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团宠拿错了反转剧本 >第二十七章 悲歌
    香山位于帝京西北郊西山东麓,距帝京约48公里,全园占地面积为160余公顷。主峰海拔875米,南北两面均有侧岭向东延伸,南向侧岭伸展直达红枫山,北面侧岭至青外山,以每年冬天成片梅花绽放后浓郁的梅花香气闻名。

    “你有多久没爬过山啦?”顾易安看着前方停下来喘着大气的舒愿,心里想拉她一把,但表面却不露声色:“现在才爬了不到一半路程呢,来,把你背包给我。”

    舒愿自知体力跟不上,倒是没顶嘴,乖乖把背包递给了顾易安。虽然身上重量减轻了,但丝毫没感到轻松,嘟囔着说:“我是很久没运动了,我读大学时一直以为香山就是一个普通公园也没来过这儿,今天一爬才知道原来海拔这么高景色也美。我们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顾易安从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瓶功能性饮料体贴的拧开了瓶盖后才递给舒愿,随后自己也开了一瓶,灌了一口才开口:“香山的度假区在半山腰,空气好,恰好能欣赏到一大片梅花在雪中绽放的美景。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度假区约莫还有200米的高度吧。要确实不行,你就在这里停下来歇会。”

    “不,我跟得上,出发吧!”舒愿一脸不认输的气势,大步迈开,大有把顾易安甩在后头的势头。

    看着舒愿不认输的傲娇表情,顾易安一双濯黑清明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笑意。

    舒愿有那个气势但不妨碍她走两步喘两口大气,虽然进程慢,但终究是赶在中午前到达了香山静心观度假区。正午,太阳正猛烈,雾气散去,站在度假区的观景台,山下的景色天然无修饰的美一展无遗。

    舒愿站在观景台,和煦的暖阳洒在身上冲淡了12月的寒意,她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自己的内心好久没有像此刻一样平静。

    “走吧,我安排好房间了,你先回房间放好行李,休息好了就出发,我带你去见个人。”顾易安看着她淡笑着开口。

    舒愿愣了愣才转身,脸色有点错愕:“我们要去见谁?蒋姝姐吗?”

    顾易安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她,待会见到你就知道了。相信我,你会喜欢她的。”

    舒愿看着顾易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突然觉得他还真不是自己原来想象中的这么纯良无害,反而是生意人身上特有的腹黑狡诈,小声嘟囔:“神神秘秘腹黑男。”

    顾易安特意给舒愿安排了一间与观景台同一侧的房间,站在房间的小阳台同样能观赏到香山的美景。

    “怎么样?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吧?”顾易安站在隔壁房的阳台上朝着舒愿问道。

    舒愿笑了笑,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满意的话你就要收回你刚才说我是腹黑男那句话了。”顾易安说。

    舒愿只扭过头,软声说了一句:“顾总,我们该出门啦,总不能让贵客久等呀。”说完便径直进了房间。

    顾易安一脸笑意,刚才那个会嗔怒会抱怨的舒愿才算有些人间气息。

    顾易安带舒愿前往的是度假区旁边的静心观,舒愿一脸疑惑,难道顾易安这是打算带她去见什么大师让他来开解自己?

    她的心事仿佛被顾易安看穿了,顾易安忍不住调戏她:“不是开解你而是直接送你来剃度出家。”说完便觉一道寒冽似箭的目光直冲冲的朝自己射来。顾易安不禁为自己的幼稚嗤笑了一声,跟她在一起仿佛脑子都换了一个似的。

    “易安。”这个声音似是空谷间的回响,清冽中带着空灵。舒愿猛的回头却看到来人一袭灰蓝色长衫,素净的有些扎眼,却更好的衬托出她脸上那一抹笑意,与普通道姑不同的是她的一头秀发高高挽起藏在帽子里。

    舒愿正疑惑,顾易安便扯了扯她衣袖走近那位女士,只见顾易安笑眯眯的开口叫她:“姑姑,噢,不,虚云居士。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舒愿,婉清阿姨的女儿。”

    舒愿瞪着大眼睛,眼神里一片迷惘。顾琳小心的牵起舒愿的手,柔声道:“像,你长得和你妈妈真的好像。我是顾琳阿姨,现在是静心观的虚云居士。”

    原来是她,舒愿知道自己母亲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叫顾琳,小时候舒愿也听舒婉清提起过几次,舒愿只知道顾琳阿姨是帝京人士,偶尔还会从帝京寄些小礼物给她。只是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便鲜少从母亲口中听到顾琳阿姨的消息,即使之后舒婉清送舒愿到帝京上大学时也没见舒婉清提起要去见顾琳一面,久而久之,舒愿便忘了这号人物。如今再次提起,脑海深处里的画面便一幕幕浮现起来。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顾琳阿姨居然还是顾易安的姑姑,顾爷爷的女儿。

    缓过神了,舒愿毕恭毕敬的双手合十行了一个合十礼:“虚云居士您好,我是舒愿。”她知道,顾琳阿姨这种属于出家但不行剃度礼的俗家弟子。

    顾琳颔首,轻声说:“我们先去五观堂吧,边吃边说。”

    顾易安和舒愿跟随其后,顾易安小声的和舒愿解释道:“五观堂又名斋堂,是用餐的地方。静心观的素菜在帝京是出了名的精致味美而且出品极少,非观里的常客想尝上一回可是难于上青天。即使是经常来静心观上香的香客也要提前预订,我们今天可是蹭了姑姑的福。”

    “到了,进来吧。”顾琳说,紧接着又嘱托一句:“斋堂内用膳切勿多言,谨记。”

    顾易安和舒愿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五观堂位于静心观西侧,斋堂内,用餐的桌凳安放整齐,墙上挂着清人杨道南撰书的《游宝寺值众僧早斋已毕有感而作》,颇为肃穆。

    舒愿谨记顾琳阿姨进门前的那番嘱托,现下乖乖夹菜吃饭,不敢多言多看。顾易安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舒愿只顾着低头吃饭,并没看到这一幕。反倒是坐在顾易安对面的顾琳早把侄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她瞟了顾易安一眼,意图让他收敛一点,毕竟佛门之地。收到顾琳的眼神警告,顾易安敛起了笑意。

    虽然还没行剃度礼但也算是半个出家人了,顾琳本不想再参与到这些世间杂事当中,特别是感情。但是就在两天前顾易安打电话给顾琳,说请求她出面帮他一个忙的时候,顾琳就知道自己的侄子这次是动了真心思,这是顾易安第一次求她。特别是当她听说对方是舒婉清的女儿之后她几乎是再无犹豫纠结的立场,她对不起舒婉清这个朋友,这次如果能帮她女儿解开心结,多少能弥补下她内心对婉清的歉疚。

    饭后,顾易安在征求了舒愿的意见后先行回房,留下舒愿和顾琳两人坐在五观堂附近的凉亭里交谈。

    舒愿并不习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单独相处,但是她内心又想得知顾琳阿姨和她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从挚交变成闭口不谈,易安苦心焦思安排自己与顾琳阿姨见面又是何用意。

    顾家的人向来心思敏锐,即使顾琳远离世俗,但是只看一眼,她便知舒愿此时内心的拘束疑惑以及对她的探究。

    “我最遗憾的事是没能赶去见你妈妈最后一面,因为那时候我爱的人刚好遇上车祸。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和你妈妈之前明明这么要好,到之后反而不来往连提起都没提起。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你妈妈一直劝我一直劝但是我被爱情冲昏头脑并没有听你妈妈的话反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对方是我和你妈妈共同的好友,  同时也是一位有家室的男人。你妈妈知道我和他的事后极力反对,但是女人一旦跳进了爱情的陷阱里哪还有理智可言,我表面答应了你妈妈但私底下还是和他保持着联络。后来,不知道我父亲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把我反锁在家,软禁我,我当时第一想法就是你妈妈告的状,毕竟舒叔叔和我父亲是多年好友,也常有联系,如果不是你妈妈和舒叔叔说了,舒叔叔再和我父亲说,我父亲怎么会知道。婉清得知我被软禁了好心好意来家里看我,而那时候我看到她却把软禁的委屈和不能见面的相思之苦发泄在了婉清身上,我……狠狠推开了她并扬言我和她再不是好友。后来,经不住我闹绝食闹自杀,我父亲还是把我放了出来,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几个月他便出了车祸。那天在太平间,我想走近看看他却被他的家里人骂着:“你还有什么立场来见国君,如果不是你他的家庭还好好的,妞妞也不会这么小就没有爸爸,都是你们家谋划的车祸撞死了我们国君……”他们骂得对,我还有什么立场去见他,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会死,他的家也不会散,我们的相识只是一场错误而不是爱情。之后我还为了国君的死去公司闹,去跟父亲说我要跟顾家断绝关系,说我要为国君殉葬……我就对着你顾爷爷说着如此狠心没良心的话。再后来,我便瞒着家里所有人偷偷来到静心观带发修行,也是来了这里之后,我才醒悟过来。但我醒悟的还是太晚了,我犯下的错已经无法再弥补。所以愿儿,我想和你说的是,有些事情不要等无法弥补了才去后悔,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原以为再回忆起来她的心还会揪着揪着疼,但她发现并不是如此,一直揪着过往不放只是在惩罚当下的自己,顾琳希望舒愿也能尽早认识到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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