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旁人说或许初尘会信。
确切的说是他没见过,唐璎那快如蛟龙的杀人手法。或许他会信,但现在初尘一个字都不信。
沉思片刻,初尘道:“唐姑娘,不如这样。我们做一个小小的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唐璎,并未拒绝,爽快的给出了回应。
初尘闻言挑了挑眉。一双眸子染上几分笑意,“唐姑娘,初来乍到想要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恰好我知道的不少,正好可以说来与唐姑娘听听。”
“条件呢,你想要什么来交换”唐璎问道。
唐璎可没忘记,一时三刻前。此人才故意编造自己的身世,想引她入局。
“唐姑娘,说说你自己的事情。与唐府和唐家嫡女无关的事情”
话音还未落下,初尘面色就骤然一变。
这回唐璎有了前车之鉴,再也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一个俯身自己就近蹲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无声的问了句,“你躲什么”
他不是很厉害吗。
刚才他的铸雪凌霄剑一扫,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初尘也同样,以唇语回了句,“这次,当真是千军万马。”
什么
起初唐璎以为他在说笑,毕竟这人虽长得跟陆湛一样。但跟陆湛高冷内敛的性格,可谓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当她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时。
所有的不信登时都烟消云散。
“少司马,流寇已经进山。我们该怎么做”一道声音传来。
唐璎目光凝视着声源,只可惜隔得太远。夜色又太过漆黑,导致她根本看不清那骑在马背上的人是何模样。
“将此处围堵起来,天亮前出现任何人都格杀勿论。”
留下这么一句话,马鞭一扬。唐璎只听到一阵嘶鸣声,便再看不见那马背上之人。
余下的只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长矛挑动草丛传来的声响。
直到躲过了第一波士兵,唐璎才压低声音道:“初公子,你这一出一出的安排的还挺紧锣密鼓。”
“唐姑娘,在下若是有本事与镇北大司马扯上关系。只怕也不会坐在此处了。”初尘,挤出一抹笑容道。
镇北大司马
那不就是跟唐青,齐名的南越国一品武将吗。
“不对,大司马世代镇守北方,怎么会出现在金陵城中”唐璎,疑惑道。
“这我就不知了,只不过他们的帅旗的确是镇北大司马家的。而且,天子脚下除了唐家,与大司马家。唐姑娘觉得还有谁敢如此调兵遣将”初尘,耸了耸肩痞笑道。
这回唐璎,无话可说了。
南越国崇武,其中不乏有许多将门之家。但京畿重地敢如此行事的武将,当真屈指可数。
“我怎未听说金陵城中出了流寇”唐璎想了想,道。
“我也没听过,但有件事情。初某想唐姑娘或许会有兴趣。”初尘,循循善诱道。
唐璎也是个中高手,自然不会被他所骗。
只是冷哼一声道:“没兴趣。终归有初公子陪葬,我也算是值得。”
“唐姑娘,可当真想好了。我们不一定会死,但倘若被旁人发现。世子妃与其他男子私会,啧啧啧”后面的话,初尘没有接着往下说。
“无妨。”不料,唐璎竟风轻云淡的吐露出这两字。
惊得初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唐姑娘,你这是何意”
唐璎没有回应他,只是一双桃花眸染着笑意,隔空指了指他的脸。
那张和陆湛一模一样的脸。
谁曾想片刻后,初尘只是挥了挥衣袖。待唐璎再看时,原本那张与陆湛一般无二的脸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皓白如玉的俊颜,还有一双极为狡猾的柳叶眼。乍看之下和陆湛的狐狸眸,倒是有几分相似。
但比起陆湛张惊为天人的容姿,这张脸不管怎么看都稍显寡淡了些。但唐璎在意的不是这个。
而是
“你这是易容”唐璎疑惑道。
古代的易容术,如此厉害,竟到了这般神鬼莫测的地步
“唐姑娘,初某认为你关注的重点不该在此。”初尘,笑若春风道。
“我现在已不是陆世子的模样。你猜猜这荒山野岭,他们会说我们是私会,还是夜夜幽媾呢”
“够了你到底想如何”唐璎,可以不在乎名誉,但她在乎陆湛。
若是让陆湛看到这一幕,或是将今日的事情传扬的人尽皆知。那绝非是唐璎所愿。
“宁王北堂宸。”初尘道。
“什么意思”唐璎愕然,“好端端的你提他作甚”
诚然,唐璎即便是有原宿主的记忆,对于朝中各方势力的纠葛,也没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大司马是宁王的暗中支持者。”初尘,话到一半顿了顿,“虽然今晚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混局,我不甚了解。但无非就是爱恨纠葛,而唐姑娘就是他们所爱之人。”
“你还真看得起我。不要兜圈子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唐璎,警惕的看了下四周。
发现原先远离他们的脚步声,又再度慢慢靠近。
显然,初尘也察觉出了这点。
所以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我觉得咱们可以”
可让初尘没想到的是,唐璎,听完他的话没有接话。既没同意也没反应,只是蓦地走上前拉近了他们本就不远的距离。
而后,唐璎忽然抬起手,朝着初尘的脸轮处狠撕了一下。
“撕”
初尘捂着脸,呲牙咧嘴道:“还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唐姑娘,这是要将我扒皮抽筋”
唐璎无视他的油嘴滑舌,直言道:“你的易容术不错,但刚才的提议很蠢。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不耗费你一丝一毫的力气,而且有十足的把握。”
唐璎说的肯定,初尘在强大的好奇心释然下。最终决定听上一听。
半盏茶的功夫后。
在天罗地网的搜索下,哪怕是金陵城郊最大的丛林,也再无任何藏身之处。只是,当一众士兵看到,缠绵悱恻在草地上的一男一女时。
不由得都面色为之一震。
倒不是眼前的画面有多让人难以形容,而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