又算得了什么,既然来了永安寺,就按照佛门的规矩来”

    “殿下能如此想,此乃国家兴旺之象征啊”,亦白感叹道。

    说着,四人已来到了偏殿,院内坐落着四间屋子,刚巧四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亦白方丈指着靠东面两间房对柏文山说道,“殿下,这是为你和太子妃准备的”

    对于亦白方丈的安排晏依薇有些不满,“我既然和太子一路过来,就该住一间房”,她说道。

    “佛门乃清净之地,嫂子可莫要说这样的话”,柏瑞鸿插了句嘴。

    晏依薇顿时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不就是一间房嘛,还这么多规矩,不住一起就不住一起呗”

    “还望太子妃见谅”,亦白方丈弯腰一鞠躬。

    “那十弟和她住哪”,一直未说话的柏文山问道,他故意淡化暮仟仟的名字,实则心中是关心着她的。

    “按照云妃娘娘的意思,十王爷安排到西面的这间房,眼下这位姑娘”,他望着暮仟仟,似有难言之隐,“云妃没有提到这位姑娘,所以并未安排房间”

    听闻此话,暮仟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既然叫她来永安寺,又不给她安排住处,这不是明摆着戏弄她。

    “那就住十弟旁边吧”,柏文山淡淡道。

    “这十王爷边上的那间房,已经指派给了三王爷”,亦白方丈有些为难的说着。

    “这么说来,暮姐姐岂不是没地方住了”,柏瑞鸿说道

    一度陷入沉默。

    就在暮仟仟准备开口,提议回东宫之时,柏文山开了口。

    “那就和我住吧”

    “不行”

    “不行”

    几乎是同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这声音的来源,分别是暮仟仟和晏依薇。

    “太子殿下,这是佛门清净之地,怎能坏了规矩”,晏依薇尖锐的嗓音在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兀。

    “既然没有住处,那仟仟还是原路返回吧”,暮仟仟紧跟着说道,虽然她十分讨厌晏依薇,可此刻她却不得不与敌人统一战线。

    “暮姐姐,你回去了,我一人呆在永安寺还有什么乐趣,那我也走了算了”,柏瑞鸿也跟着闹了起来。

    “十弟,别跟着瞎起哄,既然来了,哪有回去的理”,柏文山一句话出口,顿时鸦雀无声。

    可是问题来了,如果她不回去,那住哪儿

    “既然如此,容老衲说一句”,见几人争执的厉害,亦白方丈慢悠悠开口道。

    “亦白方丈请讲”,柏文山恭敬地说道。

    “虽然客房已经满了,不过,玄清观那边还有一间空位置,只不过许久未曾有人住过,多多少少也有些破旧”

    “可以,那就住那儿吧”,暮仟仟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亦白法师的话,反正是回不去了,住哪儿不是住,只要不和柏文山住一间屋就好,她如是想着。

    那晚家宴被他欺凌地模样依旧历历在目,一想起就觉阴风阵阵。

    “暮姐姐,你确定要住哪儿”,柏瑞鸿有些犹豫地问道。

    “住,怎么不住”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如果她知道玄清观后面是一片坟场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和柏文山住,被老虎吃也总比被鬼吓着好。

    “暮姑娘,如果不满意的话,那老衲再给你想办法,如何”,亦白关切地问。

    “不不用了,其实,还行”,反正也就三天时间,一晃悠就过去了,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屋子才被收拾干净,屋内程设很简单,一张旧床,一盏青灯,一扇窗就再无其它。

    她丝毫未觉得委屈,这令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也曾睡在这样冷冰冰的床榻上,那时候她觉得心里很踏实,也很满足,而如今这种感觉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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