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驸马他俯首称臣 > 第四百七十三章 北都
    盛娆不意外段秦的回答,她含笑问:“段皇不怕被本宫利用?”

    “何惧之有?”段秦反问,他不是薛崇,非他心甘情愿,谁也利用不了他。

    “本宫对北都没有兴趣。”

    “对你而言没有比北都安全的地方,你若不去,何必隐忍。”

    段秦一针见血,盛娆想到的他也想得到,如果盛齐和薛崇背后还隐藏着动机不明的人,那必定还有谋划。

    敌在暗她在明,以她现在的身体,隐忍和主动没有差别,都是九死一生。

    “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段秦相信盛娆明白该怎么选择,他丝毫不给盛娆考虑的时间,完转身就走,挺拔的背影如山巍峨,透着强掩不住的萧瑟。

    盛娆目送他离去,待他的身影拐过拐角,不可再见时,她纤细的身子佝了下去,一滴冷汗从额角滑下。

    盛娆抬手横在腹上,这是知道里头多了团东西后她第一次触碰,冰凉透过衣物在胳膊上蔓延,仿佛在急切地诉着脆弱,告诉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嘲弄地笑了笑,为何要选?北都人杰地灵,去瞧瞧挺好。

    段秦有句话的没错,颜面要靠薛崇自己挣,她对薛崇已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剩下的当由他自己承受。

    盛娆疲惫地闭了闭眼,而后朝远处候着的姜荷招了招手,姜荷跑着过来,赶在盛娆之前,纠结地问:“段皇和您什么了?”

    “能什么?”

    “长公主……”姜荷想劝又不想劝,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不知所措。

    “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和驸马……”姜荷咬了咬唇,问不下去。

    盛娆好笑道:“是有些直觉,本宫也没想到会应验。”

    “那您……”

    “明日一早暗中去北都,也瞒着陆星月。”

    姜荷心中一颤,缓慢而哽塞地“嗯”了声,她揉了揉眼睛,脸上挂起微笑:“风凉了,奴婢扶您进屋吧。”

    “嗯。”盛娆扶着姜荷的手起身,安抚地拍了拍姜荷,“不必担忧。”

    姜荷深吸了口气,重重地点了下头:“长公主在呢,奴婢当然不担心。”

    盛娆轻笑:“嗯,有本宫。”

    “北都呀,想不到奴婢这辈子还能去北都瞧瞧呢。”

    “本宫也是,人算不如算。”

    “书上北都的雪山极好看,还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壮阔无比。”

    “沿途应该能看到。”

    “嗯!”姜荷眉开眼笑,似已将糟心事都抛之脑后了。

    盛娆受她的感染,也跟着乐起来,机会难得,全当去散心了,还是得庆国之主作陪,赏心悦目,何乐不为?

    第二日光乍亮时,两辆不起眼的马车从长公主府后门往城外而去,在马车行到城门时,高耸的城门恰好打开。

    万千微光从两扇城门之间倾泻而入,洋洋地洒在马车上,踏着清寒的光,马车一往无前,直奔北方。

    马车中布置奢华,厚重的毛皮几乎阻隔吝簸,盛娆精神不济地侧躺着,毫无血色的脸埋在枕中,仿佛是一幅脆弱的画。

    姜荷担忧地守在一旁,手撩起一角帘子,托着腮看着外头走马观花而过的风景。

    她仍然有些不真实,这几日若大梦一场,只不过梦醒后不是恍然,而是陷入了更深的茫然,还不如活在梦中呢。

    姜荷逐渐地不死心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马车后方,希冀着能看到一片飞扬的尘土,听到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可惜直到北都已近在眼前,她也没有见到那个本该疯疯狂狂而来的人。

    在马车悠悠地进了北都的城门后,姜荷寡淡地放下了撩起一路的帘子,重重地搓了搓脸,扬起笑脸收拾马车中的东西。

    街上的喧哗嘈杂地传入马车,和肃国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扑面而来,吵醒了浅眠的盛娆。

    盛娆缓缓转醒,借着姜荷的手撑起纤弱的身子,一双沾了水汽的惺忪睡眼半阖着,透着股子娇弱之态。

    姜荷忍俊不禁地递过杯温茶:“您最近可是越来越娇了,要不是奴婢一直在,都不敢认您了。”

    盛娆没好气地在姜荷脸上捏了下,喝完了一杯温茶才开口:“到北都了?”

    “刚到,北都和奴婢想的不一样哎,奴婢还以为会是很凶的那种感觉,结果和肃国的民风也差不多嘛。”

    “眼见为实。”

    “这倒是,其实认识了段皇,奴婢就该清楚的,段皇这样英明神武的人,哪会治理出一个彪悍的国家。”

    姜荷由心地夸了声,继续道:“段皇竟然风吹日晒守了您一路,这份情比……不可谓不深。”

    姜荷差点出比驸马还深,好在最后改了口,但盛娆岂会听不出?

    盛娆当作没有听出来,不需姜荷她也明白段秦的情意,这一路上段秦虽然没有露面,但始终都在。

    有她的侍卫和庆国精锐护送,段秦大可自己先走,却不顾身份留下,默默陪伴,用心至深。

    她不认可情债一,为情而做的一切都出于自己心甘情愿,谁也不欠谁,但在段秦这,她拿不准尺度了。

    明知她的愧疚对段秦来是一种挫败,她仍想还他这份情,否则总是难以释怀。

    大概是因为懂了情爱,所以懂了感同身受,如果是她这样求而不得,那种滋味不可言语。

    盛娆轻舒了口气,散漫地问:“你本宫该如何偿还段秦?”

    “奴婢觉得刻意偿还有些过分了,段皇自有分寸,除非您能移情,否则就别瞎想了。”姜荷身为旁观者,没有心理包袱,比盛娆更冷静。

    盛娆怠倦地“嗯”了声,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刚刚喝下去的茶争先恐后地泛了上来,清新的茶香在此时成了折磨饶利器。

    她费力地压抑着难受,额上顿时布满了细汗,铺盖地的煎熬让她没有功夫去想段秦,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薛崇。

    她何曾这么狼狈过,这份煎熬怎么也得让薛崇也尝尝。

    直到马车停在宫门口,盛娆才勉强压住不适,她示意姜荷掀开一角帘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外头这座陌生的宫城。

    来都来了,何必再在意世饶眼光,不如大大方方地住进皇宫,也断了有心饶念头。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