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欲罪封尊 >卷三:彼岸沉浮 五十:非常手段
    “真有意思,”程末低声笑了下,“但凡赌坊,是个里九个半都和赌客有四下潜规则,对于一些越矩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此来拉拢多数客人。这‘严惩不贷’,只怕是说笑了些,只能哄骗刚来的新人。”

    程末这段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此间虽然嘈杂,仍旧被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更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看了程末一眼,虽没多说什么,却露出了介意的目光。

    “那个,程兄,你这刚来就招惹赌坊主人,不太好吧。”叔嘉有些尴尬道。

    “无所谓,既然他们想赚这份钱,一些流言蜚语早就该适应了才对。赌坊要是怕被骂?天底下的猪只怕都要笑了。”程末一边说着,率先朝着一旁最大的柜台处走去。

    “我怎么觉得程兄好像,对这种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叔嘉嘀咕着。

    “才发现啊,贵公子,这里面最没见识的就是你了!”雪轻灵推了他一下,也跟在了程末的身后。

    但凡赌场,都要在柜台换取筹码,这里自然也不例外。走到台前,两位侍女倒是没有想象中笑脸相迎,看着三人,表情平静,询问道:“三位可是一起的?”

    “没错。”程末承认道。

    “一共缴纳一百灵石,可以换取一百筹码,多余的灵石,请恕今天无法提供其他服务。”侍女按部就班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管怎样,就只能换取这一百个筹码,多余的不管拿多少钱,都别想换到?”虽然没来过赌坊,叔嘉还是觉得这样的规矩很匪夷所思,这就像他去饭馆吃饭,店家却告诉他只能点一道菜,多出来的不管他付再多钱也概不奉送。

    “仅限于今天为止,倒不若说,是三位运气好,正好碰到了。”侍女淡然解释。

    “怎么说?”程末沉声询问,知道对方的安排,一定有所意义。

    “奉我们宫主之命,赌场这三日,有一场特殊的竞会,但凡可在一日之内,在赌场中用一百筹码最终赢下三十万筹码的人,都可以得到最终对决的机会。而对最终的获胜者,我们还准备了一系列丰厚的彩头,算作奖励。在这个过程中,一组的人只有一次兑换筹码的机会。三位既然是一起而来,如何分配、使用这些筹码,就看自己的决定了。”侍女平静的说。

    “原来如此。”程末点了点头,这下也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到了许多赌客,看似明显还没有输到赔光的程度,也有东山再起的准备,却唯独拿不到筹码,只能选择恨恨离开。

    “在你们说的那些彩头中,可是包括淮岭之树?”雪轻灵忽然询问道。

    侍女的脸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很快恢复如常,说:“这个我等就不知详细,如果客人有心,等先赢到三十万,自然可以得知。”

    侍女的话滴水不漏,可从她们的态度,其中真相如何,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三人对视一眼,对此了然于心。

    程末刚要有所动作,雪轻灵已经先拿出了一百灵石,说:“换取一百筹码,这个竞会,我们接了!”

    “你……”程末有些诧异。

    “你是习惯了率先付钱了吗?”雪轻灵笑了一下,说:“这点小事,还是我先代劳吧,至于你。”她一边说着,将一百筹码直接交给了程末,“怎么拿它们真的赢下三十万,才是你要考虑的!”

    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善意的狡黠。

    “难道你不准备出手吗?”眼看自己又落到了雪轻灵的“套”里,程末真是哭笑不得。

    “叔嘉自不用说,你觉得对我来说,想要什么需要来赌场这种地方吗?”雪轻灵耸肩道。

    “这倒也是。”程末颇有些无奈,雪轻灵要是对某样东西有执念,趁着主人不注意,顺手牵羊带走就好了。

    偏巧此时,眼看一张大桌子旁,新的赌局再次开始,听着那边熙熙攘攘,程末说:“那里开局了,我们去瞧瞧。”三人挤开了外面围观的人,才看到这桌赌局是以牌九做玩法,程末先找到桌边的位置坐下,眼看和自己一样围坐在这里的人一共有九个,另一面的庄家熟练地将一张张牌九分给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一人开始三张眀牌,之后又盖了三张暗牌在一边算是公共牌组,现在还没有轻易掀开。

    “连顺对的玩法?有点意思。”程末道。

    这种牌九的玩法,主要就是看自己手上的三张牌和盖在一旁的三张公共牌,如何能凑出规则中最大的点数。庄家每掀开一张暗牌前,都要让所有人出一次赌金,而等到第三张暗牌掀开后,点数最大的人,可以收走其他人所有的赌金。

    不过有时候,像这样的游戏,也可以凭借一些例外的规则,来赢到最后。

    “好了,现在请各位押注吧。”分好了牌,庄家如此道。

    “五筹码。”第一位的男人面色平稳,淡淡说出了这个数字。旁边围观者立刻一阵哄笑,要知道在这场游戏的规则中,最低的押注,就是五筹码,等于对方选择了最保守的方法。

    “我跟。”旁边的女子说,“跟”的意思不是和对方付出一样的赌注,而是要在对方的赌注上多出一倍,现在一共十五筹码被推了出来,整体的情况,显得很平淡。

    “不跟。”第三个男子说着,推出了十筹码。

    如此你来我往,等到第八个人时,桌面上一共摆放的,也不过是不到七十筹码。在这期间,程末仔细观察了一遍所有人,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最开始的保守男子,偏偏桌子上的筹码最多,粗略估计,至少有二三百枚,看来已经赢了不少;旁边的女子则要比他少一倍,出了赌注后,也显得很手足无措,似乎患得患失的模样;其中还有两个人,身边的筹码和程末一样,看来是刚刚上桌不久,都有些兴奋的态度。

    要说兴奋,还是坐在程末身边的黄衣男子最为兴奋,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道在这个赌坊内已经坐了多久,眼中有着最执着的赌鬼才会出现的狂热神色。而在他的桌上,大概有着不到一百的筹码,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这里“奋战”了很久,输赢不定,最终才剩下了这些。

    从抓到自己的牌开始,他就一直十分兴奋,轮到自己押注后,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出去一堆筹码,说:“七十筹码!”

    见他黄衣男子如此拼命,四周也开始窃窃私语,他这一下子基本上相当于把赌桌上已经出的筹码翻倍了。

    程末见状,心里已经有了计算。

    “少年人,到你了。”见程末迟迟不动,庄家忍不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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