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旗只有巴掌大小,插在三尺高的灰草之间,立即被隐去身影。
一段段节奏感极强的暗哑声音从黑袍子中传了出来,周围的骑兵立刻勒马向后退去,直到退出十步之远。
天空中忽然凝聚出来一层乌云,笼罩四野,遮蔽天光。在黑袍子周围,也是凭空凝聚出来一片乌云。
准确来说,黑袍子周围的并不是乌云,而是一圈又一圈的亡灵之气
以黑袍子为中心,亡灵之气向四周蔓延,亡灵之气漫过压垮灰草的尸体,立即将那一具具尸体变成黑色干尸
十几秒钟的时间过去了,这片天地都在弥漫着亡灵之气
黑袍人伸手一托,一柄黑色权杖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黑色漩涡在亡灵之气的中央旋转起来,漩涡中心就是黑袍人手中权杖上面的魔晶石
很明显,他是一名实力强大的亡灵魔法师
在他的暗黑魔法施为之下,一切天光都被吞没,四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终于,漩涡停止转动,他手中魔法杖上面的魔晶石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这是储存饱和的标志
没有浪费,亡灵魔法师忽然张口猛吸,将周围剩余的亡灵之气全部吸进嘴中
所有的亡灵之气都消失了,只留下数十名漆黑的干尸。
又有一名身穿白衣的老人从骑兵中走了出来,他大约六十多岁,略微带卷的白色短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他的鼻子下面斜着两抹长长的白色胡须,略矮,身材偏胖,上身穿了一副修身的皮甲,腰上别着一杆精致的灰色金属短矛,短矛的一端是锋利的金属尖头,另一端镶嵌了一个白色水晶样式的握把,看起来很精致高级,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正站在他的肩头上。“还不够”他对黑袍子说,“荒原海中的人太少了,你应该南下。”
一黑一白,两个人相对而站。
黑袍人沉吟了少许,缓缓说道:“先生,您为什么要一路指点我我们修炼的道不一样”
“修炼的道不一样,但是走的道可以一样,”白衣老者笑道,“你不用太在意我,只需要知道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就好。”
黑袍人的眼睛隐藏在黑袍之下,漏在不多光线之中惨白嘴唇一下咧开,一直咧到耳根位置,尖锐的黑色牙齿参差不齐,他笑道:
“荒原海中还有两个村落,一共三十一个村落,等我把他们全部杀光,还没有集满亡灵之气的话,就去南方。”
白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没有效率,这样一个村落才多少人五十人一百人三十个村落三千人按我说直接去南边找一个村镇或者小型城市,一次就可以满足你所需的亡灵之气。”
黑袍人隐藏在黑暗中的瞳孔骤缩,“想不到阁下竟然有着这样的气魄,”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南方的所有地界都有贵族领主,杀任何一个领主,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白衣老者建议道:“只要你人数够多,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现在你有一千骑兵,如果把所有的使徒全部召集到北方,他们应该可以给你凑足三千骑兵,有三千骑兵,你可以横扫任何一个城市,嗯,你担心王国方面对你做出反应那我再给你提一个建议,就像你在这里杀约德尔曼人一样,只要你不触碰到奥丁人,他们是不会做出反应的,王室很懒,而且消息闭塞,哦我忘记了,你应该和王室达成过某种协意,这些事情我不教你,你应该也是可以想到的。”
亡灵魔法师缓缓抬头,一对白色的瞳孔从黑袍子中显露出来。
当白衣老者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消失的下一刻,乌云开始退散,天光从中乍现出来
一名拿着带血长枪的骑兵缓缓来到亡灵魔法师的面前,“第二使徒大人,”他说,“我帮您完成了这次屠杀,请您向王国方面请示,解除我们的囚犯身份”
在两名骑兵追杀下,海吉维亚克尔终于跌下了马儿。
他身上的还绑着绳子,加上重伤难以把控身体,跌落下马成了必然的事情。
马儿很有灵性地拱了一下海吉维雅克儿的后背,帮忙将他的体位从趴地匍匐变成仰面而躺。
唰唰的趟草声响起。
两名骑兵手握长枪赶至,马儿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看着敌人逼近,海吉维男爵深沉地叹出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草丛中,忽然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救救我吧,我渴死了。”
两名骑兵疑惑,策马转了一圈,循着声音找到了灰草之下的小夜莺。
他们认识她,这是被帕德曼男爵赶下马车的小夜莺。
见状,两人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长枪,走下战马。
银色的王国制式铠甲被他们脱下来,扔在灰草中。
他们打算在小夜莺身上发泄一下兽欲再干别的事情,在军营中呆了五年,现在的他们看见一头母猪可能都会产生生理反应,更别提看见被帕德曼男爵宠了整整两年,稍有姿色的小夜莺了。在荒原海的灰草之中,他们也要体验一下男爵大人的快乐。
带着淫笑,他们脱了裤子。
就在这时,灰草涌动,一柄黑铁长剑忽然从灰草之中捅出
惨嚎响起,一名骑兵的下体立即被捅出了一个窟窿,另一名骑兵来不及穿裤子,捡起抛落在灰草上面的长枪,也没有看清敌人的位置就在周围乱捅一通
被刺杀的骑兵痛晕过去,剩下的光着屁股的骑兵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脚下灰草中的浮动。
荒原海中的灰草深三尺,直没膝盖,一时间,他失去了敌人踪迹。
“好饿,好渴”躺在不远处的小夜莺又呻吟起来。光屁股骑兵被这一道声音分了神,就在这一刻,那柄黑铁长剑又从灰草之中刺了出来直直刺入了光屁股骑兵的心脏。
而他也从灰草中走出
胡维
海吉维亚克尔的亲兵守卫,十名亲兵中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个人
不是一个时辰,也不时一个晚上,他已经在灰草中匍匐了整整一天一夜,就这样匍匐前进,一直追踪帕德曼车队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