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她威严何在?他能不能矜持点!
想是这样想的,盛娆却抬手环上了薛崇,脸埋在他脸侧,纵容着他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薛崇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不忘掐掐指尖,受了疼之后笑出了声,仿佛做了场华美的梦,而梦醒之后,尽数为真。
“我还想明日回去呢。”待心情平缓了些,薛崇痴痴地道。
盛娆似笑非笑地问:“怎不今日回去?”
薛崇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一本正经道:“等父亲回来有些事要和他。”
“哦。”
薛崇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她这个反应不太对,他稍稍松开她,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祖宗?”
“嗯?”
薛崇歉意地道:“怪我太久没回去了?”
“不是。”
“我怎么觉得你是太想我了,对我有怨气呢。”薛崇才消化了喜悦就不正经起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盛娆轻呵了声,不想提他这个偏过头的眼力见,她瞧了眼他衣上的划痕:“没山?”
“嗯?”薛崇疑惑。
盛娆好笑地指了指他衣上的裂口:“傻了?”
薛崇这才看见那道长长的口子,要不是被银甲抵挡了下,恐怕已经山皮肉了。
他一时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窘迫地摇了摇头:“没,谁让你突然来了。”
“怪本宫?”
“没没没,怪我看见你什么都忘了。”薛崇傻笑,他完回头看向宋琬,笑吟吟地对她招了招手。
宋琬没想到他还能想起她,迟疑了会才过来,不拘谨地和盛娆对视了眼,干脆地就要行礼。
盛娆抬手虚扶住她:“不必多礼。”
宋琬一怔,仍然飒爽地行了个拱手礼:“臣宋琬见过长公主。”
“你嫂子,不必见外。”薛崇适时道,他指了指衣襟,“没伤着,这事怪我,你别自责啊。”
“知道。”
碍于盛娆在,宋琬没有表现出嫌弃之意,但那眼神里还是带零愤愤,仿佛在鄙视薛崇。
她自责什么?
薛崇尴尬地笑了笑,歪头给盛娆介绍:“宋琬,我妹。”
盛娆轻笑:“李将军已给本宫介绍过,宋将军巾帼不让须眉,比你靠谱多了。”
“我哪就不靠谱了?”薛崇不服气,他比宋琬靠谱一万倍!
他正要借题发挥发挥,就见薛樊山率一众将领朝这而来,薛崇只得按捺住,却仍不避讳地揽着盛娆。
盛娆嗔了他一眼,反被他越发揽紧了,她磨了磨牙,从容地受了众饶礼数。
薛樊山起身后不卑不亢地问:“长公主突来烨城,可是有要紧之事?”
盛娆还没开口就被薛崇抢了先,他嘚瑟地朝薛樊山露出一口白牙:“父亲想多了,蕣华是来陪我过除夕的。”
薛樊山深深地瞪了眼薛崇,压根不信他的胡言乱语,长公主万金之躯,会感情用事?
但人既然来了,那除夕想必也会在这过了。
“长公主若有事尽可开口。”薛樊山公事公办。
盛娆转头看了眼薛崇洋洋的笑颜,一时没忍住:“本宫的确是为驸马而来,并无要事,薛将军不必多想。”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就不老实地悄悄在她耳尖上亲了下,快到没几个人看到。
做了坏事之后,薛崇偏着头止不住笑,要多没正行就多没正校
盛娆抿紧红唇,对他的孟浪十分无语,当着长辈的面,他能不能稳重点?
但不得不承认,被他这样一闹,她勉强压住的相思泛滥了出来。
盛娆随心而为,朝薛樊山道:“薛将军军务繁忙,本宫就不碍事了,若薛将军有事,尽可派人知会本宫。”
薛樊山低头拱手:“臣明白。”
盛娆微微颔首,回头看向薛崇,薛崇了然地牵住她,洋洋得意地朝薛樊山道了句:“孩儿先带蕣华去休憩,晚些再去找父亲。”
他完就牵着盛娆往自己的营帐而去,还没走出练武场就忍不住弯腰抱起盛娆,当着满营将士的面将人抱了回去。
薛樊山看着薛崇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大营乃肃穆之地,成何体统!
要不是顾着长公主,他必要军法处置这个逆子!
薛崇哪管薛樊山,他一进营帐就把盛娆覆在了榻上,情难自禁的冲动之下,春风乍生,艳色绝伦。
还晚些去见薛樊山呢,他昏昏然得连朝夕都忘了。
而耿直的薛樊山在帅帐里等他至半夜,最后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怒气横生,差点一时冲动亲自去叫人。
等到薛崇终于想起薛樊山,已经是第三日了,他一大早醒来盛娆还在熟睡,通透的面容上染着同他放纵过头的苍白和娇色。
薛崇约摸她一时半会醒不了,就踌躇地去了帅帐,晾了他爹两,怕是要完……
薛崇到帅帐时,薛樊山正在和人议事,守卫的士兵进去通报后,帅帐里的人鱼贯而出,俨然是被撵了出来。
待帅帐里只剩了薛樊山一个,士兵才引薛崇进去。
薛崇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突然后悔一个人来了,就应该带着他家祖宗狐假虎威……
出乎他意料的是,薛樊山没有动军法,也没有怒不可遏,就只是正襟坐在主位,神情严肃。
薛崇挑了挑眉峰,这反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孩儿见过父亲。”
他完之后,薛樊山良久没有出声,眼神如寒刃般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
薛崇莫名其妙,和他对视到眼睛发酸才无奈地错开视线:“父亲有话直,要是无话,孩儿有事要和父亲商议。”
“就这点耐心?”薛樊山冷哼,“我问你,长公主到底因何而来?”
薛崇皱了皱眉:“为陪孩儿过除夕。”
“你不是死活要去归凤城?长公主何必多此一举。”
“孩儿想她,因而要去归凤城,蕣华也想孩儿,为何不能来烨城?”
“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