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汐还是带着桐月来到醉仙楼,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

    “桐月,我想吃那个糖葫芦,你帮我去买,我去楼上等你。”

    桐月离开后,洛汐独自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位置,喊道,

    “小二,来个桂花糕。”

    “小二,来个桂花糕。”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洛汐和男子都惊异地看着对方。

    “是你?”

    “是你?”

    又是同时出声,两人相视而笑,他们居然还选了同一个位置。

    “兄台,是你啊,昨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且在下很佩服兄台的勇气。”

    眼前的男子与昨日并无变化,还是那样温润如玉。

    两人聊了起来,才发现两人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她有一个视她为敌人的姐姐,他有一个视他为敌人的父亲,两人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从来没有如此遇到知音的感觉,两人聊了很久,就连桐月回来也没有插上嘴,只能一个人在那儿郁闷地吃糕点。

    “今日与兄台真是一见如故啊,还没有问兄台的名字?”

    “在下元熙。”

    “我是洛汐,真开心与元公子相识。”

    元熙温和地笑了笑,

    “是啊,很希望能与兄台再次相见。”

    “我可以去找你啊,你在哪儿呢?”

    “我在妙音阁,我是那儿的乐师。”

    “那我改天去找你。”

    “一言为定,洛公子,后会有期。”

    在宫里有些事情耽隔了几日,事情一结束洛汐就带着清儿来到了妙音阁,这妙音阁其实也是乐坊,里面的女子才艺出众,能歌善舞,吸引了很多有钱人来消遣,听说今日新来了一位舞姬,倾国倾城,有很多恩客来一睹她的芳容,欣赏她的舞姿。

    洛汐一进门却听到妙音阁里很安静,舞台上站着一位姑娘,长得非常漂亮,神态很是倨傲,只是并不是在跳舞,而是在埋怨妙音阁的乐师弹得不好,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乐师?洛汐记得元熙就是这儿的乐师。

    珠帘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元熙。

    妙音阁的老板出来打圆场,

    “兰裳姑娘,今日是你在妙音阁第一次表演,我们的乐师很不错的,你再试试吧。”

    “今天不换乐师,我就不跳。”

    元熙在珠帘后一言不发。

    “明明是你跳的不好,还埋怨人家的乐师不好。”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兰裳抬头一看,是一个俊美的小公子,兰裳的表情很是轻蔑,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

    “呵。”

    洛汐低头一笑,自杆子上抽下一条红绸,摘下头上的发簪,青丝散开,飘然若仙,原来是位女子。

    洛汐朝珠帘里点头微笑,示意元熙可以开始弹琴了。

    琴音始起,洛汐开始起舞,红绸随着柔柳般的身姿而动,美人舞如莲花绽,步步生莲,飘逸若轻云出岫,清雅若空谷幽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恍然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和着琴音,舞步蹁跶,裙衣飘飞,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芙蓉如面,纤腰楚楚,细步流转,灵动一跃,舞风轻扬,台上的花瓣随风而起,又如雨般的洒了下来,洛汐舞在其中,如九重天上的天女落入凡间,一舞终了,秀足轻点飘然而止。

    妙音阁里很安静,每个人都沉浸在刚才的仙境中,待反应过来时,掌声四起。

    芸芸众生赞,翩翩仙子舞。

    洛汐回头朝珠帘后的人看去,四目相对,默契一笑。

    “怎么样?兰裳姑娘,是你的舞不好还是乐师不好?”

    兰裳低下头,全场所观,高下立见,而她刚才竟也沉浸在洛汐的舞步中。

    今日之后,人们知晓,在妙音阁曾出现过一位仙子,舞姿绝美,倾国倾城,但自那日以后仙子再没有出现在妙音阁。

    “洛兄,我竟不知原来你是一位女子。”

    元熙端起一杯茶,笑着看着洛汐。

    “在外面我还是喜欢男装,以后还是叫我洛兄就好。”

    “噢?今日多谢洛兄了,不然我真是难堪。”

    “举手之劳。”

    熟悉的回答,洛汐与元熙愣了一下,突然相视而笑。

    “元兄,今日我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我得回去了。”

    “洛兄,再见。”

    洛汐走后,妙音阁的老板走了进来,恭敬地说,

    “主上,那个兰裳怎么处理?”

    “杀了吧。”

    元熙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残忍的话,一个人的生死只在他的一句话之间,但却那样漠然,好像一个人的消失对于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生死无关,说完后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冷血的那个人不是他。

    “是,属下去办。”

    老板离开后,元熙看着手里的画扇,心里想着一个人。

    洛兄,真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啊。

    位于东宫的温玉池,是由白玉砌成,五丈余阔,十丈多长,温玉池有一个特点,池中的水永远是温的,下方铺着火山石,此石质地炎热,火性不灭,永远保持着池水的温度,池周围的玉璧被磨圆了,人在池边可躺可卧,温玉池在东宫只有一个主人,便是太子。

    “殿下,嬷嬷派我来伺候您沐浴。”

    初锦在珠帘后低头站着,其实她很不愿意来伺候君彦沐浴,她害怕看见他,可是她不能反抗,她只是宫里一个卑贱的奴婢。

    “嗯,进来吧。”

    慵懒磁性的声音自珠帘后传来,初锦进去了。

    云雾缭绕间,一名男子靠在浴池边,双手搭在池壁上,君彦未束发,长发顺着后背倾泻而下,水上洒满了花瓣,他在其中,竟显得有些妖治。

    “给我擦一下背。”

    初锦有些犹豫,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接触过男人的身体,唯一的一次也是为了给君彦上药。

    “怎么?还以为你是初家的小姐吗?”

    初锦愣了愣,拿起浴巾,君彦的背宽阔挺拔,胳膊肌肉札结,充满力量,初锦的手指划过君彦的皮肤,他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白脂玉,在热气蒸腾的作用下,初锦的脸有些红了。

    突然,君彦把初锦拉下浴池,猝不及防地被拉下来,初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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