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鸣记得那天他趴在凉亭之上偶然听到三人陌生人的一席话。其中一人提到过枯木庄三宝。
吕一鸣绞尽脑汁,枯木庄三宝貌似:女人、决鼎和灵剑。
女人好说,放眼望去,到处可见,漂亮的女人更是不少。可关键是决鼎和灵剑这两样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农家小舍的窗棂上,苏琉璃身子的慢性毒已经开始衰退。
“看样子那个面纱女子果真没有骗我”吕一鸣暗自喃喃。
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功夫,他竟然来到了另外一座孤峰之下。
突地,一阵熟悉而且夹杂的肃杀之气从附近袭来。
“谁”机警的抬头四顾,吕一鸣的眸子里,冒充自己的武者赫然在目。
吕一鸣冷冷一哼,“看来我没猜错,你果真出来了”
对方心领神会笑道,“彼此彼此”
吕一鸣可没有闲工夫陪着这个武林败类,他厉声道,“那个脑袋是不是你送来的”
对方嘴角一提,并不否认,“既然你都知道了,也不枉我一片苦心。”
吕一鸣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之色,“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吕家的玉佩”
一连几个问题,对方并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道,“你只用记得,我现在是你。至于其他,你根本没有权利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对方这话让吕一鸣心头越发怒火乱窜。
“想出手是吧”对方轻轻一瞥,洞悉了吕一鸣的心思。
吕一鸣出语干脆,斩钉截铁,“没错”
说话间,那条早已和他融为一体的金龙伴随着一声怒吼出现在雪峰之上。
凛冽的寒风吹过,两个人身上的长袍随风狂舞。
吕一鸣心说,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昨天那人和钱鹤云的斗灵之中,他已然权衡出了胜败。对方的雪鸟和身子里的灵脉护盾再怎么厉害,也不是自己金龙的对手。
对方似乎拥有一种奇特的读心术,吕一鸣眼下心头任何想法全都分毫不落收入对方的脑中。
那人嘴角一别,“昨天如此,但今天恐怕今非昔比了”
吕一鸣不由一阵暗笑,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至少也得有三日才对。从昨天到现在刚过去了十二个时辰,吕一鸣不相信对方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武能接连攀升好几个层次。
可下一刻,吕一鸣不禁愕然起来。
对方昨天是以青鸟作为灵物斗灵,而今天,那个冒充自己的武者身后居然空无一物。难不成这家伙要用灵脉灵力对付金龙。
吕一鸣笃定摇头,“这不可能”对方身子里的灵脉灵力和自己获得的青紫差不多在同一水平之内,就算能够做到滴水不漏,面对金龙的怒吼也会涣然瓦解。
正想着,对方的一声轻喝打断了吕一鸣的注意力。
吕一鸣抬起头,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更让他诧异非常。吕一鸣之前脑子里思忖的情况对方不仅全都摒弃掉,而且还采用了一种吕一鸣从未见过的战术。
下一刻,只见对方操控着一股灵力直奔自己而来,那股灵力极其微弱,在金龙相比之下,无异于螳臂当车。
可就是这股微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靠近金龙的一刹那突然间疯狂强大起来。
吕一鸣心下一沉,忙操控着金龙闪开,可偏这时,金龙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难道说是昨天三灵归一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细细感受自己的灵脉海藏,身子里的三股灵力都已经各自归位。
正在吕一鸣大惑不解之际,一泓狡黠的笑从对方的嘴角露出,“这叫做袭龙术”
虽然仅仅将自己的金龙控制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可是吕一鸣能深刻体会到袭龙术的阴冷之处。
眼看对方悄然转身,吕一鸣似乎明白了什么。
吕一鸣站在雪地里,望着那个冒充自己的武者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刹那恍然大悟,这个声音,他好像在龙虎门的时候听过,难道说那天领着自己去妙音阁的不是凌小妹,而是这个人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凌小妹了
正傻愣愣的站在雪峰之上,突地,一声沉闷的钟声将他从漫天思绪中惊醒。
吕一鸣抬起头,正北面的武堂附近,居然升起了一条黑色的布帘。
那是什么吕家似乎也有这样的习俗。不过拉开黑布意味着大事发生,而这件大事势必涉及到生死。
难道说庄主出事了这样一想,吕一鸣赶紧飞身回到南庄。
南庄内,所有的百姓看见北山之上一团刺眼的漆黑色纷纷跪地痛哭。
“究竟发生什么了”吕一鸣低头悄声问。
欧阳萱芷小心翼翼回答,“恐怕是有人遭遇了不测。”
苏鹏道,“有什么人这么大的声势”
经这么一说,吕一鸣暗呼不好。霍玄德身为枯木庄的新庄主,不仅武功比不过钱鹤云,而且在威望上也不是钱鹤云的对手。难不成
想到这里,吕一鸣登身入云,直奔玄武峰而去。
双脚落在武堂之外,武堂到处挂满了黑白布幔。
顺着小道进入武堂,吕一鸣反倒吃了一惊。枯木庄确实发生了大事,可出事的并不是霍玄德,而是昨天还嚷嚷着比试的钱鹤云。
一张素白色的大床上,钱鹤云正平躺之上。虽然闭着眼,但能够看出死之前一定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吕一鸣正要从武堂内出来,突然间,一队头上带着孝带的弟子手里握住棍棒将他堵住。
“你就是吕一鸣”领头的一个大声问。看着吕一鸣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将吕一鸣给撕成粉碎。
吕一鸣心头一个劲纳闷,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还不等他想出一个所以然,跟在后面的弟子顿时爆出一声惊呼,“就是他,就是他干的。”说完,抡起手里的棍棒冲着吕一鸣迎头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