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们做完这一切,一直没说话的沈钰随口插了一句,“把原有的定位程序粉碎,别留下破绽。”

    他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之后国外那些基地出事,难免会让慕容谨起疑,毁尸灭迹的确很有必要。

    我看着等待我决定的之安,拍了拍他的肩,“按舅舅说的做吧。”

    “哦。”之安瞬间化身没有感情的代码机器,转头又开始鼓捣电脑操作手机。

    等待之安处理的过程,沈钰给我倒了杯温牛奶,“喝掉,你看你现在,瘦成竹竿了。”

    “总好过被打成筛子。”我接过牛奶,调侃着喝了半杯。

    沈钰又气又无奈,最后面色一缓,商量道,“既然数据都拿到了,别再回去了,那种人丧心病狂,又喜怒无常的,难保什么时候就会对你不利。”

    “嗯?”我连忙摇头,“不行,我在,慕容谨就不会跑,这件事折磨了我们这么多年,必须要结果一方,才能了结。”

    “你想好了就去做吧,之安他们不用担心,桑韵和我会照顾好。”沈钰终究还是妥协。

    说完之安也弄好了,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小脑袋,却又动作一顿,换了那只没受过伤的手,这才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

    我看的喉咙一紧,小声问道,“最近都有按时去做恢复治疗吗?”

    “不去能行?”沈钰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不去你嫂子非把我皮扒下来不可。”

    我哭笑不得,“那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沈钰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

    又过了几日,醒来之后,手机上收到一条来自左慕城的短信。

    【行动已开始。】

    我淡定看完,删除记录,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每日和慕容谨待在一起。

    有了上次的国外之旅,他对我的戒心没那么重,几乎做任何事都会带着我。

    终于,又过了一个星期,左慕城的人与国外部队进行联合围剿,慕容谨背后的集团遭受重创,几乎全军覆没,金爷派人召慕容谨带着我前去问话,但慕容谨只是沉默着挂了电话。

    两天后,慕容谨同我刚走进家门口,就看见本该驻扎在海上的金爷端坐在客厅里,屋子各处站了不少穿西装打领带的保镖,全部配有木仓支,压迫感十足。

    听见脚步声,金爷缓缓朝门口看过来,一双浑浊的眸子藏着无尽的狠厉,想要将我碎尸万段的心思呼之欲出。

    正常情况下,为了躲避警方,金爷是常年驻扎在海上的,这次冒险回来,大概是因为慕容谨挂了电话不服管教,所以不得不亲自上门来处理。

    慕容谨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才牵着我的手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还算恭敬的叫了一声,“金爷。”

    闻言,金爷缓缓起身,站直之后,直接伸手在慕容谨脸上拍打着,一边拍一边咬着牙质问道,“慕容谨,你还真是给我送了份大礼啊,嗯,你知道这次围剿让我损失了多少吗!”

    最后一下,打得慕容谨直接偏过脸去。

    慕容谨沉默着把脸偏到一边,没有反驳。

    但这么做并没能让金爷消气,他又把目光转向我,只看了一眼,就不耐烦的转身坐了回去,然后指挥道,“干掉这个女人。”

    一时间几乎整个屋子的保镖都举起了木仓,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客厅里此起彼伏。

    在这一瞬间慕容谨忽然用极高的声音开口了,“谁想害死所有人就全部开木仓!”

    本该扣动扳机的众人瞬间动作一滞,齐刷刷望向沙发上的金爷,等待他下达最后指令。

    但金爷开口之前,慕容谨却先丢出了底牌,“屋子四周埋的炸药,足以瞬间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夷为平地,原本是用来对付我的死敌傅慎言的,金爷,您可千万别把我逼急了。”

    我顿时心头一紧,后背一股凉风飘过。

    他居然做了这么可怕的设计,直到今日我才察觉。

    到底慕容谨还能做到多么令人发指的程度。

    而同样面露一样的还有金爷一干人等,他们不怕死,但显然也不想为了我交代在这。

    金爷在听到慕容谨的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抬头无声的盯着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回过神来,讽刺的冷笑了一声,自说自话道,“我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什么猎物都没捕到,现在却要反过来咬我一口,不错,慕容谨,你很不错!”

    说着,一拍沙发站了起来,和慕容谨面对面的对峙,彼此之间只剩下一拳距离。

    金爷比慕容谨要矮一截,可全都在气势上补足了,一时间双方形势不相上下。

    “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会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金爷眯着眸子,面上杀意渐浓。

    慕容谨直视着他的眼睛,稳如泰山,“金爷不妨试试?”

    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形中仿佛有刀光剑影在闪烁,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随时都会失控。

    在长达一分钟的对峙之后,金爷的面色率先缓和,举起一只手,示意手下收起木仓。

    他很清楚狗急跳墙的道理,更何况慕容谨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同归于尽的事,慕容谨做得出来。

    “你以为你保得住她?”金爷冷冷的说道,“光是东南亚那边,他们就不可能让这个女人活着!”

    “别吓唬我金爷,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慕容谨微笑着,笑容危险可怖,“只要您不说,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那些事跟我的女人有关,就算金爷你有,把证据交出去,今后想东山再起,还会有人信任您吗?您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对你我都好。”

    “您,一定会保我的,国外的事,不过是您想趁机除掉沈姝的借口罢了,我说的对吗?”

    金爷的心思被他一语道破,面上立刻有些不耐,好半天,才又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你的确聪明,我说过,只有你有资格做我的继承人,可惜,这一次,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死!”

    “也许会叫金爷再次失望也不一定。”慕容谨牵着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哼,撤!”金爷冷哼了一声,随即带着手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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