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风索性横下一条心,“回禀两位监军大人,今日是末将轮休,身后的兄弟也是如此。没有披甲,也无兵器算不得出兵”
梁公公怒了,“莫要狡辩,来人啊统统给我拿下”
州军指挥使石敢阴笑着的站了出来,”刘指挥,都是吃朝廷俸禄的,别让我为难叫兄弟们配合下,见血了就不好你那刚纳的小妾我看着可是眼热,别给我机会哦“
刘子风,”滚你大爷的,有本事,放下刀剑单挑水师没有孬种,想抢人,从爷的身上趟过去“
石指挥使看向徐知府。
徐知府赫然道:”州府办案,有阻挠者,杀无赦任何后果,本官一力承当“
石指挥断然后退。举刀下斩,”放箭“
刘子风喝道,”退回房子里。“
话音一落,十几个水师兄弟中箭倒地
海市街轰隆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水师到了。水师官兵朴刀齐出,围住了外围的弓箭手。
连佐鸣冲了过来,厉喝道:”住手“
看着躺在地上十几名中箭的水军兄弟。双眼冒火,霍然拔刀,指向府军指挥使石敢,”你下的令”
石敢边军出身,自然不软,”是的奉知府大人之命平乱,有监军于公公许可,兵符合一“
”知道我是谁吗“
石敢面不改色,“闽州水师都督,领兵部主事。连佐鸣连大人”
“你呢”
“闽州府军指挥使石敢”
“见了本都督,为何不跪想犯上吗”
军中规矩森严,不是文官间那般虚伪客套
石敢勉为其难的单膝跪下,“末将见过连都督”犯上依律当斩石敢可不敢此时给盛怒的连都督口实。
连佐鸣一挥刀,架在石敢脖子上,“大楚四年,丸岛海匪两千人突袭闽州,闽州府军八千人一战即溃,海匪在闽州城内烧杀抢掠三天,百姓死伤无数。大楚七年,月亮湾海匪五千人攻闽州,府军还是八千人竟然不战即逃,扎营南空山,眼睁睁的看着闽州再遭血洗。大楚八年闽州水师进驻。历经海战大小数十役。如今大楚十二年,自闽州水师驻军五年以来,闽州再未经历战火知道什么意思吗”
“末将任闽州府军指挥使不过两年,不知”
“好,我告诉你你杀的是保这闽州平安的功臣,而杀人的则是闽州的祸害耻辱”
”末将只是听命行事“
“那南城绸缎庄张员外家的小闺女你想强纳不成,当夜张府失火,二十余口没有一个活口你听谁的命“
”大人休要污蔑末将“
”好那你说北城外四百亩水田是怎么到你名下呢你一个指挥使,俸禄不过一年百余两银子。那可是上好的水田一亩水田可是价值五十两。还有那临海县的盐场,西城的石记当铺海市街占地市亩大宅院,你听谁的命”
石敢开始冒汗。
”你可以有万种方法去掩饰我说的,但自己心知肚明我说的都是事实。,府军八千实额,四千人拿饷,那四千的空饷你是听谁的命吃了呢“
”我当然管不了,我也懒得管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你该死且不是冤死的“
说完,刀锋一起。石敢人头落地
众人惊呼
之后几千人的抚月阁前,静寂无声。唯有海涛轻拍着海岸,明月依旧明亮,不是月黑风高夜,却依然在杀人
徐知府第一个回过神来,厉喝道:”连佐鸣,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敢擅杀朝廷武将“
连佐鸣还刀入鞘,淡淡道:”知府大人还真有闲心,石敢所作所为在闽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都在你的治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蝇营狗苟,听说每年给你的孝敬不少你要是再罗唣的话,我不介意为民除害,再杀个朝廷命官“
正准备出声的于公公立即禁声。
梁公公却是不惧,”连佐鸣,你擅杀朝廷武将,本监军现在要拿你下狱,你可是要反抗“
连佐鸣洒然一笑,”本都督自会待罪家中,等候大都督发落。哪里轮的到你个阉竖指手画脚。“
梁公公气得一跺脚,甩袖而去。
府军监军于公公心虚也跟着走了。
就剩下兵部王主事悠悠叹道:”连都督,这又是何苦呢“
连佐鸣笑了笑,不语。
王主事也走了。
连佐鸣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府军,缓缓出刀,“可是想要与水师一战”
水军轰然全军出刀。
兵部曾有人打油诗一首:
边军猛如虎,
西军恶似狼。
卫军麒麟兽,
府军不如狗。
府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府军副指挥事常杰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下令撤退
中箭的士兵早有人抬起往户部送。刘子风走到连佐鸣跟前,”连累都督了“
"中箭的具体情况。“
”死了四个,七个轻伤,两个重伤“
”你带队归营吧“
”抚月阁的人呢“
”带到户部,好生看管。“
刘子风一咬牙,“都督,我们走吧大海茫茫,哪里不能容身”
今日水师所为,的确形同谋逆
连佐鸣拍拍刘子风肩膀,“没事,还有大都督呢”
刘子风想想大都督的一贯做派,心底泛起些希望。开始集合队伍回营。
是夜,闽州城至吴州的官道上,快马不断连驿站的驿卒都明白出大事了。
东南总督齐世同轻轻的将徐治的折子放在案头。闽州道吴州八百里的路程,换马不换人十几个时辰就把这折子送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抚月阁执事的当时情报。
齐世同揉了揉双鬓洁白的脑门。事情闹的真是有些大了。徐治是自己坐师方阁老的得意门生,景元三年的榜眼。早些年在中州做官。到闽州做知府做知府的时候,阁老特地来信,言下之意这徐治就是方党在东南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