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在她看来,更觉着这个夜行歌公主有一种“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明显的疏离感。

    与她心中料想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且又因为每每想起这个,脑袋就隐隐作痛断片儿,而直接否定她猜想的那个可能。

    只可惜她此刻无心与她在这里多做闲谈,也还不确定对方对她的态度到底如何。

    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直接冲她扬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对她微微一颔首,便示意着水月镜花离开。

    算起来他们应该谈的差不多了。

    反正自己在这里多待一秒也觉着尴尬,不如趁早开溜,去书房门外等着他们。

    “喂站住还不为你们的无礼,向我们家公主道歉”那小丫鬟冲三人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无奈似乎她们并不对她的喊话放在心上,只自顾自的往书房方向走去。

    似乎对三人对她们的态度很不满意,待乔薇薇她们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便转过头,忍不住像自己主子抱怨起来,“传说大洵乃礼仪之邦,没想到这赫兰乔乔因为和亲嫁过来以后不但没受到熏陶,整个人还保留着一个西蛮人该有的个性,真是无礼”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似的。任性。

    “好了娜塔,适可而止吧,当心隔墙有耳。”她佯装不悦的她喝止了娜塔一句,却又突然抬手,将自己那遮盖住自己半张脸的容貌的脸的精致银色面具拿下。

    紫色的瞳,白皙的皮肤,精致小巧的五官

    在这阳光的照耀下是格外的惹眼。

    “主主子”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那侍女看起来脸上写满了紧张。不言而喻。瞥了瞥四周,又复又转向那夜行歌公主,更是免不了一提心吊胆,“公主何故现在摘下面具万一被人看见了公主你的容貌,可是对公主和殿下今后在大洵的生活不利啊”

    “看你紧张的我不过只是想透透气而已,在离开大洵皇宫之前都要带着它,可不憋的慌”她倒是依旧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对她扬起一抹浅笑,宽慰道:“放心,我的听觉可是灵敏的很,不等人看见,面具就已经重新戴在了我的脸上了。”

    “但奴婢是担心啊就像上次那个赫兰乔乔,都曾与你和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奴婢就是替您感到担忧,怕这万一赫兰乔乔她又折回来”

    “天底下哪里都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儿”见她的模样,那夜行歌公主却也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示意她未免也太多虑了些,“放心吧,她上次服了那一碗特制的汤药,怕是以后再见到没戴面具的我和哥哥,想来因为这药力,也会如同选择性失忆那般想不起什么的。”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便看着她,继续说道:“只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改天得找机会再多配几副那样的药让她服下。毕竟这药效很短,最多也只能维持半个月之久。看起来赫兰乔乔也不是像很笨的那类人,倒是像周瑾云,看起来有些危险。若万一那药效过了,依照她自己内心所想的,很快便能找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到时候对哥哥的计划极其有可能不利。”

    其实当时是自己自作主张给赫兰乔乔调的这特制汤药,之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自己的哥哥了,却因为哥哥不忍心将这赫兰乔乔当做棋子利用而极力反驳。

    为此,以前向来不吵架的他们第一次因此而出现了小小的矛盾。

    不过好在娜塔聪明,也懂得智取,将这汤药混入了哥哥给那赫兰乔乔所服用的迷香汤药中。

    所以她才能很好的在给赫兰乔乔服用之前装出一副对她的兄长妥协的样子,看起来哥哥也并未察觉。

    这也不由得让她在内心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这公主,万一让殿下察觉到”见说完了这句话后自家的主子陷入了一时失神,娜塔不由得将声音说话提了半分,但总归还是对她的这个计划多少怀着不太放心的,“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哪里来这么多的担忧,大不了”她刚想开口欲说,却被塔娜压低着声音生生打断。

    “先别说了主子,你仔细听,好像有人往这个方向来了”

    仔细一听,还真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她们这里赶来,便二话不说的重新带上了面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静快的恢复来时候那般风轻云淡,生人勿近的冰美人模样。

    “原来公主您在这里,可让老奴一顿好找。”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个有些尖鋭的中年男声自远由近传入他们的耳膜。标准十足的一个太监声儿。

    两人缓缓转过头看去那太监自是周云弦的贴身太监德顺无疑。

    “这位公公,你找我何事”用眼神制止住了冲动的娜塔,一脸平静的看向德顺,用不温不火的态度问他道。

    “回禀公主,老奴是奉了皇上之命请您移步比武场的,您的兄长已经和皇上王爷洽谈完毕,正等着寻您过去观看比武。”德顺笑的一脸和善,恭敬的对夜行歌道。

    比武

    不应该是参加宴席吗

    可心中纵然有诸多疑惑,但她面上功夫做的也是极好的,习惯性的扬起那抹礼貌的笑,对德顺微微颔首,“那便有劳公公带路了。”

    “赫兰乔乔,只这一会儿功夫,你跑到哪里去闲逛了本王一出书房就没见着你人,要看比武就要开始了,本王还要出来寻你”

    这边厢,乔薇薇才往书房方向赶了一半的路,就恰巧一脸不悦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十万的银子不还给他似的。

    有没搞错,又不是她的问题。

    要不是看在他是半个失忆患者的份儿上,忘记了她也和他一样没什么耐心等人,要换做平时,早和他打嘴仗了。

    不过看起来在听课周瑾云这句话后,乔薇薇的反应与夜行歌是相同的,当即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看向他,问道:“不是举行什么宴会吗好端端的,比什么武啊”

    “”

    这话落后,不出乔薇薇所料,周瑾云便像看个傻子似的眼神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真是服了你了。一个摇摆不定的国家对另外一个国家借着切磋的名义,你觉得这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纯粹的比武吗”

    “我才没你想的这么笨,你想到的,我自然也想到了啊”习惯了抬杠顶嘴,见是周瑾云这般说自己当然又是忍不住顶回去了。

    “你这个算了,没时间与你斗嘴了,离比武时间开始已经不久了,快走罢。”他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如往常一般气的跳脚然后和她打嘴仗,反而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对她说了一句,便直接也不问的她的同意,直接拉起她的手往比武场方向去。

    她却也是没有反抗,就任由他这样牵着。

    却是一路无言。

    此时已到中午,周云弦简单的办了一桌午膳之后,众人便移步到武场。

    由于太后和太皇太后年岁有些高的缘故,不便到此。

    而偏偏周云弦的那些嫔妃又不是个爱凑热闹看如此暴力的场面,一个儿个儿的,全都纷纷找借口回宫。五花八门。

    遂,现场除了几个兄弟姐妹,以及王妃,还有皇后,就只有周芷妍这一个公主在了。

    从未这样近距离的到传说中的比武场,以前只通过视觉上的,透过文笔上的描写和电视上的画面感觉到,自行带入。

    今日亲自到货真价实的比武场,再看看双方国家这一架势,她觉得,当真不能只单单用气势磅礴这成语足够形容的了的。

    彼时碧空如洗,惠风和畅。

    只见双方比试者都早已经蓄势待发。坐于席间的包括她在内的旁观者,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了双方比试者表面相互的礼貌谦让,实则暗潮汹涌。

    味十足。

    仔细看去,他们席对面端坐着与对面坐着一个与夜行歌带着相同面具紫色眸子的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看起来,面具之下应该也是一副好的容貌,为什么偏要和夜行歌似的,一直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虽然对他这个人从未了解,但仔细想来,这人大抵就是水月镜花与她说过的北蛮皇室里知名度最高的那位王子夜行云了。

    但看起来作为旁观者中的其中一个,看起来面色却是十分悠闲的模样,倒像是在观看一场很平常的比试一般,并没有其他人一般,有转瞬即逝的什么异样神色。好似这场美其名曰“比试切磋”,实则是借机试探对方实力的比赛与他毫不相关似的。

    “朕宣布,比试可以开始了。”

    许是终于受不了这死寂压抑的气氛,在众人一度的窃窃私语议论声过后,顿了顿,周云弦终于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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