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深海的海底,漆黑一片,且温度极低,若是普通人掉进了,怕是早就冻成人形的冰棍了。
凌轩一手升起明火来,虽然是在水底,但是这一圈却没有水流进来,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玻璃罩罩在这里,外面游动的鱼,就像是在观看水族馆里的鱼一样。
他侦查了一下这里,发现这里空旷之际,什么都没有,不过这倒是一个画阵法的好地方,古时候的阵法和现在阵法的要求略有不同。
古时候的上古阵法一般都是极简的,不需要过多的陪衬物和其他环境的配合,纯碎靠人的力量以及画阵人对阵法的掌握和理解,所以他们对地方的要求,也是越空旷越好。
地方虽然是很空旷,但是这里并不简单。
凌轩往地上一看,发现有很多他都不曾见过的符号。他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大有玄机。
这些符号分布的位置是按照卦图的形式。上古伏羲创卦,明阴阳,周朝文王六十四卦,可谓是找出了六十四个密码,在由后来的孔子的十翼,基本上就完成了对于阵法完善。
这个阵法还没有显现出他原本的模样,但是却已经让人肃然起敬了。阵符的位置也是按照阴阳的规律来排列的。
天乾、地坤、水坎、火离、雷震、风巽、山艮、泽兑,这个阵法都齐全了。
凌轩伸手摸了摸那个阵符,忽然一道亮光闪过来,凌轩立刻抬起伸胳膊挡了一下。
村子里,有些奇怪的宁静。
“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蠢事”白先生站在那里,一反常态的破了音,嘶吼着,愤怒通过他的抖动的胡须和颤抖的皱纹中散发出来。
“什么我做什么事了”村长强装镇定,舒了一口气,道“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您也不比当年了,人就是得服老,您看您,气的这都站不稳了,要是有一个闪失,可怎么办啊。”
“你要做什么”白先生看着忽然变得不一样的村长,问道“你要造反吗”
“造反不不不,这是您说的,我们必须要改变不是吗”村长一手拿起谷粮上的一根木棍,举在头上“那您就以身作则,从您自己先开始吧。”
木棍狠狠的打在白先生长着稀薄头发的脑袋上,发出了激烈的震荡。白先生应声倒地,眼里还闪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在里面。
他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他还没有做对那一件正确的事情。
他想起那个被他生剥活刮了的青年,想起每年都要枉死的被拿去美名其曰献祭的青年和少女们,想起这麻木的村民他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呀
他不甘的闭上苍老的眼睛,倒在了地上。
村长大口喘着粗气,杀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哪一次的献祭不是由他主持的,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杀过,这个非亲非故的老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如果这个是迷幻阵,那么,真正的天玄阵又在哪里呢。破天身上的伤,就是这个迷幻阵造成的。
这种属于幻术的阵法与普通的攻击性或者防守型的阵法不一样,后两者的威力是取决于画阵者的实力和巧妙的精心的排布,而幻术的阵法不仅取决于这些,还和闯入者的内心坚毅程度有关。
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凌轩看着缓缓转动的阵法,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一个想法,或者说可以取回破天弟弟头骨的办法。
这是算是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吧。既然这个迷幻阵如此的厉害,能让修为如此之高的破天伤成那个样子,他也不必要在去遭受无端的折磨了,因为,他有更好的办法。
迷幻阵在怎么玄,再怎么迷幻,到底也是一个阵法,他前世虽然对于阵法不是怎么感兴趣,但是他对于修改、创建阵法倒是情有独钟,这也是他能驾驭白令的那个阵法的原因。
凌轩身上的子弹造成的创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他活动活动筋骨,修改这么一个强势的阵法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就像是要拆掉半座哈利法塔似的,拆完之后,还要在补起来。
不过凌轩的这个拆可不是乱毁一气,阵法就是一个精致的宝器,或者说一个复杂的积木楼,若是拆错一个,那么面临的就是全盘崩塌。
凌轩干脆做在了地上,他仰着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阵法,在寻找一个下手的地方。
他的想法是这样的,他要把幻术施加在天玄阵上。天玄阵不是用来压制火山的吗,那他偏要弄出一个火山爆发的假象来,倒要看看。这个天玄阵到底出不出现。
村子里这时候又已经挂满了白帆、白布条,因为,他们村里的长老,白先生寿终正寝,逝世了,至少,村民们是这样以为的。
村民们走在路上,几个人抬着厚重的、精致的、最高贵的棺材,走向海边,一路上,哀声遍野,无一人不再流着晶莹的眼泪,垂着头,神思哀伤。
尤其村长,走在最前面的村长,那更是满脸的悲痛,好像他们失去了太阳的光芒一样。在这浓重的悲伤的氛围里,白先生被一路托运,最终来到了海边。
海葬,是他们的最高葬礼。
虽然平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的人的尸体也会扔进这里,但是那些人可没有这样的仪式。
村长看着逐渐沉下去的白先生,用白色的帽兜,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好像是深陷在对白先生的追思和哀悼之中,如果没有看到他嘴角边上,露出的那抹笑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