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儿握住季采忧伸过来的手,丝毫不敢用力。她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眼泪,假装愠怒地责备道:“老大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你不是回凤岐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季采忧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回忆,然而手腕处哗啦啦作响的铁链还是将她拉回了现世。那日季采忧趁着天色未明便踏上了回凤岐的路,她来时只带了师父硬塞给的几张银票,走的时候也只带着那件也许永远也用不上的嫁衣。
出城途中路过国色绣坊,季采忧将身上唯一的包裹挂在了门前最高的枝杈上。早霞稍霏霏,残月犹皎皎,季采忧缓缓吐出一声轻叹,回头却见老板娘正在楼上冲她点头微笑。为时默移披上红盖头的情景突然在脑海中鲜活起来,一种物是人非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季采忧全身都似脱了力,她拿出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啃着,想用美食打消心底不停涌出的不舍,不料一愣神的工夫手中的纸袋就被一道人影掠了去。季采忧就这么倒霉催地边流着泪边追着段小星跑到将要虚脱,再加上千机门的阻碍,轻而易举地便被时默移带了回去。
第二日清晨,手腕处的冰凉触感唤醒了浑身酸痛的季采忧。窗外朝阳半竿,寒雀啾鸣,屋内季采忧双唇翕张,却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宣泄。她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蹦了出来,一股夹杂着哀伤的悲愤令她举起自由的那只手,毫不遗力地给了时默移一个巴掌。时默移眼睛都未眨,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个耳光,右颊立马肿得馒头一般。他似乎也不觉得痛,反而阴悱悱地笑着:“只要你不走,怎么打我都可以。”
时默移眼中异样的光彩令季采忧脊背发凉,她疯狂地拽曳着铁链,不消片刻手腕处就血迹斑斑。心中的羞辱感如同海啸般吞没了季采忧,她紧紧咬着下唇,将能触到的所有茶具、花瓶摔了个粉碎,甚至身下的雕花木床都拆得七零八落。时默移为她涂上上好的金创药,又用棉布厚厚地包起来,他笑得人畜无害,不顾季采忧的拳打脚踢,紧紧搂住在废墟中痛苦挣扎的少女,有条不紊地指挥下人们将家居用品更换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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