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廖氏女下药、毁她清白,这肯定不成。

    一来小姑没有出事儿;

    二来李朝阳也不可能让自己戴绿帽子。

    三来真要那么做,她也不能同意。

    说起来,这事儿最难办。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廖氏女付出代价。

    如今李朝阳把人送走,倒是让她心里舒畅,可以接受。

    “行吧。既然李大人做的这么决断,我也不好得寸进尺。麻烦骆平哥回去告诉大人一声,就说我们明日回走,不跟他告别了。”

    “徐娘子,我们大人这么做,你都不同意吗”骆平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他们大人官居五品,这番交代可以说是相当给面子了。

    丁琬笑着摇摇头,说:

    “骆平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同意,也不是不满足,我只是不参加斗酒会,就琢磨赶紧回去。你也知道,我家就一个婆母还有个儿子,我实在不放心。”

    “啊,这样啊。”骆平缓缓点头。

    “还有个事儿得麻烦骆平哥,关于高粱酿,我是不打算卖了。如果可以,麻烦李大人帮忙把那两坛子样酒拿回来。是我赠与李大人的。不管怎么样,帮我这一次,我心里感激。”

    骆平瞅着面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的姑娘,竖起大拇指,道:

    “你放心,样酒一定给你拿回来,不被人尝到。”

    丁琬明白这大拇指是讽刺的意思。

    不过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还有一件事儿,骆平哥回去,一定要跟李大人讲。”

    “什么事儿”

    “朗月明坤的朗逸鸿,真的参加斗酒会了。有个江湖的朋友说,他的双腿已经好了。”

    骆平见丁琬说的太过认真,也正色起了这个问题。

    略微思索,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朗逸鸿来参加斗酒会,为何不现身不露面”

    丁琬摇头,爱莫能助的说:

    “这就是不是我能关心的事儿了。骆平哥,切记回去告诉一声。你不觉得这三皇子突然来辽东,有些不对劲吗”

    骆平闻言恍然大悟,“猛”地起身,道:

    “既如此,骆某就告辞了。那些东西里,蓝色布包是给你小姑的补药,记得给她熬了。”

    “成。”丁琬点头,送他出去。

    几个箱子都院里,骆平再次拱手,转身离开。

    安辰从一旁过来,压低声音,道:

    “怎么样”

    “我让李朝阳把样酒取回去。”

    “嗯,那也好。”

    丁琬看着他,小声又道:

    “朗逸鸿来参加斗酒会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朝阳那边,根本没得到消息。”

    安辰闻言蹙眉,看着她问:

    “那你信我说的吗”

    “信”丁琬不假思索的回答。

    走到箱子旁,摸了摸,又道:

    “你没必要骗我,我觉得朗逸鸿这次过来,跟三皇子有关。对了,南疆的战事,你可知道一些”

    安辰摇摇头,指着地上的箱子,大声说:

    “既然人家诚心弥补,还是把这些东西留下吧。”

    丁琬心知他不想提及南疆的话题,正好丁现他们出来,指着地上的箱子,说:

    “李大人为了弥补,给送来的。抬着进去吧。”

    几人把箱子抬进正房,赵海林、张青山等人就出去了。

    丁文海、丁现没走,毕竟是丁家人。

    不说箱子里面的东西,就是单单这雕花的樟木箱子,都是好物件儿。

    丁文海摸了摸,看着丁翠兰,挑眉道:

    “这箱子给你陪嫁不错。”

    “二哥,你说啥呢”丁翠兰怪叫,一脸不高兴。

    丁现知道小姑白天的遭遇,忙拽了下父亲,说:

    “爹,你逗小姑干啥咱家要说成亲最早的,也得是我。”

    丁现为了自家小姑,算是豁出去了。

    平日谁要是提及他的亲事,那可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说多了,还得掉脸子。

    丁翠兰知道侄子的用意,漾出一抹笑容,道:

    “就是,这个留给咱家大现下聘用。”

    丁琬把箱子打开,里面都是实用的东西。

    皮货、料子、胆瓶、首饰,还有一匣子银子。

    数了数,足足一百两。

    丁文海惊讶的看着丁琬,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可偏偏就是呻吟颤抖。

    “琬,琬儿,这这咱真的收一,一百两啊”

    丁现合上匣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

    “收,为啥不收。这些东西都给小姑做嫁妆。”

    丁琬听了也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丁文海看着他们姐弟俩的样子,不解的道:

    “你们今儿是怎么了你们去李府吃饭,不愉快吗”

    丁文海念书不多,但脑子转的特别快。

    丁翠兰急忙否认,丁现也赶紧低头。

    丁琬见状,若再说无事,那可就是自打嘴巴。

    故意轻叹口气,道:

    “二叔,今儿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愉快。李夫人这人”

    “琬儿”

    “姐”

    姑侄二人的出声,更是吊起了丁文海的好奇心。

    丁琬叹口气,看着他们俩,道:

    “二叔又不是外人,有啥不能说的。”

    “可是琬儿”

    不等丁翠兰把话说完,丁琬继续开口:

    “是这样的二叔,那李夫人看不起农家出身的我们。吃饭的时候各种摆谱、各种言语伤人。好像咱们农家吃不起白面、大米一样。”

    “啊咋这样呢”丁文海惊讶,“她不是李大人的夫人吗大户人家夫人,应该识大体才是啊。”

    “什么夫人,就是村妇,”丁现冷“哼”一句。

    丁琬看着松口气的小姑,继续又道:

    “可不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她跟李大人都是农家出身,而且李大人是靠自己在战场拼命、拼回来的守备。她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要给小姑说亲,还是给大户人家做小,你说我们能愿意吗”

    “那肯定不愿意啊。”丁文海想都不想,直接发话。

    看着妹妹委屈的样子,又看了看炕上的东西,道:

    “啊,怪不得给这么多呢,原来是欺辱了你们琬儿,这东西咱不要,给她拿回去。”

    “凭啥不要,就要”丁琬拒绝丁文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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