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隔衣掐到他肉。
他语气更加不耐,“你是想掐死我吗”
米粒被他这嗓子吓到,赶忙松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受了他话影响,太过于沉醉情绪中。
重获自由,卫无恙继续迈步,对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惨白与痛,无动于衷。
这一次,米粒没勇气再未经允许的搀他了,继续紧张又心痛地紧跟着他。
看他忍痛挂号,忍到满头冷汗。
终于轮到他做检查了,又看到医生给了开一堆需要缴费的单子。
想到他重伤跑上跑下,不方便,米粒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忍住。
“单子给我去缴费吧,你去排队,会快些。”米粒再次提出想帮他。
而她这个一人缴费,一人排队的提议,也是最能解约时间的提议。
可卫无恙仍不领情,固执得将她屏蔽在外。
米粒急了,一个大步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他,“少爷。”
去路被挡了,卫无恙垂眸,凉凉地盯着她,“让开。”
米粒摇头,“我做错了事,你恨我,怨我,我都能理解,但你没必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你完全可以等我把你照顾康复后再推开我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她不这样说,卫无恙已经很生气了,她一这样说,卫无恙就更加愤怒。
他满目嘲笑地盯着她,“等你把我照顾痊愈了,再把你赶走,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忘恩负义吗”
因为亲近,有付出情感,便格外不能容忍背叛。
卫无恙说着,用尽力气把米粒扒开,“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一看到你就恶心,一看到你就止不住恨,你滚,跟他们一样,滚得远远的,我不需要你这种令人作呕的关心。”
继续激动的用完这一次力,吼完这一嗓子,卫无恙便痛得直喘粗气。
原以为被他嫌脏,已经很痛了,没想到还能更痛。
米粒连连后退,仿佛全身力气都被他卸掉般,虚软地靠到墙上,看他捂着胸口,边咳边朝楼梯口走去。
她想跟上,又不敢,身体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忍不住悲痛地埋头,默默哭泣。
有经过的护士询问她是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帮助,她也只是脸都没抬地摇摇头,“我没事,谢谢。”
嘴上说着没事,声音却透着哽咽。
随后,还在护士注意下,爬起来,垂头丧脑的离开,浑身透着股了无生趣的悲痛绝望。
护士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她是失去了至亲,便没在注意。
而卫无恙缴完费上楼,没看到米粒,也没什么感觉,等全部检查做完,仍没看到米粒也还是没什么感觉。
直到打完针,拒绝了医生的住院提议后,领药离开医院时,没看到米粒车子,才开始有一点点触动。
意识到,这个唯一被留下来,围着自己转的女人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