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左拐右拐到了青竹居,顾不得规矩直接闯入竹林,对一位宛如嫡仙般的白衣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花国国”小童居住之处离青竹居不是太远,但是小童年纪尚幼,因为激动,跑得太快,小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钟白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先喘口气再说。”

    等气息平稳了些,小童手舞足蹈地说道:“国师,国师,帝凤花开了”

    一向淡定的钟白不淡定了,猛地伸手抓住小童的胳膊,不确定得问:“帝凤花真的开了”小童狠狠地点了点头,生怕钟白不信似的。钟白放开小童的胳膊,紧接着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来到了莲花池。

    莲花池被火红的硕叶所铺满,偶尔在叶与叶之间的缝隙中看见叶下的粼粼水光。莲花池的中心一朵红似火的莲花笔直得立着,花瓣的末端泛着一点点金黄色的光芒,花瓣上的纹理更为奇特,只见每片花瓣都有一只展翅翱翔的浴火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脱离这禁锢着它飞翔的花瓣,投身于蔚蓝的天空。

    钟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朵屹立在水中央的帝凤花,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莫测,从最初见到花那一刻的惊愕,狂喜,到最后的担忧。

    帝凤花的绽放意味着神女降世,神女降世便意味着北燕的未来。

    神女在,北燕在。

    钟白掐指一算,脸色煞白,疾步离开莲花池,“来人,备马,本国师要进宫面圣”但愿这一世神女能了结破天大陆的纷争

    地面彩石铺路,四周假山廊阁错落的精巧别致,百花绿叶翩舞摇曳。

    御坤宫,北燕国皇帝南宫墨仁的寝宫。金砖铺地,翡翠镶顶,四壁雕梁画栋,缕缕微风萦绕,淡淡的清香溢满室内,金贵华丽的景色中,隐约流泻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身着一袭明晃晃的龙袍的皇上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之上,阴沉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坐在下位的女人,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西太后,你来找朕有何要事”

    南宫墨仁下位的左侧的中年妇女眯着眼睛微笑着,仿佛不介意皇上的语气,身着青色宫装,宫装上绣着美丽的合欢花,衣摆处用细细的金线勾勒着一个翱翔在天的凤凰,整个人活像慈祥的弥勒佛,温和地说道:“皇上,这几十年来神女未现,皇上可有何想法”

    “西太后,你侍奉过先皇,后宫不得干扰朝政不懂吗”皇上俯视着西太后,冷笑道。

    “皇上,本宫并非干扰朝政,只是担忧北燕而已。皇上,你可还记得圣训”西太后略带忧愁,担忧地问道。

    “自然记得。”皇上不明白西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绝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圣训中说过:北燕百年,必出神女;神女降世,风调雨顺;百年不出,北燕亡矣。如今已九十九年未出神女了,若一年内神女不出,北燕必亡。”西太后忧虑地说道,若不是清楚她真实本性的话,说不定皇上还以为她为北燕着想呢。

    “西太后若不提醒的话,朕都给忘了,”皇上脸色好看了不少,眉眼间略带忧愁,长叹一声,问道,“那西太后的意思是”

    鱼儿上钩了,西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可面上始终是忧愁的模样,“皇上,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云王府嫡女雪云郡主和庶女慕容婷婷出生之时的天相。如今雪云郡主已死,北燕国未有变动,所以本宫在想这神女会不会是云王的庶女慕容婷婷。”

    “西太后多虑了,雪云郡主昨日已经苏醒,这神女是谁还不能定下来,待十日后的神女大典,便能知晓。”老妖婆,想用神女来控制北燕国吗做梦

    “怎么会”西太后脸色大变,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欣喜地道:“这孩子真命大,也是有情义的,皇上可要嘉许她才行呀。”真见鬼明明

    “那是自然。”皇上眼中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光芒。

    西太后轻抿了一口茶水,随后起身,朝皇上微微颔首,道:“既然皇上有了主张,本宫也不好说什么,还望皇上莫怪本宫心急。”

    “无妨,西太后也是为北燕着想,只是朝廷有朕在,无须西太后担忧,西太后做好自己本分便可。”皇上警告西太后不要干扰朝政,在宫中多年的西太后又岂会不知皇上的意思。

    “皇上,本宫乏了,就不在御坤宫逗留了。”西太后浅笑着,脸上略显疲态,缓缓说道。说完便转身向宫外走去,眼中的浅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狠厉。

    西太后的身影消失在皇上的目光中,皇上瞬间瘫软在龙椅上,明晃晃的龙袍多了许多褶皱,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几岁,只见他颤抖着双手从腰间取下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

    毫无瑕疵的和田玉上雕刻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皇上紧紧地握着玉佩,往日的威严早已消失殆尽,冰冷的触感,冰冷的梦,还有冰冷的心。

    愧疚,不甘,担忧在心里不断地滋生蔓延。

    西太后说得对,若再找不到神女,到时北燕国必定人心惶惶,虎视眈眈的四国也会趁机攻打北燕,还有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吴王一直都在觊觎着皇位,内忧外患,难道北燕注定要毁在他的手中吗

    父皇,当初您将皇位交给我真的对吗

    想到北燕的未来会毁在自己的手里,皇上不禁悲从心起,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将手中的玉佩握紧了几分,松开,紧握,反复几回,最终他还是紧握着玉佩,长叹了一口气。

    谁,又能明白坐在这高处的孤寒呢

    帝凤花开,神女降世

    这八字一直萦绕在钟白的脑海中,尽管侍卫驾着马车一路疾驰,但钟白还是催促了好几回,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现在他只想赶紧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皇上,国师求见”太监尖锐刺耳的嗓音骤然响起,将深思中的皇上拉回了现实。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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