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李府,丁琬下车看着匾额,轻叹口气。

    李家有今日,真的是靠李朝阳自己拼回来的。

    只可惜摊上个不咋地的儿子,不然这会儿应该都到京城任职,何必这般。

    “姐,我去叫门。”

    丁琬颔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安辰,说:

    “你直接回家吧,我们吃完饭就回去。”

    安辰蹦下车,摇摇头,道:

    “回去我也没事儿,他们大户人家都会给下人备个地方。”

    “你”丁琬嘴角狠抽,忙不迭拒绝,“你快别闹了。你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下人,我可请不起。”

    到现在还欠他十两银子呢,回去得抓紧给了。

    正说着,李府管家过来,抱拳拱手,道:

    “徐娘子,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我们夫人跟舅爷等候多时。大安,带车夫把车停靠后院,备茶点。”

    “哎,他不是”

    安辰走上前,打断她的话,说:

    “有劳小哥儿带路。”

    小厮应了句“不敢当”,便带着他走了。

    丁琬傻乎乎的看着马车离开,半天都回不来神。

    “徐娘子,咱们进去吧。这位是丁二爷吗这也太年轻了。”

    管家的话,让丁琬回过神。

    “不是这样的,他是我二叔的儿子。我二叔在府衙,得留五天。”

    “啊,对,是有这么个规矩。”管家说完,比划出“请”的手势。

    丁翠兰弯腰要抱坛子,被管家拦住,随手找来一个小厮,跟着丁现一起。

    一路上,管家对丁琬是嘘寒问暖。

    但眼神却一刻不离的打量着丁翠兰。

    如此热情,着实让姑侄三人,有些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来到内宅客厅,李夫人跟廖玉恒正在品茗说话。

    “夫人,徐娘子一家来了。”

    管家的话刚说完,丁琬等人规矩行礼。

    李夫人见状,笑眯眯的起身走过来,说:

    “哎哟哟免礼免礼,不是外人,何必这般”

    说着,直接把丁翠兰拽起。

    廖玉恒走过来,看着丁琬说:

    “徐娘子,又见面了。”

    “廖老板好,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廖玉恒说到这儿,压低声音又道,“斗酒会嘛,我也愿意凑个热闹,看看。”

    丁琬明白的点头,帮着丁现把坛子放在桌上。

    李夫人细细打量一番后,扭头看着丁琬,道:

    “徐娘子啊,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你姑姑这年纪不大,瞅着跟你差不多啊。是亲姑姑吗”

    丁琬笑着颔首,说:

    “回李夫人的话,是亲姑姑。我小姑比我小三岁。”

    “哎哟,人小辈分大啊”

    丁翠兰羞赧的笑着点头,抽回手,急忙躲在了丁琬身后。

    李夫人不在意,指着桌前,道:

    “来来来,坐下吧,坐下说。”

    丁琬指着桌上的坛子,说:

    “李夫人,这是给您带的果醋、果酒。一点见面礼,望您别嫌弃。”

    “这还嫌弃不能够”李夫人忙不迭摇头。

    看着丁现微微蹙眉,不过却也看着管家,道:

    “去看看老爷回来没,如果回来让老爷赶紧过来。”

    “是。”

    丁琬等管家离开,指着丁现,道:

    “李夫人,这是我大堂弟,我二叔的儿子。我二叔没法来赴宴,让他儿子过来。”

    “哦丁二爷干什么去了”

    “在府衙呢。说是酒坊留两个人在那,我二叔就留下了。”

    李夫人一听这话,气呼呼的道:

    “就是变着法圈钱。京里来个皇子,就不够他们唔”

    话没说完,廖玉恒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姐姐的嘴。

    一时间,屋里场面有些尴尬了。

    廖玉恒松手,清了下嗓子,道:

    “姐,就算徐娘子不是外人,有些话也不能乱说,就是在自己家也不成,你怎么就不记得呢。”

    “我是你姐,你还教训我来了你长能耐了啊我告诉你啊玉恒,你跟爹娘可都是我”

    巴拉巴拉一堆话,让廖玉恒面子、里子,都搁不住。

    可偏偏丁琬在这儿,他也不好真走,面色那叫一个“好看”。

    丁琬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可丁现跟丁翠兰就做不到了。

    好在李朝阳及时登场,化解了这个尴尬。

    “干什么,干什么,你又欺负玉恒。一天天的,说玉恒是你哥,我都相信。”

    李夫人闻言撇嘴,突然起身,走到丁翠兰身边,说:

    “走,咱们出去唠,不跟他们掺和。人家都是办大事儿的人,咱们理不得。”

    话落,不由分说的把丁翠兰带走了。

    丁琬跟丁现同时其身,李朝阳笑着摆摆手,说:

    “放心吧,没事儿。顶多两个人会后宅坐在炕上聊天。不瞒你们手,我们两家都是农家出身,就在北庸府的一个村落。”

    丁琬闻言看了下廖玉恒,见其也颔首,便放下心来。

    重新坐下后,看着李朝阳,道:

    “李大人,我听说的斗酒会,是没有花钱一说。今年这次是”

    话没说完,李朝阳长叹口气。

    满脸歉意的看着她,说:

    “徐娘子,实在对不住了。今年是三皇子跟两个京官来此。所以很多规矩都变了。”

    “什么意思”

    李朝阳无奈,轻声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

    原来,这三皇子是从前年开始自告奋勇,为宫宴挑酒。

    每年去一个府城,今年来的是辽东府。

    太子殿下战死,宫里的其他皇子自然蠢蠢欲动。

    呼声最高的,一个是六皇子,一个还是三皇子。

    “六皇子去了南疆,战死。三皇子现在一枝独秀,所以这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这一次光在住宿费上,他能拿到的可不是小数目。”

    李朝阳的话,让丁琬蹙眉不解。

    “两个人收十两,这难道还是大数目”丁琬不懂。

    李朝阳见状,叹口气。

    廖玉恒看了眼姐夫,轻声的说:

    “徐娘子,我姐夫从中帮忙运作了一些。”

    “原来如此。”

    丁琬起身,恭敬侧身行礼:

    “多谢李大人。”

    “无妨,坐下,咱们继续说。”

    丁琬听着李朝阳的内容,越听心里越没底。

    依着自己前世所知道的实情,

    这两个皇子皆是草包,根本难担大任。

    最后都被五皇子斗败了。

    至于后面具体如何,她就不清楚了。

    但前世根本没有这些事儿,更加没见过什么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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