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三天三夜,待液汁稠厚时取出,加水再煮,如此反复五到六次,直至大部分胶质都已溶出为止,又是加黄酒还有红糖的,出胶前半小时加入豆油,一锅驴胶得煮十几天。

    每个细节,林震南都是亲自过问,一点分毫都不差,否则整锅驴胶都只能义送,不卖。

    每次原身来清风堂碰到熬驴胶,就是热闹的大场面。

    如今的清风堂没有了驴胶香,只有普通药材的味道了。

    柜台上的人林竹玖没认识的,老员工们早就散了。只是听说,这里现在的负责人是以前林家的伙计闻昌。

    林竹玖走过去问柜台里的人道:“有没有针灸的银针卖。”

    那小伙子看穿军大衣的来了,倒是给了笑容。

    “有的同志,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云龙牌的银针九针齐样。一共十五元。”

    “那成,给我拿一套。”

    店员拿了一套白套封布卷着的银针给了林竹玖,她正在付钱的时候,从后门走出来一个秃顶的男人,四十五岁左右,微胖,这个人林竹玖认识,就是以前清风堂的老伙计现在清风堂的负责人闻昌。

    这人旧时从十八岁就在清风堂做伙计,以前也都叫她二小姐的。

    自从林家出事以后,这些老伙计也都躲着他们家呢,生活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所有的无产阶级都是讲良心的。

    闻昌无意中看到林竹玖,先是震惊随后是迟疑的神色,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打招呼。

    林竹玖也不强人所难,她剥削资本家的女儿嘛,早就已经不是他的二小姐了。

    付了钱林竹玖正要离开,闻昌还是走了过来:“二小姐。”

    林竹玖回头,既然人家来打招呼,她也就客气的应了:“闻大叔,你现在还叫我二小姐,是嫌我麻烦不够多吗”

    “不是不是,我叫习惯了。二竹玖同志,好久不见了,我都没敢认。林老爷子和杏儿同志还好吗”

    “挺好的。”

    “那就好,既然来了,请到里面坐会儿吧。”

    林竹玖摇摇头:“不了,免得给你添麻烦。”

    闻昌便也不再说啥了,看林竹玖买了银针就问道:“竹玖同志你买银针这是要学医吗”

    林竹玖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笑。将银针放在了口袋里。

    “竹玖同志,东家林震南同志出了那档子事儿时,有好些人过来搜查了清风堂,原先那些制药的秘方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林震南同志放起来了,还是因为乱才丢的,如果你要是知道那些秘方的下落,要交给清风堂才合适呢,那些秘方本来是属于清风堂的。”

    原来那些治病的秘方就不在清风堂。怪不得清风堂没了以前的样子。现在的清风堂就是一家普通的药铺而已。

    虽然这些方子她是不知道在哪里,但她空间里有的是方子。

    林竹玖心里就下了一个决定,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开真的清风堂,将父亲想做一家纯正好药铺的心愿得以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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