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在古代做吃播 >第一百一十章 相似的脸
    木板前面放着十来个小桌,桌上是毛笔和砚台,还有磨好的各色颜料,买过状元餐的客人都可以拿着一品香发的凭证到木板这边找阮柏领取工具,在木板上写下自己喜欢的考生的名字,穆如清管这叫“批可”。

    一品香充分考虑了客人的条件,所以不会写字的也可以画下考生的肖像,一时间不光一品香室内熙熙攘攘,就连街上都是排着队等候在木板上写字的人。

    为了防止有的客人故意买大量状元餐只换取写字的资格,所以还有一项规定是一人一餐只能买一份状元餐,而且此套餐不提供外卖服务,需要亲自来买当场品尝,毫无疑问,这种做法果然少了许多浪费,不过少女们春心萌动,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在一品香泡着,没有一点消退的势头。

    京城所有关注科举的百姓都来一品香“批可”自己心仪的考生了,毕竟谁不知道一品香的地位,两位郡主的意见可是能够直接递到宫里的,让郡主看到考生多么得人心,将来对这些考生的前途一定大大有利。

    不仅百姓们这样想,京城所有的生意人也都赞叹不愧是一品香的玲珑心思,这个活动一来可以捞回成本,二来让百姓说出心声,还能为皇帝提供直接的信息,又让考生学子有了成名的机会,这样一箭四雕的好事,不论哪类人都感激一品香,真是赚到了钱也捞到了好名声,简直高明。

    一日下来,一品香门外的木板上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半的名字,还有各类涂鸦简单的小画,看起来别有一种美感。月上树梢,一品香卖完了今日的最后一份状元餐,这才清静下来,只有零散的食客还在大厅里喝酒谈天,木板前虽然没了人写字,阮柏还是挂上了五个通红的圆灯笼,红红火火的照亮木板上每一个字。

    阮眠眠和刘欣儿在楼上悄悄地往下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人在了,这才提着裙摆小跑着过去看个新鲜。阮眠眠为了营造氛围,穿着一套有些中性风格的书生白衫在大厅里吃了一下午,雪白的袖口都沾了些油渍,不过还好没人注意到。

    她这身书生衣服虽说也算男装,但是是经过精心改良的,特意放宽了下摆,做成裙摆的样式,领口和袖口都是绣的暗花翠竹纹样,清新雅致又透出一股小女孩的精细来,墨色的头发油光水滑,也梳成了简单的书生发髻,戴着一顶白玉发冠,只用一根雕刻成半透明竹子的翡翠发簪固定,簪首上还有雕琢的惟妙惟肖的竹叶,衬得她的脸都有些英气妩媚,倒比从前小女儿的打扮让人耳目一新。

    两个人咚咚咚下了楼,跑到木板前齐齐地仰望,这个木板有两个阮眠眠那么高,旁边还有专门用来爬高的小梯子,就算如此,最顶上还是被人写了字,足可见这个活动有多么火爆了。

    “欣儿姐姐你快帮我看看,这里面哪个名字出现的最多呀?”阮眠眠挠了挠头,看着这些潦草的字体有些眼花缭乱。其实也不怪她,她去年这个时候还是在孤儿院天天吃不上一顿饱饭的可怜丫头,谁曾想一朝成了最火的吃播,还被封了郡主,成了真正上流社会的人,只是没经历过其他官宦世家小姐那样从小培养的才情和学识,就算跟着方大炮学了几个字,却实在算不上通晓文理。

    “你瞧,我看着大部分都是写的一个叫做靳骄阳的考生,那边还有人画了他的画像,快过去看看。”刘欣儿也是兴致勃勃,拉着阮眠眠就往中间跑去。

    “欣儿姐姐说得对,今天我在外面看场子,十有八九都是冲着这个靳骄阳来的,说是才情高,学识渊博,父亲是山东巡抚,家里也是世代名家,生的又风流倜傥,是个不可多得的漂亮书生呢。”阮柏也凑过来,指着那边用彩色颜料画出的画像,点评道,“这个画画的倒是真不错,只是不知道和真人有没有差别。”

    阮眠眠抬眼一看,果然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容长脸,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只是表情有些冷峻,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只是这样乍一看,阮眠眠惊觉这张从未见过的脸竟然和心里最深处的一个面容有些奇妙的重合,目光一滞,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日思夜想的名字:方大炮。

    是的,这个靳骄阳的脸看起来和大炮虽然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但是五官的细节,和大炮有许多相似之处,看的阮眠眠直接愣住了,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巧合。

    “姐…姐姐…你看他的五官…像谁?”阮眠眠断断续续的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张熟悉的脸,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刘欣儿本来没有注意,但是经过阮眠眠这一提醒,眯了眯眼睛看过去,一下子也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靳骄阳的画像。

    一刻钟后,穆如清、江心月、花大爷也从一品香院子里出来站在木板前,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靳骄阳的画像。

    “像啊,实在是太像了,虽然神韵截然不同,但就算这样还能看出五官上的一致,简直不可思议。”穆如清赞叹道。

    “你们知不知道大炮来一品香之前的经历,或许他和靳骄阳是亲戚也说不定呢,我和我的表姐妹们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这个我们倒是不清楚,他原本是街头的乞丐,我家穆老爷子可怜他把他带回来养着,捡回来的时候还不满十岁呢,说是从小流浪,记不清家在哪里家中有没有亲人了,而且他原本也不姓方,都是后来随便取了个名字罢了。所以他的身世也一直是个谜。”穆如清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既然没有确切的家庭,说不定他就是靳家流落在外的子孙呢,当年因为什么变故才失落了,其实想要搞清楚这些也不难,像山东巡抚这样的大家族,都是京中外派的官员,在京城有宅邸的,这个靳骄阳必然不会住在客栈,而是在京城的靳府,我们可以悄悄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就能问出点什么。”江心月弹了下佩剑的剑鞘,眼珠一转就想出一个法子。

    “没错,猜来猜去总是挂心,倒不如咱们直接去问个明白,若是真有血缘关系,也好让大炮认祖归宗,想来他也会很高兴的。”阮眠眠大大的眼睛里波光流转,淌下两行滚烫的热泪。有了给大炮寻找家人的线索,她身为孤儿更是感同身受,自己替大炮觉得充满希望了。

    “既如此,那咱们就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拜访,这个靳骄阳才气不俗,又有显赫的家世,进入殿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样一来在京城至少还要住一个月,不必着急。”穆如清尚存了一丝理智,没有立刻就头脑发热去探寻真相,科举的事情是重中之重,他们作为皇帝的亲信,在还没发皇榜之前去贸然探望考生容易引起龃龉,出了什么事情反而会害了靳骄阳的名声。

    “行了,也别傻站着了,有了这点希望也算是个喜事,大家都进屋,我炒几个菜咱们亲亲热热的吃一顿,就当祈祷顺利的给大炮找到家人吧。”花大爷乐呵呵的,他无儿无女,这些年来当方大炮是自己的亲人,也是真心为方大炮高兴。

    一夜过去,第二日一品香仍然是门庭若市,为了考生来买状元餐的人不见减少,门口巨大的木板上更是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字,甚至连字的空隙上都填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不少考生也都听说了一品香的“批可”墙,有那些不拘小节活泼开朗的就来门口看有多少人写自己的名字,并且呼朋唤友,以此为乐。

    只是这天却不是一帆风顺的,一品香对麻烦事避之不及,可麻烦还是自己找了上来。

    先是上午的时候贡院那边来了管事的禀报,说有要事需要一品香过去问话,到了下午一品香众人刚要出门前去,那边又来了人说不必去贡院了,直接进宫到皇帝面前说清。

    穆如清他们一头雾水,贡院的差事早就了了,这时候又找他们去能问什么,还非要到皇帝面前去。而且来传话的人明显语气不佳,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恐怕又是什么人搞的恶心人的事情扯上一品香了。

    但是关乎贡院和科考,他们也不得不提前想好对策,不管对方怎么刁难也要稳稳当当的挡回去,不然对名声有碍事小,让皇帝失望可就不好了。

    坐在马车里,阮眠眠心里有些焦躁,扯着腰上玉佩的穗子来回的捋,眼看着都揪下来好几根了。江心月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行了眠眠,肯定没事的,你想想陛下和太后对我们的信任,到了他面前就是有人诬陷我们,他也会向着我们的,他了解我们的品行。”

    只是她的话没有说的太明白,天子心中怎么会被感情和信任支配行为,他了解的除了一品香的品行,还有一品香带来的巨大的利益。一个没有大权力却能带来巨大利润的饭庄,可比一个肱骨权臣让人放心的多。所以只要一品香不背叛朝廷,就永远会被他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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