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苏从怀里摸出装麻幻香的小瓶子来,打开一看,里面就剩一颗了,说:“带身上的,就这一颗了。待我去跟我外公要些来。”
云浅说:“那就有劳了。”
姒异明面上是云寒的屋里人,云清不好叫她去说话。
暗地里把她当作儿媳,也不好一而再跟上次那般半夜见面,所以,他有什么话,都让云浅来转告。
两人说了好些话,云小寒也玩够了,三人便往回走。
刚过桥,就见一个青年男子满脸堆笑地叫道:“浅浅表妹你教我好找”
云浅神色淡淡地问:“找我有事”
“就是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想见你”那男子也不管还有旁人,直接就说。
云浅神色疏离:“我跟锦鸿表兄好像也没那么熟吧”
“怪我怪我往日里忙于修炼,没有常来看望表妹。”任锦鸿腆着脸笑:“这次,老夫人留我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呢就可以经常见到表妹了”
“表兄自便吧。我哥想回家了,我先带他上去了。”
“表妹”任锦鸿却拦着她不让她走,从怀里掏出个扁长的盒子来,说:“我让我家的珠宝铺子特地打了一根蓝宝石的发钗给你,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多谢表哥好意,不用了。”云浅拒绝了,拉着云寒径直走了。
姒异冲这位行了个礼,也跟在后面走了。
走了大约二三十米远,她就听到那任锦鸿恨恨的声音:“一个废材而已,若非你哥是天子,谁稀得看你一眼给我做妾都不配我呸”
唐苏苏脚步微微一顿。
然后,她加快脚步走到云寒旁边,不动声色地说:“我听力比寻常人强些,刚刚听到那人骂浅浅呢”
云寒立刻有气了,问:“他骂浅浅什么”
“他说浅浅是个废材,给他做妾都不配,还呸了一声”
“什么我去骂回来”云寒转身要走。
唐苏苏一把拉住他:“骂又什么用啊你过去,打他丫的”
云小寒瞪大眼睛:“啊”
“去打他”唐苏苏说:“要不然,他以后还要欺负浅浅”
“你干嘛啊”云浅拉她:“别理他就是”
唐苏苏凑过去说:“你不是不喜欢他又不好推吗正好他自己送上门来”
云浅极为聪明,瞬间明白了,眼神动了动。
“去吧”唐苏苏对云寒说:“为了保护妹妹,揍他丫的但是你也要注意,别打死了”
“哦”云小寒莫名兴奋,迈着欢快的步伐,径直往回走去。
“刚刚第一眼看到,我还觉得一表人才。”唐苏苏和云浅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捂着嘴低声说:“你眼光还是挺准。”
“无量门门主的嫡孙,天赋中等偏上,长相也好。我第一次见到,也觉得还不错。”云浅也垂眸低语:“后来才知道,为了我,他家里将他怀孕的通房给处理了,他一个字儿没说。”
唐苏苏:“呵不是个男人”
门牙和血水齐飞
“哎呀公子你干什么啊”唐苏苏装模作样地惊叫一声,赶紧过去拉架
“这是怎么回事”这边的事情惊动了小任氏和萧素素,也惊动了云清和大长老,他们都亲自过来了。
云寒气呼呼地不说话。
任锦鸿也不说话,不过是疼的。他半边脸高高肿起,大牙也掉了几颗,嘴里还在涌血,看着有点惨。
“姒异你说怎么回事”小任氏指着唐苏苏。
唐苏苏便说:“刚刚公子说要去湖心岛看鱼,奴婢就和大小姐陪着他一起去了。回来的时候遇到任公子,要给大小姐送礼,大小姐婉拒了。然后我们就跟任公子告辞准备回去,岂料没走多远,公子突然折返回去,就打了任公子,奴婢也不知为何。”
小任氏睃了云浅一眼,问云寒:“寒儿,你跟祖母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动手打人啊”
云寒吸吸鼻子,一脸委屈地说:“他骂我妹妹,说她是个废材,给他做妾他都不配,还呸了一声。”
此话一出,云清和萧素素的脸色顿时黑了。
小任氏却不信,皱眉问姒异:“是这样吗”
唐苏苏说:“奴婢没听到任公子那样说”
“寒儿,小孩子不可以说谎哦”小任氏的眼神锐利起来,“姒异说他没说这样的话”
“我们走远了以后他说的。”云寒说:“姒异和浅浅都听不到,但是我可以听到”
任锦鸿本来也不明白云寒为何打他,此时突然明白了,顿时心虚地看了小任氏一眼,分辩道:“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你是说我儿子在说谎”萧素素沉着脸问。
“他他或是脑子坏了神智错乱胡说八道也未可知”任锦鸿叫道。
“神智错乱胡说八道”云清冷笑一声:“寒儿的智力的确受损,但他并非疯子,也从不说谎当然,若你若坚持这样说,那我只能代他向任公子赔不是了还望任公子莫要与甚至错乱之人计较才是”
任锦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任氏脸色铁青。
云清看向唐苏苏和云浅:“姒异,浅浅,你们带寒儿回去。”
“好的爹。”两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云寒走了。
上山路上,两人一直在笑。
云寒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但是看她们开心,他也开心,一直咧着嘴傻笑。
下午,萧素素带了一位夫人回来,说是一个医门的夫人,让姒异跟她去取一种药,说不定对寒儿的病情有帮助。
走的时候,云寒在小睡。
未免节外生枝,例如哭闹或非缠着一起去之类的,萧素素说不用叫醒他。
“娘,我想跟她一起去。”这时,云浅说。
“你那怎么行”萧素素皱眉。
“我猜都猜得到,等宴席散了,任锦鸿定然会来赔罪。”云浅说:“我不想看见他索性出门一趟,就当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