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燕突然忸怩道:“臣女这一路南下,幸亏南王世子一路保护.........”
秦裕之差点又笑场。众所周知,南王世子虽然是景朝第一猛人南王的长子。只是从小体弱多病,并不适合习武,实乃是一介书生。
你一个擅使狼牙棒的还需要一介书生保护这姑娘家的脸皮就是薄
秦裕之也不点破,“好朕明白了你且在这京师游玩几日。然后就回燕州,等着那个保护你的人去娶你吧”
刘平燕喜出望外,当即跪下,“谢皇上”
殿外唱名:“南王世子觐见
秦简踏步而入,正遇上出门的刘平燕。奇怪的道:“平燕妹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一路相随,素知刘平燕大大咧咧男孩子气多一些。
今日倒是稀罕,怎么就脸红彤彤的。
也没多想,径直上前拜过皇上。
秦裕之看着这个侄子眼里都是喜爱,”简儿,这次巡边有何收获啊“
秦简也不含糊,“伯父,侄儿直言相当危险。北州燕州防线九城十八寨的兵饷大部分都存在拖欠。这一圈转下来,真实触目惊心啊“
老太监很知趣的回到了炼丹房。有些疑虑的看着陶国师,“国师胆子真大啊,竟然敢下那样的断语。就不怕那些个文臣参你个妄论大统”
陶国师笑了笑,“高公公,这西军水师的子嗣都得了世袭封赏。一向跟皇上走得最近的刘老将军的女儿怎么都得有个说法吧贫道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母仪天下更尊贵的了。看来圣上早有此意了。贫道只是替皇上说出来罢了”
高公公不以为然的道:“国师不还是断错了。那刘家闺女可是许给了南王世子,不是皇子怎么母仪天下”
陶国师似笑非笑的道:“你凭什么断定贫道断错了呢”
高公公突然一怔,“你是说........”
陶国师飘然而去。
隔间中秦简面色凝重道:“最严重的望东寨竟然拖欠饷银长达半年。伯父,那可是最前线啊不能让这些守卫景朝太平的将士们流血再寒心啊”
秦裕之也是凝重起来,“为何刘述从未在折子中提起过呢”
秦简毫不客气道:“伯父痴迷修道炼丹。久不临朝。朝中一应大小国事都交由中书省,司礼监处理。不是他们兜不住的事当然不敢打扰您清修了”
秦裕之点头,“朕也觉得一心向道确实不能分心。所以你让去中书省听政。让你去边关巡视。”
“伯父,恕侄儿斗胆。侄儿在望东寨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了,年前解决拖欠。”
秦裕之笑道:“你南王世子的名声可是不能糟蹋,你准备如何解决呢你应该知道国库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侄儿已经给父王去信。将从南王库中调取白银一百万两。大概能解决边关欠饷一事。只是南王库估计也不会有多少剩余。只能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来年呢西军那还没转,还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冬季棉服银户部一直到现在都没拨给。安重山已经上折子开骂了。”
秦简点头,“无论开源还是节流,整饬吏治都是当务之急”
秦裕之颇有些老气的道:“朕登基之初,曾许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诺言。也定下我景朝不杀士大夫。伯父一生戎马,原本以为这读圣贤书的文官们,都是些廉洁自律的谦谦君子。如今看来,这满朝的文官皆可杀啊”
秦简不语了。
秦裕之接着道:“伯父老了。没精力折腾了。这个景朝也有些暮气沉沉了。你且先看着。终有一天这刀还是得由你砍下去啊”
秦简欲言又止。
秦裕之打断道:“你别说了。这些烦扰事是这些文官惹出来的。就让他们处理吧收不了场了再说。说些高兴事吧刘家姑娘跟你一起进京的”
“是”
“那姑娘怎么样”
秦简有些不好意思道:“什么啊”
秦裕之看在眼里,”回头我让国师看看你们的八字,挑个日子。你也二十了,这事伯父做主了。”
秦简回复了常态,“全凭伯父做主”
“那就好对了,你父王的青锋剑给了秦越你知道吧”
“知道。父王对秦越一向宠爱”
秦裕之意味深长的道:“关于这个秦越你还知道什么”
秦简一愣,“伯父指哪方面”
秦裕之摇头,“随口一问。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一路风尘仆仆的。”
“是侄儿告退”
秦裕之往后靠了靠,寻思着什么。
过了两天。秦越的伤才好些。勉强能下地。拄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在演武场来回溜达着。
不时看看隔壁安卓在院子中央摊开笔墨抄写。
少年心性的秦越忍不住慢腾腾的凑了过去。
抓耳捞腮的安卓手忙脚乱。百十斤的玄铁枪可以挥舞的溜圆轻松。
却拿一根小小的毛笔没辙。怎么都抓不好,当然也写不出横平竖直的字。
秦越忍不住嗤笑道:“你看你写的字。跟鸡圈里那些鸡爪印一样。都看不出你写的什么”
安卓气不打一处来,“滚”
秦越继续道:“你看我虽然挨顿打。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不用上课,不用抄书了吧我跟你说,小爷这伤不到过年肯定好不了这段日子,我就准备笑眯眯的看着你难受。你说怎么样“
“滚远点”
秦越一笑,“我说黑蛋,要不你干脆也把方老头调戏下。惹得他揍你一顿。你就跟我一样解脱了”
安卓出奇的没有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