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大明夜不收传 >第二十五章:边关谍影(7)
    翌日,阳曲县令开堂,在围观百姓的关注下那原告高岳当堂认罪。于是阳曲县令刘志高当堂判案,“审得高岳无耻欺天,妄行灭法。淫#纵匪彝,乱大伦而不顾;奸谋强杀,贪美色而妄为。此高岳身行大恶,嫁祸东吴,虽寸斩不足以谢天下。填命有条,斩首示众。”。

    按制死刑案最终由刑部复核,此案铁证如山,又有案犯当堂认罪,那高岳就只等秋后一刀斩首了。高岳并非囚于死牢,仍是居于后衙小屋,张轼还是觉得高泰案此人或有用处。此案最终是高岳判死,高泰家产充公,被嫁祸的柳生放出,至于那恶奴则判流了三千里。

    集贤居二楼“竹”字间,意气风发的柳员外单请了张轼吃酒,至于陪客则是柳员外不知从哪里请来的暗门子,那暗门子又非平常妇人,似是那富家姬妾颇有些教养风采。

    “大人看此女如何”柳员外一脸媚笑的指着端坐在张轼身侧的妇人问道。

    张轼转眼看向坐于自己身侧的妇人,此夫人约莫二十岁左右。此女衣着素雅,略施粉黛,脸面上并无一丝媚态。

    “此女姿容俊雅,非一般女子可比,柳员外用心了。”张轼满意的点点头。

    “此女唤做蓉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柳员外笑眯眯的说道,“蓉娘还不见过张大人。”。

    “张公子,蓉娘有礼了。”蓉娘先是站起,而后右手压左手搭在左腰边,右脚后支,微微屈膝,同时微微低头。这礼节姿势做的比之前张轼接触过的女子都好看,那种恰到好处的好看。

    “这蓉娘与床第间也是一番雅事,还等老弟到时亲自体会了。”

    柳升绝非什么良善之人,其做事也是利字当头,其人自污浪子无非是遮掩自己罢了。从一介普通到考不上秀才的农家孩子到而立之年便家有良田千顷的地步,其人能简单的了吗柳升第一次见到张轼便知其是行伍出身,还得是那种上过战场的。结合县衙上下官员对张轼的态度,便十足肯定此人是厂卫了,而且官职应该不低。

    至于那蓉娘也绝非所谓的暗门子,而是柳升自己的妾室,对柳升来说能不能借用张轼的厂卫身份做事才是最重要的。

    “张家哥哥,你见过我哥那副山水”未见其人先见其声,张轼正喝着蓉娘递来的酒时,王若惜推门而入看了个正着。一个愣神工夫,王若惜转身便跑了出去。王若惜是先到了县衙后堂寻那张轼的,听先前扮作张轼书童刘寺的话便寻到了集贤居。

    张轼摇头

    苦笑,这样也好,不至于耽误了王家妹子,便没有追出去,只是喝起酒来放肆了许多。不多久,毫无节制的张轼便醉倒在身边佳人怀里。

    “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柳升叫小二安排了车子,然后示意蓉娘,“使出浑身解数让他迷恋你,若是成功了你往后跟着他便是,以他的身份应该能让你满意了。”。聪明人之间不用说的太明白,跟着大人物走了,你得时刻照顾我啊。

    “原来奴家从来只是你的玩物。”蓉娘脸面上看不出悲喜,她出身官宦人家,可惜几年前鞑子入侵家破人亡。

    柳升不再说话,只是吩咐店小二帮忙把张轼抬到车上便急匆匆走了。“山水”莫非山水出事了

    柳升在阳曲县城有不少宅子,张轼此时便在其中一所宅子里。酒醒之时已是亥时左右,躺在床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身侧用胳膊支着脑袋眨着大眼睛看自己的蓉娘,此时蓉娘只着了一条大红色肚兜。

    “公子年龄虽小,却是有不少知己啊,那红儿、婷儿是谁”蓉娘悠悠的问道。

    “你还知道什么”张轼伸了伸懒腰。

    “公子的事刚才都跟奴家说了。”蓉娘噗呲一笑,瞬时若桃花灿开。

    “那我有没有说过我杀过人”张轼说的颇为严肃,神色间莫名起了一股杀气。

    “公子总不至于杀过女人吧”蓉娘手很不老实的在张轼身上乱摸,然后嬉笑着问道。

    “杀过,而且是当者两万多人面杀的。”威宁海子一战可不就是当着两万一千边军精锐面砍了满都海人头吗

    听闻此话,蓉娘的手瞬时停了下来,而且张轼明显感到锦娘浑身颤抖了一下。军人自有一股杀气,用含着杀气的语气说话本该就有如此效果。

    “红儿是我妻子,婷儿则是我妾室,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你提她们的名字。”张轼心一软,便转换了语气对着吓住了的蓉娘说道,“你叫蓉娘,姓什么”。

    “奴家不想告诉你了。”蓉娘狡黠一笑,而后伸手把带着的耳环取下来,“这便是我的姓氏,公子不妨猜猜”。蓉娘拿着一枚梅花状耳环递给张轼。

    “不告而取谓之偷,我希望将来你不要再如此行事。”张轼突然间对蓉娘产生厌恶。柳升之所谓的雅人原来是个贼吗

    “奴家虽是轻贱,大人亦不可如此诋毁人。”蓉娘突的坐起,“此物乃是奴家亡父所赠,怎会是盗自大人

    呢。”。蓉娘说话间便呜咽开来。此物本是一对,而自己也有一个孪生妹妹,当时父亲亲手设计了一对梅花篆字耳环分别赠与二姐妹做百日礼物的。只可惜成化九年鞑子入侵,全家上下百余口除了自己逃过一劫,其余全部做了鞑子刀下亡魂。

    “我衣物放在何处”张轼看蓉娘姿态并非像是撒谎。

    果然,从衣物中摸出香囊,香囊里那枚耳环还在。张轼把两只耳环放在一起,然后放到扭头看向别处的蓉娘手中,“对不起,我这里有一只一样的,我误会了。”。

    蓉娘突然迈过张轼跳下床去,她只穿了一件大红色肚兜,所以很不雅观。一脸惊愕的蓉娘对着蜡烛仔细的打量着手里的两只耳环,一摸一样,本来就是一对的。

    “公子,公子这枚耳环从何而来”蓉娘在床下跪倒在惊的坐起的张轼身前,“公子告诉奴家,奴家从此为公子当牛做马来报答公子。”。

    “此物跟你有关吗”张轼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蓉娘拉起,示意其坐在自己身边。

    于是蓉娘便将所有关于此物的消息告诉张轼,“万望公子看在奴家侍候了公子一回的缘故上告诉奴家吧。”。

    “其实我第一次杀人便是因为它。”张轼将第一次杀人的过程事无巨细告诉了眼前的佳人,“那牧人嘴里的雄鹰就是死于我手。”。

    原来杀害自己家人的大仇被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报了可笑,自己竟然要帮人对付自己的恩人。雪像是化开了,成化九年便心死的她本是一具行尸走肉,她从未奢望报仇,可是这个血海深仇竟然报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杨氏蓉娘的舌尖抵上了张轼的耳垂

    柳升,你果然不一般。

    王若可家王若惜闺房。

    “妹子,那张轼果然那般无耻吗”王若可一脸焦急的看着眼前抱着双膝一言不发的王若惜。

    “若惜,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再者那混蛋去年便娶亲了,即便他不那样无耻,我家宝贝妹子不至于去做妾吧。”王若可苦口婆心的劝慰道。下午柳升来找过他,问的便是放在自己手里的山水图。那山水图是根据柳升给自己的地图画的,把地图隐藏在画中本来就是王若可的看家本事。可惜昨日自己寻遍书房也未见得此物,幸而若惜说起好似那张轼来访那日她曾在书房拿一画轴想要殴打他。

    莫不是山水图落入了张轼手中那张轼明明做了边军,怎会参加今年乡试呢王若可方觉此人大不简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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