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扶起秦越。笑了笑,“少将军,爷爷我在南洋有块小领地,有机会去看看”
秦越点点头
沈离什么也没说。拿起桌上的包袱跟着秦越上了船。
秦越上了船,裂开嘴一笑,“大侄子,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叔啊”
刘子风面无表情,“见过少将军”旁边的水师士兵也是躬身行礼。俱是面无表情。
秦越讨了个没趣。心中却犯起了嘀咕。
金大夫和张老站在河边看着楼船远去。
“出什么事了”张老问道。
“秦硕言将军被京师来的人抓起来了。秦夫人当场撞墙身亡”
张老一惊。看着不见了的楼船叹了口气,”秦越这孩子淚气并没有那么重。这一下子,就不好说了“
金大夫道:”水师不是需要个雷霆手段的大都督么不然怎么镇得住丸岛奚傲还有闽州那帮人.“
”小金啊你哪里知道丸岛奚傲已经是闽州的丸岛奚傲了“
”晚辈不懂“
”这南州五姓经营水师三百年。这三百年闽州三大世家何尝不是一直在经营丸岛,奚傲“
“前辈是说,这两个地方已经被闽州世家控制了“
”不然,你以为这么大年纪放着海外逍遥的日子不过,漂洋过海来这干什么“
“如果老前辈说的是真的,那闽州世家下一步会干什么”
“下一步,估计丸岛。奚傲会合二为一。称为南海最大的国家,成为南洋那些小国的噩梦本以为回到东南,凭着跟水师之前的关系。闽州世家再厉害,总要看五姓的脸色,捎句话,我唐明岛也会好过些可眼下,这水师这多事之秋,怕是指望不上了。”
一路顺风顺水,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南州水师码头。
秦越老远就看见了码头上站着个胖胖的身影,一跳下船,蹭蹭跑了过去,“连胖子”正准备熊抱一个,看见连照红红的眼睛,又尴尬的道:“没事吧”
连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爹去世了越哥,你娘也去世了,怎么我们兄弟两这么命苦啊“
说罢,哭的更大声了
秦越才看见来接自己的人,都是素孝在身。再回头,刘子风他们也是穿上了粗布白袍。
秦越看见小外公,连忙跑了过去,”小外公,这不是真的是吧”
黄子安老泪也没忍住流了下来。不语。
秦越顾不得伤口,连忙往祠堂跑。
主祠堂旁边有个小祠堂。供奉的是五姓的女性先祖。
连佐鸣的招魂白幡还在主祠堂飘着,小祠堂四周也飘起了白幡。
小祠堂当中一口黑色棺木。秦越不敢往过走,倚着门口,泪水哗哗的流。
秦夫人静静躺在棺木里。额头大大血洞四周擦洗的很干净,顺了些头发掩盖。
尸体已经停放了三天。秦越轻抚着娘的脸庞。丝毫没感觉到异味,只是眼泪不停的流。
往日所有关于娘的记忆涌上心头,种种怜爱也都像在昨日。
变天了,雷声轰隆极快的暴雨倾盆。打得瓦面上啪啪作响。
连照送来的食物,秦越木然不动。只好放在秦越身边。
雨越下越大。祠堂外。只剩下黄家嫡系亲属。连照一直陪在旁边。
沈离站在门口。
白天很快过去了,秦越还是那个动作,动也不动。一口水没喝,一粒米未进
黄子安轻轻的走了过来,扶着秦越的肩膀,“越儿啊已经三天了。你娘该入土为安了”
秦越泪水流尽,还是木然的摸着娘的脸,轻轻的抚摸着
黄子安招招手,进来了几个青壮,抬起棺材盖。黄子安扳着秦越的身体离开。
秦越终于哭出声来,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不要不要“
大雨依旧猛烈,雷声更是震天,洗刷着万物的尘垢,却冲不走一丝的伤痛。
黄子安狠心的拽住秦越。棺材盖合上了。青壮那来铁钉,铁锤。在棺材上钉着钉子。
叮叮叮的声音像是钉在秦越的心里,巨疼,流血,最后终于人事不省.
付文忠有些不是很高兴的又带着府军回到吴州知府府衙前。边军出身的总是很喜欢血性汉子。一板一眼的性格却又不能忍受水师的跋扈
总督大人已经放出话来,吴州城内不许流血否则就请出天子剑斩杀
苏南依旧傲然的挺立已经三天了。看都不看府军列阵。
付文忠有些可惜的看着苏南,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付文忠的想象.好像怎么都善了不了。
暴雨总是不期而至。电闪雷鸣中,吴州水师巍然不动。府军也只好原地待命还有那些远远围观的百姓也只是纷纷躲进旁边商铺当中,继续看着这边。
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两边的军士衣服早就湿透,特别是府军穿的都是棉甲,只好不时偷偷的看了看付文忠。什么时候能发发善心发出撤退的号令。
付文忠浑身棉甲湿透。毕竟是文官,早就有些不堪重负。何大海早就跑到府衙里面去了。也不知道是去避雨还是商讨对策。
秦硕言本来是要送到吴州大牢的。可吴州大牢属于东南巡抚。送去的时候,直接拒收。只好带回吴州府衙,好在府衙之中也常常断案。有两件临时牢房,一应刑具俱全。
马永这几天大概知道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了。倒也想明白如果不把秦硕言杀府军的案子做实,那自己真是彻底完了。
十字架具上,秦硕言浑身伤痕累累数十个锦衣卫聚在一起,商讨着怎么让他开口。所有的刑具已经用遍。奈何秦硕言极其强硬,几度痛的昏死过去,也是毫不妥协,只是破口大骂
马永看着惨像的秦硕言,有过些许报仇的快感可那毕竟不是至亲。自己只是奉旨查案,没有奉旨抄家。原以为大都督府随便一抄,怎么也得是几十万两银子。纵然杀府军做实不了,贪墨也是大罪。谁知道整个大都督府加上首饰只抄出价值三千两的东西。
哪有不吃空饷的武将呢可是眼前这个人,好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