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亿万双宝寻爹忙 >032.被人跟踪的真相
    地上躺着的是被时晴藏进记忆里,用尽力气去努力尘封的那个人。

    何星泽……他还是喜欢穿白色的西装,整个人温润如玉,哪怕此刻被击倒在地,他身上还是带着贵公子的优雅。

    他还是他。

    这六年的时光对他真是格外宽纵,让他本就俊美的眉眼之间多添了一分成熟温雅,除此之外,再没有留下半点不好的痕迹。

    “请问这是哪里?是1号包厢吗?”

    他有很严重的夜盲症,刚才根本看不清路,所有才会误闯。

    清雅而熟悉的嗓音让往日的时光都奔袭而来,毫无预兆地在时晴心口撒了一把沙,让她整颗心都变得粗粝而晦涩。

    眼看他就要挣扎着坐起来,就要睁开眼睛看到她了……

    时晴赶紧转身,一闪,躲在了更衣室的窗帘后方。

    不想,被他看到。

    哪怕此刻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哪怕,他此刻什么也看不清楚的样子,并不能威胁到任何人……

    何星泽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他并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人用电击棒攻击了他,但显然这里并不是他要找的包厢。

    片刻之后,他慢慢起身。

    刚开始走了两步,步伐略微迟缓,然后就恢复了正常,走出了女更衣室。

    ……

    “星泽,你晚上都看不清楚,以后岂不是要当半日瞎?”

    “没关系啊,以后……我就有你了啊。一辈子都有你了。”

    十几岁的少年,在时家的樱花树下,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美。

    他说要陪她一辈子,他说她就是他的眼睛,他还说,他们的名字刻在一起,就是“星晴”。

    要手牵着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永远地那样走下去……

    可那份承诺太重,那时候的他们,又真正地懂得一辈子的意味着什么吗?

    那些话,也像那一夜的薄雾一样,散得了无痕迹。

    他早已忘记。

    而成为了众矢之的和罪魁祸首的她,却还在负重中,踽踽独行……

    时晴在窗帘后面站了好久,好久……

    “时晴?你在里面吗?快出来,要忙了。”有服务生在外面催促。

    时晴回过神来,随意哦了一声。

    想换衣服,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被刚才那一眼给全部抽走。

    她沿着墙壁缓缓地顿下去,仰起头,看向上面。

    天花板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她却盯着那里,眼神渐渐地失焦,嘴角却在不断地努力往上扬……

    像是在强迫自己要笑,要一直笑……

    眼角,却渐渐地湿了……

    有眼泪最终凝聚成水滴,从眼角滑落出来,瞬间没入她的发丝里,不见了。

    好在,这次,只有一滴。

    更衣室的门再度被推开了。

    时晴低下头,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收回,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唯有眼角微红:“我马上——”

    “姐姐,是我呀!”

    小绣球还背着幼儿园的书包,噔噔噔地跑到了她身边。

    她穿着粉色小纱裙,上面配白色的t恤,胸前一个大大的彩色棒棒糖图案,跑过来的时候简直像个小糖人。

    时晴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你别看了,我爸爸在楼上办公室,我哥哥也在那里,他们都没来。我是偷偷来找你的。”

    “我没看他们啊。”

    时晴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小绣球乖乖一笑,“你想他们啦?”

    “……怎么可能?”时晴摸摸她的小脑袋,“你——”

    “时晴!还不出来?!”领班又来催促了。

    时晴站起来,“我要先去上班了。”

    “那我在这里等你,乖乖的!”小绣球决定不走了。

    今天幼儿园放学的时候没看到姐姐,她就好失望,现在绝对不会离开。

    时晴沉吟几秒,也点了点头。

    这里是帝豪,厉北浔的地盘,谁又能把这位小公主怎么样呢?

    她换好了服务生的衣服,把小绣球的书包摘下来放在一旁,又帮她拿来了一小块慕斯蛋糕,然后才出了更衣室。

    “终于来了?”领班乜她一眼,把托盘塞进她手里,“那边的包厢,快送进去。”

    时晴接过来,快步走向领班指向的方向。

    到了包厢门口随意一瞄,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1号包厢,原来就是这一间。

    里面乌烟瘴气,嬉笑声不绝于耳,有一道声音特别大又特别得意,“怎么样?就是我找人收拾时晴的!”

    说话的人叫季翩翩,何家某个远亲的女儿,管何星泽叫哥,平时喜欢跟在何少身后蹭蹭圈子里的人气,一心想打入所谓的上流社会。

    她曾经也是时晴的朋友之一。

    “是你做的?干得漂亮啊!”

    “就是就是!”

    “她那种人,本就不应该再住在这座城市里,牛皮藓一样的存在!让人恶心!”

    “你怎么收拾的?”

    时晴本想离开,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她没动。

    目光穿过门缝,再看向里面——

    人多,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何星泽靠在沙发里,旁边坐着时雨,两个人头靠着头吃水果,时不时侧耳听听旁边的人调笑,眉目间没有半分异样的情绪。

    仿佛他们说的那个人,真的跟他们无关。

    “找人跟踪她,吓唬她,再我让房东把她赶走!”

    季翩翩话音落地,立刻有更多的人起哄叫好。

    时晴站在门外,手指狠狠地一收,捏紧了托盘。

    说委屈,谈不上。

    因为早在六年前,她已经看尽里面每一个人的最冷嘴脸。

    愤怒却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喷发出来,她捏着托盘的手指都已经骨节泛白。

    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想再听下去。

    “我还找人强x了她!就是那个房东的傻儿子,给点钱,什么都肯做!连破鞋也敢上!哈哈——”

    最后一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晴脚步一顿,低着头,几秒未动。

    然后弯腰,把手里的托盘直接放在了地毯上,目光在托盘上方停留片刻,选了一个酒瓶,捏在手里掂了掂。

    那是一瓶未开的香槟酒。

    再起身,重新往一号包厢门口走,步伐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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