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如同木头一般,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如果说她能重生,那夜莺会不会也是呢?

    她是宝亲王妃的重生者,所以才会这么多东西。

    不然明明得十年才能冒头的太子,怎么短短二年就出来了,而且徐永涵还这么早就做了大将军?

    这一切的变数,会不会就是因为她。

    在梦里,前世的皇后,清晰记得不是她啊!

    “啪——”

    眼前一阵风,惊的她下意识哆嗦了一记。

    看着她未收回去的手,心知刚才是她打的响指。

    “你干嘛?”

    等丁琬再次定睛一看,小姑姑跟安辰,已经不见了。

    “我姑他俩呢?”

    “早走了。”夜莺撇嘴,收回手,又说,“你想啥呢,一个劲儿发呆。你小姑刚才走的时候那么跟你说话,你也没理人。”

    丁琬看着桌上尚未化的冰,突然抓着她的手,道:

    “你是谁?”

    “…………”

    夜莺傻乎乎的看着她,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额头,问:

    “你干啥,糊涂了?”

    丁琬躲开她的手,继续又道:

    “我问你,你是谁。”

    看了眼门口,凑到跟前,压低声音又问:

    “你跟东陵王朝的宝亲王妃,到底什么关系?”

    “谁?东陵?”夜莺迷茫的看着她,缓缓摇头说,“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东陵跟咱们隔了一条江,江心最难过去,两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有关系。还有啊,你怎知东陵王朝有个宝亲王?”

    “你先别问我,现在是我问你。这个,这个你是怎么会的?”

    夜莺看着她手指的东西,秀眉微蹙,回答:

    “如果我说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信不?”

    “你觉得呢?”

    “那我问你,你的高粱酿、葡萄酿,是怎么短时间内酿出来的?”

    “…………”

    这一次,换丁琬不说话了。

    二人对视一眼,夜莺笑了下,道:

    “妞儿,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我明确告诉你,我跟她没关系。”

    “那你为啥……”

    “你别不讲武德!”夜莺摇头,笑骂着。

    见她重新闭上了嘴,一边做冰沙一边又道:

    “此事翻篇,谁也别提。至于我回不回京城,暂时肯定不成。朗逸鸿找了你,也有人找了他。他把你当成了最后一道救命索。”

    “啥意思?”

    “字面的意思,但是你没理他,所以他容易出事儿,我不能让你有事儿。”

    丁琬闻言,心里暖烘烘的。

    被朋友这么惦记,她真的很高兴。

    “朗逸鸿这人骄傲惯了。打小就是少当家人选,所以做事从不留余地。如果不是他方法太过冒进,也不会让他丢了位置。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别闹。”丁琬急忙摇头,“我们俩根本不认识,他又不傻,找媳妇儿找寡妇,寻求刺激?”

    “噗嗤——”夜莺没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单手托腮看着她,想了下,道:

    “也不能这么贬低你自己,你长得真的很不错。”

    “我长得再好看,也是别人的女人。朗逸鸿不会傻到饥不择食!”

    话虽如此,可有时候的真相,总是出人意料。

    想到这儿,夜莺叹口气,又道:

    “朗逸鸿这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这次找你,是抱着最后希望的。”

    “那我还真瞧不起他。”丁琬撇嘴,冷“哼”着又道,“坐上当家位置不容易,他能为了酒方子出卖自己的亲事,这么愚蠢的做法,我真怀疑他当初的位置是不是买来的。”

    “呵呵……那不可能!”夜莺摇摇头,“他们家现在的名酒,的确是他酿出来的。据我所知,你的高粱酿没问世,他也在研究。不过你比他早,所以他换了方向。”

    “换方向娶我?傻不傻啊他!”

    “那是因为现在的朗家当家,一直都虎视眈眈,而且如今酿出了罗红液。”

    罗红液?

    丁琬惊讶的瞪大眼睛,夜莺一看就知道,她有很多很多故事!

    只不过还没等她问,香桃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身后跟了鹰首。

    “你怎么来了?”

    鹰首走到跟前,拱手道:

    “夜姑娘,回京吧,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丁琬率先追问。

    她在土庄子,京城那边,殿下身边人是不少,可能劝着的确是不多。

    鹰首见夜莺还不吱声,深吸口气又道:

    “宫里的淑贵妃,小产了。”

    “啥?!”

    “什么?!”

    丁琬跟夜莺全都惊呼出声。

    夜莺咽了下口水,蹙眉追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得知消息,推算是三天前。”

    “那淑贵妃人怎么样了?”丁琬追问。

    鹰首摇摇头,回答:

    “淑贵妃没事儿,不过因为这个月份出事儿,淑贵妃日后都不能生养了。”

    “……”

    “……”

    “……”

    屋内的三个女人,全都不吱声了。

    不能生养,对于男人来说,无非就是换个媳妇儿罢了。

    可对于女人来说,这就是一辈子的问题。

    更何况以现在皇上的精力,淑贵妃腹中的孩子,无疑是老来子。

    虽登不上大位,但日后绝对受宠。

    可如今……

    夜莺回过神,看着鹰首道:

    “可知是怎么出事儿的?还有那些谣言,最后可找到了人?”

    “没有。”鹰首摇头。

    “砰——”

    夜莺拍了下桌子,眉头紧锁。

    鹰首也是无奈,满脸忧愁。

    “您还是回去吧。主子在京城,彻夜不眠,白天还要上朝,谁说话都不好使。就是黑鹰去劝,都被撅了。”

    夜莺咬唇,左右为难。

    她心知自己必须走。

    太子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

    不是她自夸,忙到起飞的太子,真的就只有她能劝。

    但朗逸鸿的事儿还没解决,丁琬上京身边没有人陪,也是不成。

    想到这儿,抬头看着鹰首,道:

    “这样,你让百灵、画眉回来……”

    “他们俩回不来。”

    不等她把话说完,鹰首直接打断。

    “您手里的魂卫全都撒出去了。西北那边……不对劲。”

    香桃见状,走到跟前,说:

    “首领,属下……”

    “你不成!”夜莺直接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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