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你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就是为了问哪里有洗手间
你回来你回来啊看着那个缓缓离去的背影,小公爵欲哭无泪他头一次觉得那个蓝帽子还是挺可爱的,他心里在大声呼喊,你叫完价再走啊你再多加一个银币,我保证不和你抬价了
然而,蓝帽子却直接消失在了视线里。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我今天第一见到小公爵这么有魄力的年轻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声望为先信誉第一我今天是见到小公爵的风采了”海吉维男爵的眼睛很是迷离,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般。但是也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醉酒而暴怒而起。
一滴冷汗从小公爵金色的发丝间流了下来,他缓缓咽下了一口吐沫,顿时感觉自己的吐沫都是苦的。
只能签字了,在一个贵族面前反悔的代价是巨大的,他还没有信心为家族承担这种信誉代价。毕竟他整个家族都处在海吉维男爵的领地范围之内。
女仆给海吉维的杯子续了两次酒之后,小公爵才把那字据递了上来。海吉维男爵也没有去查看一遍,直接丢给了身后的随从。“算算,今天特朗撒兹先生花费了多少银币,一会派人到小公爵的府上取钱。”
“大人,不用了,我们家族会直接把银币送到您的指定地点,您只需要告诉我一个地址就好。”小公爵的语气有些低沉。他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这次来镇长城堡参与竞价其实是家族对他的一次试炼,从他喊出那十万银币开始,他就已经败了
十万银币十万银币仿佛有一个小恶魔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这个数字,最后,他看清了脑海里那个恶魔的样子,只见他戴了一个蓝帽子
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得鬼
他的拳头紧握,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十万银币,你的字据上不就写着十万银币的赌注么你这个蠢货,还想从我小公爵手里拿走钱我可以把十万银币给你我要给你做一个大大的银币棺材,给你装进去
“看来小公爵今天很开心啊。”海吉维男爵终于不再喝酒了,用叉子插起了一块奶酪,大口地咀嚼着。
顿时,小公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恭敬说道:“当然,今天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日子,男爵大人念及我们的合作关系,明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谁知,海吉维男爵却是突然打断了小公爵,“明年如果北方还平静不下来的话,我会考虑你们撒兹家族的,毕竟你们撒兹家族声望为先、信誉第一啊”他最后还是选择喂给对方一个定心丸。
小公爵立即起身,对着海吉维施了一个单手抚胸礼。他暗暗想着,有了男爵大人这句话,回到家族之后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了。
小公爵走了,同他一起走出城堡的还有黑德耀斯。
出了城堡大门。突然小公爵暴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黑德耀斯的膝盖上
“啊”黑德耀斯惨叫了一声,顿时跌了出去,他的脸重重地冲进了花丛中,很不巧的是,那是镇长家花园里唯一一处荆棘花丛。
黑色长刺搅乱了他的红色头发,刺破了他的眼皮,划伤了他的脸。他赶紧把脸从荆棘花的长刺中拔出来,还没来得及呼痛,顿时,后背上又传来了一股重力,让无数荆棘花再次吻了一遍他的脸。他不敢动,更不敢痛乎,因为他感觉已经有长刺穿透他的嘴唇了“哈少沙牙少牙”在荆棘花中,反应了好一阵时间,他才模糊不清地喊着,“请您运酿哦”
“哈啊哈”挣扎间,黑德耀斯哭着求饶,他只感觉自己的舌头被自己不小心咬破了,“少牙哦正要和您说这啊件事情啊”
小公爵犹自感觉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上了两脚,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地上黑德耀斯的口鼻之间已经满是鲜血了。
“我跟没跟你说过,赌馆里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和我说我让你调查那个蓝帽子,你怎么给我调查的你他妈的不说他失踪了吗”
黑德耀斯捂着自己脸在潮湿的草地上哭泣,鼻涕和血液一起流下来,在他嘴角鼓起了几个血泡。
“我让你继续派人去找那个蓝帽子你去找了没有啊找了没有”看着黑德耀斯不说话,他又是上去踩了一脚。
“傻爷啊撒兹傻爷啊别打了。”一根刺扎在他的嘴唇上,使他的嘴有点漏风,“哦真的去找了啊哦连他的家都去了好几次了啊哦真的没有找到他啊”他哭着嘶喊。“他家里只有一头驴一个黑脸家伙还有一个老头哦对着光明之神发誓哦找了啊真的没有找到了”仿佛停止了说话就要挨上一顿乱踢,他开始语无伦次般地说着。
小公爵终于把气喘匀了,他阴冷着脸,看着在地上胡乱翻滚的黑德耀斯,“找到他的家了吗”他说,“那就先给他点颜色看看吧”
镇长城堡天台上,皮克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处,重重地喘息着。
一丝暗红从他脖子上的绷带中渗透了出来,他伸手轻轻摘掉了绷带,看见上面的血迹中夹杂橙黄一般的颜色,他缓缓眯起了眼睛。
“感染了吗”他问。
“什么是感染”他又问
“就是伤口上有大量细菌、真菌繁殖,开始发炎了。”他冷冷地说。
“什么是细菌真菌”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是你他妈的咋那么多的废话”他脸上的疑惑神色消失了,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现在赶紧回去拿米酒擦一下伤口。”
“海斯珈还在里面等我呢。”他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憧憬,满是灿烂。眼神中有无数美好。
“宴会已经结束了。”他的笑又消失了。
“结束了吗”他有着不舍,“故事还没有给她讲完”
“怎么难道你还想把艾玛的事情讲出来吗”他的黑色瞳孔里渐渐泛出了几条血丝。“你这个懦弱的家伙,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直接亲吻我喜欢的女人不管在什么场合。”
“就像是你第一次见艾玛的时候吗”空气中除了弥漫着一股血气,还隐隐散发着悲伤的味道。
“”
终于,他沉默了下来,不再自言自语。
皮克的视线下移,看见自己白色的西服领子已经被染上了血迹,这抹血迹也意味着他不能再回到那灯光璀璨的宴会大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