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说得兴誓旦旦的，卓律原本没有放在心上，若是方小姚当年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没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没有找上门来。
当年她还是个学生，没有谋生能力，挺着肚子对家人也无法交代，她不会蠢得把孩子生下来吧。
他毕业就出国了，要找他的确有些难度，却不是不可能，他与她之间相处的时间虽不是很长却也足够让她找寻他的朋友帮忙。
他的任何一个死党若是知道方小姚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断然不会不知会他的。
不过
不管方小姚的儿子是不是他的，他必须查清。
特别是在知道方小姚根本就没有结婚，更没有丈夫的前提下。
李昊把这几年关于方小姚的所有资料都搜集齐，摆上桌，供卓律查看，“孩子有八成是你的，第二年方小姚就休学了，为了生下这个孩子，除了你之外，她并没有再交别的男朋友。”身边也没有特别的男性出现，所以，在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哪怕最后一个是最不可能的，也是事实。
“我要最直接的结果。”卓律大约看了一遍，方小姚是个单纯的女人，当年在学校里就是因为她的单纯才找上她的。
她没胆找别的男人。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尽有胆未婚生子，做了未婚妈妈，让儿子成为私生子。
“最直接的结果，”李昊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吧，我想办法弄到方家小子的dna，让你们做个亲子鉴定。”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直接的。
“嗯，”卓律同意李昊这么做。
“不过，若是让方小姚知道，只怕会带着儿子逃到天边去吧，”这么多年没有找卓律，就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再次见到卓律没有把事实说出来，也是不想卓律认回儿子吧。
真不知道方小姚的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如果小小子真的是卓律的儿子，认祖归宗绝对是对小小子最好的安排。
以卓氏的财力，物力，小小子可以得到最好的。
“只要不是逃到火星上去，在哪都是一样。”卓律一点也不担心。
“说得也是，”这点，李昊很认同，现在都号称地球村了，只要是在地球的境界内，想要找到一个人说难不是太难，更何况是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国家，更加轻而易举。“我这就去办。”
方静言认识这个叔叔，是上次和妈妈在医院里见到的，他和爸爸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来找他，还是单独见他。
糼稚园的老师接待了李昊，把李昊和方静言带到办公室，李昊请求十分钟与方静言来个小小的谈话，糼稚园的老师很为难。
李昊不是方家人，以前也没有见过他，破例让他见方静言已经是不对，若是再让他们单独相处，万一出了事，可不是他们能负责的了的。
李昊千保证万保证，糼稚园方面才破格让他和方静言单独谈，前提是，糼稚园的老师站在窗口看着。
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方静言要回到他的小兔班里去。
“还记得我吗我叫李昊，你可以叫我一声李叔叔，我们在医院里见过。”李昊先自我介绍，尽量的展露自己和善的笑容。
“记得，”方静言的记性很好，“李叔叔找我有事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李叔叔和你妈妈是同个学校的，很多年没见，倒是有些生疏了，连你妈妈结婚生子都不知道。”
“，”低着小脑袋，方静言只是听着。
“对了，静言，你爸爸呢”李昊试探的问。
“我没有爸爸，”方静言看着李昊，“爸爸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就离开了妈妈。”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是爸爸自己离开的，没有人逼他，是他先不要妈妈，先不要他的，所以，他也不要爸爸。
他有妈妈就足够了。
“可能，你爸爸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李昊尽量委婉的道，“若是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离开的。”
“那可说不定，”方静言才没那么单蠢，容易被骗呢，“现在不是有很多男人一听有孩子就要女孩子到医院去打掉吗很多这样的医院。”
呃
这是社会实情，李昊倒没有什么可编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妈妈告诉你的”方小姚这是要让儿子尽早的知晓社会现实啊，培养也不需要早成这样。
“不是，”方静言摇头，“妈妈才不会说这些，电视上有啊。”
哦
李昊恍然大悟，这世上还有电视这东西，除了电视之外还有络，想知道什么不行啊，怪不得现在的孩子早熟，全都是社会给逼的。
怪不得孩子，人家原就是一张雪白的纸。
“你说得很对，”若是方静言是卓律的种也不坏，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倒是不像方小姚，以方小姚的个性能调教出这样一个孩子也着实是不易，李昊不动声色，他并没有在与方静言面对面的时候，提取任何东西，待会客结束，他在方静言平时戴的帽子上，提取了头发，以供做dna鉴定。
方静言背着小书包，一手提着小水壶，朝妈妈奔了过去，糼稚园的老师瞧见了还关怀的嘱咐了几句，方静言慢下脚步。
“妈妈，”
“小乖，今天过得开心吗”方小姚接过儿子的书包，小水壶让儿子自己提，她牵着儿子的另一只手。
“开心，”方静言点头，到了门口，负责方静言班上的老师过来跟方小姚说了会话，他们才离开。
“妈妈，李叔叔是跟爸爸在一起的，是不是爸爸知道我了”方静言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不是小孩子一般的小问题。
方小姚心理猛的一跳。
“李叔叔跟你什么了吗”
“倒是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方静言想了想，“就问了些很平常的问题，不过，他会找来，一定不平常对不对”
对，很对，非常对。
方小姚做梦也没有想到李昊会跑到糼稚园来找静言，他和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有问题该找的是她，不该是静言。
当年她与李昊虽有交集，可全是因为卓律，没有了卓律这个人，他们的交情很普通，见面微笑点个头的程度，最多就是攀谈两句，寒暄一下罢了。
再多，就真的没有了。
他会特意来找静言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方小姚心里一直无法平静，静言的存在不能让卓律知道，结果不会太乐观。
“没事，他和妈妈是校友，这么多年不见了，他很好奇妈妈的儿子长得什么样子，所以才来糼稚园找你的，下次妈妈跟他说说，让他别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静言点头，不过，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妈妈在骗他呢，静言也不拆穿。
恰好是过了半个月，李昊再一次找上门来了，当然，不是方家，而是静言的糼稚园，还是要求单独见静言。
他手上带着文件，是要给静言看着的。
还有一张照片，是卓律的。
“照片上这个人，是你爸爸，你知道吗”
“上次在医院见过这个人，可是，他不是我爸爸。”静言直视李昊，“如果是我爸爸，我会不认得吗”
呃，这个，还真的说不过去。
可事实胜于一切啊，卓律与方静言的亲子鉴定证明，卓律真的是方静言的父亲，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孩子，才五岁的孩子，李昊尽量挑捡合宜的语言去问他。
“你见过你爸爸吗”
“见过。”
呃
见过，卓律吗卓律还肯定当年一别，没有再见过方小姚，更不知道方小姚还替他生了个儿子，跟方静言早前更没有机会见面。
所以，方静言见得爸爸是谁
方小姚随便找个男人就说是他的父亲
“你见过你爸爸那为什么你爸爸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方静言扫了他一眼，“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不好，自然分手了，妈妈选择生下我，跟爸爸没有住在一起，这不是很平常吗”
平常
真的平常吗
现在的孩子怎么越来越超前了，李昊摸摸额，“你妈妈选择一个人生下你，你爸爸不负责任吗”
“我有妈妈就够了，不需要他负责任，现在很多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离婚的，都是跟妈妈一起的，我妈妈只是没有结婚，也没有离婚而已。”
方静言说得很流利，也没有细想，头脑反应快，口齿伶俐，却也不是个闹腾的孩子，没有与人交流时，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呆着。
真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孩子，长得可爱俊俏，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像卓律一样的万人迷。
光是这一点，这孩子就前途无量。
“你想说，这个人是我爸爸吗”方静言盯着李昊直瞧，瞧得李昊心里直发毛，他该直接点头的，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可是，为何还有点难启齿的感觉呢。
“事实上，他就是你爸爸。”
听完，方静言站了起来，“李叔叔，谢谢你为我找爸爸，可是我有妈妈了，也已经不再需要爸爸，这个人我和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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