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赶不及怎么办

    这句话,是大家的心声,但却没有一个说的。

    大家都着急,可再着急也没有丁琬着急。

    这个时候,更不能在言语上刺激人。

    丁琬看着这几坛子的酒,微眯着眼睛,恨得咬牙切齿。

    她坚信是邱志罗做的。

    毕竟这人阴险狡诈,她吃过亏。

    重活一世,那日在她这没讨到便宜,以他的狗德行,不可能不报复。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是那么明目张胆。

    用了什么东西让酒变味儿了呢

    “琬儿,我忽然想起个事儿。如果真是邱家动了咱们的酒,为啥到现在才变味途中这些天,每天晨起我跟小磊都看一遍、闻一下。”

    赵海林的话说完,赵磊不住的点头,算是附和。

    张青山再旁看着他们父子,轻声地说:

    “幸好是今天发现了,若是明天咱们把酒送过去,在斗酒会上”

    丁琬听到这儿,突然想起来了。

    前世她第一次参加斗酒会,就是被人下了一个叫“梍麯”的东西。

    此物跟酒混和,最开始根本没有任何变故。

    等温度上来,酒坛变暖,酒就会变味。

    前世邱家败了,也是因为邱志罗用了这招,惹了京城一处酒坊,然后对方把他给挑了。

    如今看来,却是如此。

    他们是昨天到的,这屋经过半天加一宿的烧火,温度上来、酒变质也是应该。

    想到这儿,丁琬长叹口气,道:

    “青山说的没错,幸好是今日发现了。这要是拿去斗酒,咱们两年不能参加斗酒会。”

    “两年”

    “这也太狠了”

    “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弄死他”丁翠兰咬牙切齿。

    丁琬起身,看着大家伙,说:

    “都别垂头丧气的。不到最后一刻,咱们谁也不能放弃。有人不想咱们好,咱们就偏不能遂了他的愿。”

    “对,咱们都打起精神来。”张青山第一个附和。

    然后是赵磊、丁现等人,最后才是赵海林。

    他到底年纪大了,想的事情比较多,没有他们那么乐观。

    丁琬起身,看着丁现他们,说:

    “先把这馊水处理了,酒坛子留着,还得拉回去装酒。这就是一个教训,以后这屋,别离人。”

    张青山等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

    丁翠兰见状,出声问道:

    “琬儿,咱们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丁琬挑眉反问。

    “既然猜到是谁,为啥不报官抓他呢”

    丁现看着天真的姑姑,出声提醒:

    “小姑,你这个想法很好,但咱们有证据吗”

    “我”丁翠兰抿唇,不吱声了。

    丁琬挥挥手,丁现等人开始处理馊水。

    丁翠兰帮不上忙,转身出屋回了正房。

    到底年纪小,就算辈分在那,可经历的事情不多,承受能力有限。

    这不,默默开始掉泪了。

    丁琬众人并不知道,都在隔壁总结经验,预防下一次被坏。

    “从今天晚上开始,这间房就不能离开人了。不管我们有酒没酒,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毕竟咱们这次能来,全都仰仗李大人”

    大家认真的听着丁琬的话,一刻都不敢溜号。

    赵海林是站隔壁,遇到这种事儿,不可能往后撤。

    等丁琬说完后,自告奋勇,道:

    “既如此,今天晚上开始我就在这儿。也别轮了,反正也没啥东西。一切都看明天。明天如果东西没到,咱们连夜回去,别耽搁。”

    “这话对劲儿。”张青山点头附和。

    在外一天就得花费一天的钱。

    如果样酒没送到,那就不能再花钱。

    就在大家都打定主意的时候,院门拉开,熟悉的声音传来

    “哟,琬儿他们就住这儿啊,这宅子不错。”

    话音刚落,就听到丁翠兰的声音

    “二哥你咋才来啊。呜呜呜”

    屋里的众人一刻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起身迎了出去。

    丁文海带了几个面生的人到了,安辰正招呼大家把酒搬进屋。

    丁翠兰直接扑进丁文海的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人家干活她配音,也是没谁了。

    丁琬看着眉头深锁的安辰,走上前,郑重侧身行礼,说:

    “多谢安公子出手相助。”

    安辰闻言,瞪大眼睛,问:

    “着道儿了”

    丁琬颔首,苦笑着着道:

    “带来的无一幸免,全变质了。”

    安辰看着仍旧哭泣的丁翠兰,喃喃的说:

    “怪不得她哭呢,原来真的遇到事儿了。”

    丁琬瞅着新运的六坛子,说:

    “好在及时。刚才我弟弟还讲,说那些说书先生把救命稻草都安排在最后一刻。咱们很及时,并没有。”

    说完,看着丁文海又道:

    “二叔,到底让你跟着跑了一趟。”

    丁文海搂着丁翠兰,轻叹口气,说:

    “我在家还真留对了。那日吴胜带着你的信回去,正好我在呢。跟你婆婆还有你爹商量一下,我便亲自送酒过来。只是酒有事儿,人没事儿,对吧。”

    “是。”丁琬点头回答。

    丁文海松口气,拍拍怀里的小妹妹,道:

    “让你在家消停呆着你不干,非得来。吓坏了吧”

    “嗯。”丁翠兰混乱的点头。

    丁文海瞅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妹妹,把人搂在怀里,扭头看着安辰,道:

    “让安公子看笑话了。”

    “没事,丁姑娘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单纯,明快,挺好的。”安辰说完,没再看他们。

    而是冲着丁琬,说:

    “明儿送样酒,我跟你一起去吧。再加丁现跟张青山,人多反倒不好。”

    丁琬想了下,点点头,道:

    “那成。明儿吃过早饭咱们就去。”

    说话间酒已经全部放好了。

    原来的空坛子,挪了屋。丁琬估算着家里剩下的酒,如果没成,被军营订走,应该也能赚得不少。

    高粱是五个铜板收的,加上人工、柴禾等东西,一斤的成本不高,也就在十个铜板左右。

    不过卖给军营不能那么低,毕竟还得打点一下,给李朝阳他们润润手。

    丁琬琢磨着后续,丁翠兰在哥哥怀里撒娇。

    算起来,她比丁现还小呢,在丁文海眼里跟闺女也没啥区别。

    又是哄,又是安慰,可算是把小妹妹给哄明白了。

    安辰瞅着哭的眼睛如桃儿一般的姑娘,无语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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