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传来了声响,是郁文景下床的动作,我正在套新的T恤时被郁文景抓了正着。
“你的背怎么了?”郁文景的声音特别严肃,我努力的搜索着借口也没有什么是能当着赵琰的面说出来的,给她指了指桌子底下的胡三,“救它不小心受伤了。”
这时候赵琰也下来了,趁着郁文景抓着我的手腕,她弯腰把桌子下面啃面包的胡三给揪了出来。
胡三正用着它短短的前肢捧着面包在啃,被赵琰拎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懵比,茫然的看着两个穿着睡衣的女生,一个快要套上T恤又没套上T恤的我,看了一圈又捧着面包低着头专心开啃。
“狐狸犬?”赵琰问,“宿舍不让养宠物,你带它回来做什么?”
我挣开了郁文景抓着的手腕,赶紧把T恤套上,背后的伤口疼的钻心,却还不忘瞎胡诌,“它差一点死了,还好我救了它。这么一大早的,也没有地方安置它,只能先把它带回来。”
“你昨天不是去陆离家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他也没有送送你?”赵琰把正在朝着我翻白眼的胡三扔在我的椅子上,睡意被折腾的都没有了,只专心的看着我。
“那个啥,我后背疼的厉害,要去一趟校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我立即收拾钱包、手机,也顾不得刷牙洗脸,我怕再待一会儿我拙劣的谎言会被拆穿。
“我洗漱后就陪你去医院,你也不差这一会儿!”郁文景当机立断,立即去刷牙洗脸,看着郁文景严肃的样子,我紧觉着这次她真的是生气了。
“我留在宿舍给你看着这只狐狸犬吧。”赵琰摸了摸胡三的脑袋,让我想起了我寄居在黑猫体内的时候向我示好的赵琰。
郁文景麻溜的洗漱完,换上衣服带着包包就抓着我出了门,还没有出宿舍她就问,“是树灵做的?”
“嗯。”我想了想还是不愿意瞒着郁文景,“我昨天进了任梅的记忆里,看到树灵和任梅的尸体做了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
“任梅作为树灵的载体,带着树灵来到这个世界上,树灵替她报仇。”
“那杜莎莎她们的死……”
“是树林趁着我睡着的时候附在我的身体上去杀的。”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那些凶杀案是真的跟我有关系,“我是凶手。”
郁文景给了我一个耳光,一下子把我打懵圈了,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她。郁文景的表情又沉重又伤心,低沉着声音说,“顾小沫,你TM不是圣母,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被附身了,对于那些事情你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凭什么说你是凶手?”
“小……小景……”从没有看过这样的郁文景,不禁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性格转换。
她深呼吸了几次,拉着我的手就朝着校外走去,我连忙提醒,“小景,校医院不在那边。”
“不能去校医院,要是被别人知道你这种奇怪的伤,还不知道会在学校里怎么传。我们要去市里的医院,医疗条件也会比校医院好很多。”
郁文景拉着我的手,匆忙的走在前头,我看着郁文景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郁文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不像我既不冷静也不会考虑周全,她就这样时时刻刻的为我考虑,在不知不觉中为我找出事情的解决方法。
郁文景拖着我去了市区的医院处理了后背上的伤口,又沉默着陪着我赶回学校,我知道她在生气,生气我昨天晚上冒险的时候没有带着她。但是作为朋友,我不希望郁文景为了我置身险境,还在我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情况下。
我找不到陆离,找不到姥姥和我妈,就好像一瞬间我被所有能救我的人抛弃了,而我纠结的事情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小景……”眼看着就快要到学校了,我不得不跟郁文景说出我的计划,她静静的看着我,倒让我紧张起来,“那个……我想今天就请假回家。”
“我陪你一起回去。”她眼睛眨都没眨的说出了她的决定。
“小景,我是要回家,没事的。”我试图安抚郁文景,可是她却毫不留情的说,“我给你家里打过电话,电话根本就没有人接,我想姥姥和阿姨根本就不在家。那只狐妖过来了,想必是因为姥姥和阿姨不能过来帮你,你也找不到陆离,现在孤立无援,你就想自己回去找找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所有的小心思都被郁文景戳穿了,我笑的有点僵硬,“小景,你知道有一只
狐妖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我陪你。”郁文景的态度让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最终还是我妥协了,回到学校我就和郁文景去找辅导员请假,到宿舍简单的收拾了点行李,跟赵琰交代了一下,就带着胡三往家赶。因为我是凶杀案的嫌疑人,必须要留在学校,以便随时被传唤,这次我请假的时间不能太长,而且是偷偷回去的,心里一直不安稳,就怕会抓回去。
最近一直都没有睡好,汽车一发动我就昏昏欲睡,好在胡三知道我睡着的后果,想方设法没有让我睡着。一下车就往家里狂奔,我怕再晚一点,我的身体就不受我控制了。
即便我的家和学校相距四个小时的车程,但是我相信以树灵的能力,它是有办法让我瞬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家大门敞开,我心生狐疑,拎着胡三的耳朵就问,“你去找我的时候没有关门?”
胡三蹬着四肢嚷嚷,“别胡说,我出门的时候可是锁上了门的!”
我心里一喜,难不成是姥姥和我妈回来了?也顾不得其他,扔下了胡三,抓着郁文景的手就往家里冲,边跑边喊:“姥姥,妈,我回来了!”
可是我喊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回应我,心里一咯噔,莫不是趁着我家没人,家里遭贼了?
“臭丫头,你个死没良心的!”胡三气喘吁吁的跟上来,边走边骂,而我身边的郁文景对于一只狐狸开口说话,并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惊讶。
见我看她,郁文景耸耸肩,“你别忘了,我也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样的东西看久了,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了。小沫,姥姥和阿姨好像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