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终究一手空。
但她本人却来到了一个乌漆麻黑的地方。
这里说阴森但却灯火通明,说温暖又从脚心升起一股寒意。总之是个像阴曹地府的地方。
“不对啊难道那个道士给我改命失败了我怎么莫名其妙换了个地方”
正当文娘嘟嘟囔囔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正常人的声音,“去那里的路只有这一条,如果你不想走的话,能否让小生先过呢”
文娘一听这文邹邹的话就心生喜爱自己可是最喜欢书生类型了
可刚一转过头去,文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头转了回来。
“公,公子你出门没洗脸”
身后的人没有再催促文娘往前走,只是继续以那温柔的声音回道,“嗨,今日出门时当然是洗了的,只是方才赛马,不小心摔下马来,弄成了这个样子。”
“姑娘被吓到了吧都是小生的不是。”
文娘心中万马奔腾:那是摔下马来能弄成的样子吗欺负自己没骑过马那那明显是摔下来又被马蹄踏烂的样子啊
啊
自己真的是来道阴曹地府了
文娘心中用所有毕生会用的词汇问候着草鞋,面色也渐渐僵硬,发出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呵嘿,确实,确实是吓到我了”
文娘现在也不管自己的喜好是书生还是将军了,她脑子里只希望这位惨死的公子赶快离开。
但身后的书生大概嫌闷,契而不舍地同文娘搭着讪,“我观姑娘年纪并不大,如待字闺中的少女一般,怎得如此年纪轻轻便花落了呢”
文娘心想,老娘都已经不知道嫁过多少人了,还待字闺中只不过是醒来后嫌扎头发太烦了,才散开的。早知道就梳个妇人头了
“我,我生病了”
纠结了半天,文娘还是选了一个年轻姑娘最容易“花落”的借口来。
“难怪姑娘衣衫整齐,面容干净。哎不似我衣冠不整”书生喋喋不休,“好担心一会儿去了阎王殿里会因为这个被欺负啊”
因为衣衫不整被欺负
文娘双眼一翻,能做鬼的哪个是整整齐齐的啊,要不然那些吊死鬼,开肠破肚鬼,车裂鬼都怎么流传出来的
想到这儿,文娘居然安慰道,“你不过是被踩烂了脸罢了,比那些能看清脸的鬼来说要好多了”
不知这一点触到了书生哪一个泪点,他竟然淅淅沥沥地哭了然后开始毫无顾忌地同文娘抱怨起来。
什么因为头发发黄被欺负啊,还有个子小被嘲笑这都是小时候被欺负的人通用的短板;长大后的理由便更多些,脸白,竹杆个子,眼睛大等等。
文娘受够了这个毫无止境的哭诉,她随手指了指身侧的河水主动问道,“这是冥河吗”
书生停下了血泪,抽噎道,“这当然是冥河了,姑娘你没听接引判官的介绍么真是够神奇的他说若是此生遗憾太多,可以在去阎王殿之前喝一口这里的水,然后便不必在阎王殿生死镜中再回忆一遍此生”
书生不解道,“当然要判刑了若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些人,还要阎王殿做什么只不过有些情意深重的人担心他们再看一次生死镜后,会想不开。所以才有这个制度的。”
“还有啊,你看到冥河边儿上那些花儿了吗”
文娘轻哼了一声,“当然知道,不是叫彼岸花吗这谁不清楚”
书生“嘿嘿”笑了一下,“就知道姑娘你没听接引判官的话,那血红色的才叫彼岸花红紫的的据说叫三生花吃下后能在冥河中看到自己的上三辈子呢”
“不过吃的人不多。这辈子就已经过的够苦了。还要再承受上三辈子的苦也是够没心没肺的。”
文娘有意识地朝那些花儿看去,然后习惯性的怼了句,“明明叫三生花,却是看往三生。难道不应该是看前生今世来生么”
书生似乎也并不清楚,“不知道了可能是担心有人看了来生不愿意投胎”
“你不想去看看”文娘也习惯了书生的血脸,转头问道。
书生咧开糊了血的嘴巴,“都已经过了三世了,那些东西我看了也没用。他们都不是我,能让我留恋的也只有这世的老母了。等会儿能在生死镜中看到她,小生也就满足了。前几辈子的陌生人也就没必要看了吧”
说完,书生轻松越过文娘,快跑了几步,“思及老母小生决定还是先走一步了,姑娘在这里慢些走。注意可千万别掉入冥河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文娘便再也看不到那书生的背影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豁达还是小心眼”文娘蹲下身子,慢慢打量着路边一小簇红紫色的花朵,
“据说吃了你能看到前三世可恩人和我结缘也不再这三世啊纠结,要不要吃呢”
文娘动手戳了戳花蕊,最后还是下决心吞到了肚子里。
“反正每辈子都是惨命,就当看别人的故事,吸取吸取教训吧”
嚼开花朵的那一刹那,文娘仿佛看到了一大片火红的花田,满天飞舞的花瓣带着劲风吹的文娘睁不开眼。
但每一朵花瓣上都仿佛有画面略过。
一会儿是一个小萝莉背着大半只蛋壳笑眯眯地坐在冥河边,一会儿是自己穿着粗布衣裳病怏怏地在洗衣服;一会儿又是那个小萝莉搂着自己的腰,双眼泪汪汪的跑远了,镜头转换出现了一个女子坚毅的下颌角,只见她将一个婴儿放入花丛中转头离开
文娘脑子里还有些意识,这些虽然都是未曾谋面的场景,但隐约间文娘觉得这些便是她的上几辈子。
接下来该是张老三了吧切,很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