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猴六,至尊宝。
女荷官呆了呆,激动大叫:“是至尊宝、是至尊宝”老天爷终于听见了她的祈祷,赐下一副天牌,这下她们不用被扒掉衣裳了女荷官兴奋地举起藕臂,大声宣布道,“至尊宝对双天牌,至尊宝胜,这一局、是原小老板赢了”
话落,犹如一粒火星滚入油中。
安静的赌厅瞬间炸了。
“这怎么可能”
“我是不是眼花了,这怎么会是至尊宝”
“我滴个乖乖,老子玩儿了两年牌九,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开出至尊宝”
“这原小老板真是绝了”
“不、不可能如果他能开出至尊宝,那前五局为怎么输的”
“你管他为什么输,反正这局他赢了”
“依我看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原小老板根本不精通赌术”
“说的也是,也许就是运气好吧”
“”
各式各样的议论充斥着每个角落,即便找了各种借口,那些语气中依然不掩歆羡。
至尊宝这样绝世无双的牌,是每个赌徒心目中都向往的
或许是这个局面太出乎意料,又或许是原辰先前输得太惨,那些下了注买输了的赌徒也并没有太激动,只是纷纷感慨这人运气太好,又继续投入下一个赌盘中。
丹珠尔的脸色在看见丁三牌时已然僵住,而女荷官喊出“至尊宝”时,娇俏的小脸刹白一片。她紧紧盯着那两张骨牌,犀利的目光几乎要把牌面看穿,可不管怎么看,那上面的点数也不能瞪少一点
红一黑二,丁三牌,的的确确是至尊宝
“丹丹珠尔小姐,你看这”
典簿的声音也有些尴尬,他虽然偏帮丹珠尔,但这大庭广众下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何况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他也不能指鹿为马。
丹珠尔听见典簿话里的犹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登时怒火更甚。
来金钩赌坊前她就打听好了,除了原老赌圣,这里都是一群庸才,而就方才对赌的几局来看,的确没人是她的对手。可谁知道关键时刻,原辰竟真的开出一副至尊宝来就在他开牌之前,她还在取笑他,哪知一转眼他就用至尊宝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苗女的小脸一时扭曲得可怕,冰冷的目光死死盯在原辰脸上,似乎要把他看穿。
这家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故意在藏拙
而被她盯着的原辰本人,也处于彻底懵逼中。
他看着那红一黑二的点数,揉了两把眼眶,再看,的确是丁三牌
但怎么可能
开牌前他看了底牌,那一张明明是黑五点,为什么一经覃唐的手,就变成了丁三牌
原辰下意识往身边望去,那小胡子迎上他的目光,淡淡一笑:“恭喜原小老板,开出至尊宝。”
原辰一噎,随后意识到什么把涌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他向覃唐求证,那就坐实了他的出千罪名。这在赌场中可是大忌,轻则毒打重则剁手,所以他勉强忍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丹珠尔恶狠狠地收回目光,素手拍桌:“愿赌服输,给他们银子”
“是。”一个苗人不情不愿地递出一沓银票。
老管家欣喜地拿回来,一百万两银票,这可是他们赢的第一局
他回到原辰身边,正要同少爷说两句,丹珠尔扬声道:“这局是我输了,不知道原小老板有没有胆子,再跟我赌一把”
原辰闻言一僵。
再赌一把
方才那局能赢,都全亏了覃唐
于是他扭头往身边望,小胡子冲他摇头。
“你不是她的对手,算了吧。”
原辰抿抿嘴唇,神色一片黯然。
是啊,他不是那个苗女的对手,没有覃唐帮忙,他根本就赢不了。
失落开口:“不不赌”了字还未出口,丹珠尔“啪”得一掌拍在桌上,“不赌赢了我的银子就想走,原小老板想得也太美了吧”
“你的银子”原辰蹭地抬头,眼睛里冒出火气,“你现在手里的银票,全都是我们金钩赌坊的钱,你也好意思说是你的银子”
丹珠尔骄傲扬头:“这都是我赢来的,你若不服,就和我赌”
“好,赌就赌”
原辰说这话时老管家一直在旁边拉扯他,奈何少年人心性,被激怒了浑然不管,等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可惜木已成舟。
丹珠尔脸上流露笑意,拍掌道:“好,原小老板果然有骨气。”
原辰一下子就泄了气。
他连忙去望覃唐,却发现他的大救星正拄着手臂,轻捏眉心。
“覃”
“别说。”覃唐打断他的话,头疼地掐着眉,她就知道,这原辰还是太年轻了,被对方三言两语就激下场,这样的心性,怎么坐得稳金钩赌坊
原辰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儿。
魏青棠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方才出手,是看在原辰帮她找到二哥的金批箭的份儿上。他们同那苗女的恩怨她并不清楚,所以不是很想插手哪知就在这时,“咔”得一声脆响,抬头望去,只见丹珠尔身边的一个苗人汉子举起弯刀,砍断了一支金蝶珠钗。
季五面色大变,握拳道:“那是我给我娘子买得的生辰礼,你们”
那苗人砍了之后若无其事地收回刀子,把带有金蝶的部分揣进怀,另一截看也不看得丢开。
季五涨红了脸,双目几欲喷火。
那只金蝶珠钗是他攒了半年的工钱才攒够的,哪知他们居然给砍了
丹珠尔似乎也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却毫不在意的挽挽发丝:“这些东西既然输给了我,那就是我们的,要如何处置也轮不到你们插嘴吧。”季五双肩抽搐,拳头握得咯咯响,原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心下只恨自己赌术不精,不能把它们赢回来
就在这时,那苗人汉子又找到一件新猎物,举起大刀要砍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瘦小身影以闪电之势猛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