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长风渡 >第六十二章 变数
    金陵驿馆

    沈长风站在一群风陵阁弟子前面,看着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弟子,心下却是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这些都是跟着他甚久的弟子,他的心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一次突袭南楚分坛的计划,本就是九死一生,他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辰溪,看着辰溪的脸色一点紧张感都未曾流露分毫,沉默着擦拭着自己的佩刀。

    不过辰溪看了一眼站在沈长风身旁的沈临,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金陵驿馆,反而一脸平静。

    沈苏瑾站在二楼的楼梯旁,看着即将离开的一众人,嘴角微抿勾起一缕狡黠地冷笑,他下楼走到沈长风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沈长风,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大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放心,大哥一定会回来的。”他拍了拍二弟的后背,微微一笑,让沈苏瑾安心。

    “走吧。”他松开了沈苏瑾,一行人随着沈长风离开。

    沈苏瑾目送着所有人离开,他冷漠地目光之中不带一丝丝感情,这是大哥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他一个庶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关心,这样不是挺好吗。

    “阿临,我上楼了。”沈苏瑾冲着沈临轻声道。

    “二公子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便是。”

    沈苏瑾点点头,转身上了二楼回房呆着。

    “什么人”

    一击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临一惊,那是二公子的声音,不好他立刻反应过来,冲到沈苏瑾房中时一切都晚了,房中空无一人,朝着大街的窗户上大开着,窗子旁还有一两滴刚刚落下的鲜血。

    只是短短一刹那,二给自己就不见了,这到底是谁干的,又到底有什么阴谋,必须赶紧告诉少主

    城门外。

    “少主”沈临急匆匆地赶来,沈长风已经出了城门,见沈临追来,他勒住缰绳,驻马而立。

    “出了什么事”他很少见阿临这么慌张,这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沈临赶到沈长风的身边,“少主,二公子别人抓走了,都是我的失职”

    沈长风沉了沉眉,这个时候苏瑾被掳走,这是被明教的人发现我们的意图想要用沈苏瑾作为要挟么

    “无妨,阿临你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行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辰溪暗自在心里惋惜地啧啧几声,看来这沈长风是不惜牺牲自己的兄弟的性命也要剿灭明教的南楚分坛,这手段倒也是狠辣。

    “这,是。”沈临策马回去。

    沈长风用眼睛的余光暗暗扫过不动声色的辰溪,只要他沈长风还活着,那苏瑾就不会有任何危险,苏瑾无恙那秦如雪自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布下的死局要的不过是他沈长风的命

    南楚分坛

    泠霜坐在床榻边,手里捧着一碗热气为散的药汤,这一次伤的太重又恰逢月圆之时,能够转醒过来就已经不易,元气大伤让他总是有些力不从心。

    “呵,圣子大人的伤如何了”云漓轻声笑着,慢步从外面走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

    “放心,死不了。”泠霜冷冷回应,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站在云漓身后的神秘人夺去,这个人周遭散发着凶煞之气,一看便让他隐隐不安,“你身后的人是谁”

    那个神秘人摘下了斗篷,一面无暇的白玉面具展现在泠霜的面前,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到了腰间,透过白玉面具的目光带着森然的寒意。

    “夜隐见过圣子大人。”夜隐微微欠身。

    泠霜一愣,这便是那个用三个月走出修罗炼狱的夜隐原以为会是一个精壮的汉子,不曾想竟然是一个那么瘦弱的年轻人,他的目光之中充斥着森然寒意,那是杀人者的眼神。

    夜隐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轻笑着,“圣子大人,你是不是很惊讶。一直以来被尊上雪藏起来的夜隐竟然会明目张胆地计划着一个那么宏大的局。”

    “如果是你,我并不惊讶。”

    夜隐轻声叹了口气,扶了扶戴在脸上的白玉面具,“圣子大人,我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只不过您似乎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不过呢,现在我们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不怕他沈长风不入这个局。”

    “什么意思”

    “我们不仅仅只请了药王宗二小姐,当然还有这风陵阁的二公子沈苏瑾。”夜隐意犹未尽地说,“只要圣子大人依照我们约定好的行事,那秦如雪自然安然无恙,若是圣子大人多此一举”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不介意让秦如雪成为那些东西中的一员。”

    泠霜神色凝重,紧紧扣着手中的药碗。他自然知道夜隐口中那些东西指的是什么,现在夜隐特意说出来无非就是怕他反水,这是死死扣住了他的要害,他不得不违心做决定。

    “你不用特意提醒我,我知道怎么做。”

    夜隐满意地用手指敲击着桌案,一声一声听的泠霜心里越来越不安,忽的夜隐起身,意犹未尽地冲着泠霜一笑,独自离开了房间。

    “圣子大人,您只要按着夜隐大人说的做,云漓自然不会毁约救秦二小姐。”云漓在离开房间之前柔声道,“毕竟我们的际遇似曾相识呢。”

    泠霜咬牙,就算帮夜隐他们实现这个计划,与他来说本质上没有丝毫改变,他始终只是被人当做枪使,被利用。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药碗砸在地上,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如若成功那还好说,如若失败那就等于背叛了尊上。

    身为圣子的他,自然是最明白背叛冥月的下场,凭着冥月的手段那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轻抚上胸口的彼岸花,这是冥月给他下的毒蛊,也就是为了让他这一生一世为她所用,不容背叛,逆来顺受,直到失去利用的价值,再如敝履一般丢弃。

    或许那时候尊上说的话便是这般意思,谁是下棋人,而谁又沦为了棋盘上的棋子任人操纵。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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