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轻友”顾泠泠骂道。
紧跟着迎出来的周欢、问竹、顾君宝还有方尽等人都笑了起来。
顾泠泠也跟着笑,站在院子中央,看着熟悉的一屋一树一花一草还有人,展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果然是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没离开前,她对这里也没有什么归属感,岐山一行之后再回这里,她的心莫名的就安了下来。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睁开眼睛,顾泠泠大声宣布。宣布完,她看向众人,“来来来,都排好队上来,让姐姐挨个的抱一抱。”
“泠泠回来了”顾大娘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隔着被牵牛花爬满的围栏打招呼。
“是,大娘,我回来了。”看在顾大娘,顾泠泠的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两道月牙儿。
顾大娘看着院子里的一圈人,赶紧阻止朝她走来的顾泠泠,“你才回来,想必是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个到大娘家里来吃饭。”
“好呢。”顾泠泠长声应承。
在前厅坐下,顾泠泠捧着花锦递过来的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明明只是一杯白开水,她却喝得格外的幸福。
许轻负和楚君酌回了自个的院子,周欢巴巴的跟着撵去了。问竹也识趣的躲到自个的屋里,没有前来讨嫌。花厅里,除了顾泠泠和花锦,便只有顾君宝和方尽在。
顾泠泠看看方尽,又看看顾君宝,看着顾君宝虽还是对方尽不感冒,却也不排斥的形容,抿着嘴浅浅的笑。待一杯茶喝完,顾泠泠依旧捧着杯子,“君宝姐,红薯是不是都栽完了”
顾君宝本是想等她休息一晚,明日再跟她说这事,听她主动提起,干脆的说了,“三日前栽完的,你放心,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栽的,都长得很好。”
“红薯苗都长得怎么样好不好”顾泠泠接着问。
一提到这个,顾君宝脸上的笑容便多了起来,她看着比离开前瘦了许多的顾泠泠,笑着说道:“红薯苗长出来后,村里的人就一直盯着,眼珠子都盯红了,你说好不好”
这情况是顾泠泠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并没有意外,“他们就盯着,没有闹出什么事吧”
顾君宝摇头,“二狗子几个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将红薯地看得跟自个的命一样,村里哪个不开眼的还敢再去打主意不过就是红薯分栽到地里后,二狗子五个人看不过来,所以方尽又找了几个人过来跟他们一起在看。”
顾君宝的话,顾泠泠还是相信的。听到她说好,她便真正的放下心来。一放下心来,这才感觉到累。本还想问酒楼的情况,顾君宝让她休息不给她问,顾泠泠只好应了她。
让花锦送了他们两人走后,就真的洗洗漱漱完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周欢的声音,她等了一会儿,见花锦拦回去后,便又接着睡了。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过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已经是五月的下旬了。
顾泠泠的心情重新明朗起来,看着花锦端着水盆掀起帘子走进来,眉眼一弯,“我们家的小花锦长得真漂亮。”
花锦脸色羞红,拧了帕子过来递给她,“小姐既觉得好,下次再走哪里去的时候,就不要再丢下奴婢了。”
“好。”顾泠泠从床上起来,接过帕子洗了脸后,这才翻身下床。坐到铜镜前,等着花锦给她梳头发。
从铜镜里看着花锦手脚麻利的给她挽着发,顾泠泠手中一动,“花锦,你教我梳头发吧。”
花锦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小姐刚才还答应了奴婢,以后走哪里都会带着奴婢呢,这一会就反悔了吗”
“我错了。”顾泠泠赶紧道歉。
花锦这才破涕为笑。
在花锦的坚持下,到底是没有学成挽发。
出了屋,顾泠泠对着太阳的方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气还在嘴里没有咽下去,便见周欢幽怨着双眼,从桃树下走出来,哀愁的将她看着。
顾泠泠赶紧阻止了她,“我昨天才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所以,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现在给我说。”
“泠泠妹妹。”周欢咬着下唇,神色更加幽怨了。
经历过生死,这点幽怨对顾泠泠而言,实在是不痛不痒。绕过她,便朝厨房走去。路上经过秃头桃树,看到窝在许轻负怀里的白球,顾泠泠朝它招手。
白球看她一眼,转了个方向,将圆滚滚的屁股对向了她。
“行,有本事小鱼干做好了,你别吃。”顾泠泠放下狠话,顺道瞪了眼许轻负,气哼哼的进了厨房。
花锦刚生起火,问竹便走了进来,“泠泠小姐要做饭了吗”
顾泠泠看她一眼,“今天没空,改日再教你。”
问竹屈膝一福,退了出去。退到门口的时候,轻声说道:“泠泠小姐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夫人因想念你的菜,病又严重了些。泠泠小姐若是忙,不若安排奴婢到天上人间,去跟那里的厨子学习也是一样的。”
顾泠泠放下菜刀看向她,笑容温和,“新月嫂嫂怎么样了”
问竹脸色微变,福身一礼后,答道:“少夫人因为小产的缘故,身体一直不大好”
“那么,”顾泠泠敛起笑容,“她的下场还没有教会你,不要试图来挑衅我吗”
问竹抬头看向她。
“我愿意教你,那是我还认大伯,与你家夫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家夫人一直病着,该找的是大夫,而不是我,明白了吗”顾泠泠问道。
“奴婢明白了。”问竹沉默了一会儿,白着脸恭敬道。
顾泠泠点头,“明白了就退下吧。”
花锦往灶堂里添了两把柴,而后跑到门口,看着问竹快步出了院子,解气的笑了起来。回身对上顾泠泠取笑的脸,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没在的这段时间,她仗着郑夫人贴身婢女的身份,在这里有多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