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尔尔是越想越担心,认真算起来这是她离开山里的第二个年头,但也是最孤独最冷清的一个年头,她自从上个月惹恼了梁阿妹之后,梁阿妹再也没有理会过她,中午吃饭的那点子时间,卿尔尔再也没什么脸面去高三教学楼等她一起吃饭了,她一个人也这么过了大半个月,独来独往,班上的人是没什么交流的。
因着卿尔尔现在走路做事都不像刚开学那会儿成天弯腰驼背,畏首畏尾的样子,反倒班上的事情积极主动了许多,刚开学那会儿她学习成绩跟不上,城里的老师讲课思维和节奏都要快上许多,时间长了以后她慢慢抓住了窍门,学起来也不是那么吃力费劲了,她期中考试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考了全班第三,在那之后,班主任就把班上的班委重新安排了一下,许是看上卿尔尔做事情仔细,态度也认真,选她当了班上的学习委员,给她平添了不少自信,而且她发现自己挺直腰杆做人做事之后,不但心里头舒畅痛快了许多不说,班上有些人也因此对她态度好上了许多,虽然夏兰和胡从燕她们偶尔还是会找她麻烦,不过大多数都是言语上酸不溜秋的,卿尔尔听得多了也不同她们多做计较。
有那么几次,在大课间全校做体操的时候,齐琪来找过卿尔尔几次,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跟她说:梁阿妹这人吧,脾气看起来臭,但是人还是不错的,有些事情就是卡在了死胡同里出不来,她人又要强还好面子,有些事情她可以等时间一长自己想通,可是别人给她说的劝着她的,她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现在她还在闹脾气,火气大着呢,不许她在她面前提卿尔尔,最近她说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头去,等上一段时间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卿尔尔本来还有些担心,虽然自己现在几乎没有机会能够跟梁阿妹正面碰见,平时回去吃饭卿尔尔都会自觉地跑回房间去,但是这终归是一家子人,哪里能在一个屋檐下每个面对面的时候,卿尔尔也没少为这个事情烦恼,当时她就提了个让梁阿妹一起回老家的事情,梁阿妹反应就那么激烈,关键是她那天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直接反驳她,说话间还有点教育她的意思,要是再在梁阿妹一肚子鬼火的时候每天见到她,相对无言,那怕是迟早有一天得吞了她!
话说回来,粱于归这头忙起新公司的事情来,脚不沾地的,卿尔尔几乎都没了他的消息,偶尔打来个电话也是随便说上几句就挂了,她正好落得个清闲,她对粱于归现在的态度就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直到放寒假那会儿,卿尔尔才意识到这高中第一学期已经不知不觉完了,甚至连她自己坐在考场里期末考试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那么明确地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这会儿她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回老家的东西,神思恍然,想着这半年竟是如此无声无息,除开跟梁阿妹有些不太愉快之外,其他的似乎都没有在她的记忆力扎根,不过这样算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她曾经一度幻想着自己的高中是风风雨雨、轰轰烈烈的,可是如今静悄悄的连这么唯一的亲戚都处不好。
凡事大事化小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小事化了了,这事勉强算是翻了篇。卿尔尔放假比梁阿妹早,上次吃了亏,这次静悄悄地收拾了东西,给梁全德和赵凤知会了一声就坐下乡的大巴回了老家。
话说话来,粱于归再b城是干的风生水起,一帮子兄弟都跟着他没日没夜地张罗新收购的公司,对于他们而言能收购到这个公司真的是走了几百年难得一
遇的狗屎运,这家公司原本是已经经营了五六年的中小型公司,在管理运营方面已经有比较成熟的套路,在消费客户端也慢慢建立起来了,前些日子粱于归有收购公司的想法的时候就已经看上了这家公司,不过他只是有想法而已,却没有想到怎样才能把公司以较低的价格收购过来,而且如果这家公司面临被收购的处境的时候,那么盯上这家公司的那就不仅仅是他们了。
说来也真的是运气好,一次酒桌上,杜全儿的上司也就是他们部门经理被灌得七荤八素的,杜全儿也是差点连老命都陪进去了,还是服务生把电话打到粱于归这里,他大半夜地披上外套叫了出租车就赶去接他,顺道把他部门经理也送回去。
那部门经理真的是醉的不轻,嘴里一会儿叫着老婆,一会儿吵着还要喝酒,不过正是因为他喝的胡言乱语才让粱于归知晓了,那家被他看上的公司的底细。那家新型房地产开发的小公司的老板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家里老爸有钱,给他公司投资了一大笔钱,又从老公司里面调了几个能干的经理过去帮忙管理,所以这两年做的还是不错。
可是认真算起来这个老板也就是个甩手掌柜,对这方面根本就只懂得点皮毛,很多合同都是几个经理商量着定下,然后在酒桌上签下来的,算起来这些人也都是些有真才实干的,可是公司全靠着这样运营下去,没有个主心骨在,人心自然浮动,公司里的有些内部消息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让粱于归知道这些经理最近在计划着怎么把公司瓜分了,恰巧杜全儿的部门经理跟里面有几个人交好,所以有些含沙射影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