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不说,沿途更是荆棘遍布。
几个人行走在山间小路上,不亚于煎熬。
“我还是调灵腾空好了”吕一鸣没走片刻,他的小腿肚子一阵火辣辣的,好似被涂上了一层滚烫的辣椒油,掀开长袍一看,他的腿肚子全被荆棘给刮花了。
这样走下去,恐怕还不等到山顶,几个人先自行瓦解了。
吕一鸣正要腾空,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力道将他从半空中生拉硬拽下来。
吕一鸣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顺着山崖滚下去。
回头一看,见是领路的那人,吕一鸣顿时没好气,“你想害死我呀”
然而更让吕一鸣怪异的在后头。
那人一脸平静,非但并没觉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倒是显得理所应当。
反倒是吕一鸣的做法引得吕重天和那人一番讶异的凝视。
吕重天一双眼绕着他看了大半天,就差伸出手探到吕一鸣的额头附近。
吕重天道,“老弟,你真的不记得了么”
两个人古里怪气的说词直惹得他几声嘎嘎的干笑。
吕一鸣可是平生头一遭来封魔山,他能记得什么。
欧阳萱芷见他一脸茫然,忙在旁提醒,“吕家有规定,上封魔山必须脚踏实地,要不然会招惹邪祸的”
吕一鸣原本一脸的紧张此刻在欧阳萱芷这番解释之下化为了一声哈哈大笑。
他道,“我当是什么呢”吕一鸣笑着看向身旁一行人,“不就是骗小孩的把戏么难不成你们还信以为真”
四周的嘈杂一刹那变为哑然,一双双眼目不转睛凝视着吕一鸣,如同他正在演着独角戏。
吕重天见自己的三弟浑然不怕,虽说心底里无不油然而生一丝钦佩,但他依旧阴沉着脸道,“这些我们也是不信”
吕一鸣一拍巴掌,“那不就结了,规矩都是人定的,现在吕门都已经哗变了,还管这些陈年的老规矩干嘛”吕一鸣可不想继续被这些荆棘给刮蹭,个中滋味自然不好受。如同眼下有一把钝刀正在切割他身上的皮肉。
然而吕重天浓云密布的脸上却浑然不见云开雾散。
“有问题么”吕一鸣此刻道。
吕重天极不愿意开口,但最终他还是一脸阴阴道,“招灾可以不信,但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腾空上顶”
吕一鸣更加不知所谓。
欧阳萱芷解释道,“估计是当初有人在此地设下了结界,不光如此。”说到这里,她抬手指向一旁一座笔挺的山岚,“而且群山之间全都有机关埋伏”
欧阳萱芷此刻大概是为了让吕一鸣眼见为实,眼下,她右手一翻,手心朝下。只听见“嗖”一声,一块棱形的石块如流星般入手。
吕一鸣抬起头来,一股从欧阳萱芷掌心弥漫开来的灵力。
那枚石块如流星巡天,直奔那面光洁如镜的崖壁上射去。
眼看石块即将落在崖壁之上。吕一鸣的眸眼中突地闪过一丝清亮。
那道亮光正来自于那块石头。
那块石头而今并未落在崖壁上,尽管和崖壁只剩下一寸之遥,还是没能成为漏网之鱼。
那股将石头碾碎的力道大得超乎想象。即便是这么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也被那股力道给分崩离析。
吕一鸣分明感到其中一枚碎石子打在他的脸上。
“真这么邪乎”吕一鸣而今小声喃喃。
欧阳萱芷生怕吕一鸣不信邪,偏要和老天一斗高下,不禁道,“这还不算最邪乎的”
欧阳萱芷清楚的记得,几年前,一个闯入吕门的飞贼就因为误入了封魔山而横死山涧。
在几个人的轮番劝说下,吕一鸣好歹打断了腾空的念头。然而他不曾想,这封魔山上邪乎的还不光于此。
吕一鸣倒是觉着这座封魔山如同活物。
这里设置机关也就算了,然而吕一鸣无论怎么想,他也无法想出设置这些机关的人居然能到达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简直丧心病狂。
不光设置得异常严密,而且这些机关恐怕都是有了百年历史的。然而即便如此,这些机关依旧在生效。
绕过了一处山崖,领路人而今停下步子。
吕一鸣登时一愣,眼见走在前面的吕重天停下,他不由问,“干嘛”
然而领路人还未发话,吕一鸣率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越过吕重天的肩头看去,此刻,一个陌生人正挡住吕重天的去路。
然而让吕一鸣好奇的是,吕重天居然对那人唯唯诺诺。
吕一鸣眼下只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人捅了一把刀。
吕重天原本作为吕门的二少爷,然而此刻却要对封魔山上的一个无名小辈低声下气,吕一鸣只觉得自己的脸被“啪”一下一通重击。
吕一鸣而今旺火很快烧到了眼帘。
吕一鸣眼下一把拔开吕重天径直来到那人面前。
“想干嘛”那人见吕一鸣气势汹汹。不禁前胸一挺。
吕一鸣不动声色,他也不表露身份,“想让你让给路”
那人一听这话,整个人双肩顿时一抖。那人望着吕一鸣,那副模样恨不得立刻将吕一鸣给掐死。
“让爷给你让路,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吕一鸣眼见自己被人怒怼,原本就焦躁的心绪此刻彻底爆发。
吕一鸣心说,而今吕门哗变居然造就了这么些人。
这些人曾几何时还是吕门中的过客,然而眼下,这些人居然在吕门内占山为王。且不把主人放在眼里。吕一鸣暗道,这种人一定得教训教训。
欧阳萱芷见吕一鸣跟那人顶撞,不由道,“我看咱们还是避一避得了”
“避一避”吕一鸣登时差一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里可是在吕门,连他自己都不能呼风唤雨,到时候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都脸上无光。
吕一鸣推开欧阳萱芷和吕重天,正要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拧起来。
吕重天而今急了,见吕一鸣要和那人硬刚,他一双眼皮立时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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