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扶稳了昏迷的陆见,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天残。
“不用这么看着我,他昏过去了,反而是一种慈悲。”天残被刀疤扭曲的面庞,连笑都是扭曲的,“你倒是该担心你自己了,放心,对付你,没那么轻易让你不省人事的,我会先把你折磨到快断气、然后再救活你,之后再折磨到时候,你就会后悔,自己还是死在地缺那傻子手里更好哈哈哈”
“把解药交出来”程末根本不屑听这些废话,怒吼着说道,双眼欲要喷火。
“你小子,真是天真的可以。”天残的话语中残忍意味更浓,“天残灭生神功根本无药可解,中招者除非用自己的功力硬扛过去,否则必死无疑。看那小子孱弱的实力,扛过去是不可能了,这样一来,倒是还有另一个办法你杀了我,也就万事大吉了”
程末怒意更盛。
天残哈哈大笑。
“程末,别听他的”言归急忙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他对着程末说了几句话。
程末听清后,先是一怔,继而冷笑着对天残说:“却是想不到,你们从中域千里迢迢而来,朱牧又到底给了什么好处,能指使你们来对付我”
直接被程末叫破了由来,天残也是意想不到,意外之余马上说:“哼,就凭他,也想使唤的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处理另一件事情后抽出点空闲,帮他这个忙罢了”
天残、地缺,一定是来自中域。
无论地缺的灵阵术、还是天残的天残灭生神功,都是仅在中域才存在的绝学。
这就是言归刚刚告诉程末的事情。
但,还不仅仅如此。
就在说话的时候,天残的手下已经成半圆状,向着程末围了过来。
程末扫视了一圈,冷冰冰地说:“你的朋友地缺,也是像这样带着一群人打算对付我,最后他们连个渣也没剩下”
“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地缺那个傻子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没能奈何你,但他一定平安无事。”天残的眼中,少有的出现了些许玩味的色彩,“我更好奇的,反而是你,明明是个刚刚通源、连刻纹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在地缺的灵阵术中幸存”
“所以,你是打算借这些人称量我了”
天残没有回答,毕竟,让“猎物”知道的太多,也就失去了玩弄对方的乐趣。
“但,有一点很不巧。”程末望着步步逼近的对方,眼光不住张望。
“什么”天残倒还真想看看,这个少年人到底要干什么。
“那就是,我”程末说出这句话后,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接下来的话,是从远方遥遥飘来的
“我没打算和你打”
背着陆见飞奔的身影,风尘仆仆。
众人立于原地,呆若木鸡。
“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天残气急败坏,指着程末的背影大吼:“小子,给我站住”
他的确万万没想到,本以为程末盛怒之下会直接动手,或者为了救陆见、盘算后真的尝试杀掉自己。哪知盘算了半天,居然只为了逃跑,难道是真的不管同伴死活了
“带着他快点离开,他的毒我可以想办法解开”
这是言归告诉他的话。
也是他之所以不顾天残、只求脱身的底气所在。
“陆见的伤,你打算怎么救”街巷中,程末穿梭不定,结连数次改变方位,一边跑,程末一边问。
“说简单也简单,他现在至少能撑十二个时辰,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把天残那
诡异的真元从他体内祛除干净就行。”言归说:“天残的真元,像蛊虫一样游走在他的经脉里,不断蚕食他的生气,只要有另一个功力足够深厚的人,把自己的真元也注入到他的经脉中,一点点把那些蛊虫赶出来就行了”
“说的倒是轻巧”程末却听出了其中的风险,“擅自将真元注入他人经脉,一个控制不好,就会直接毁掉陆见的根基轻则经脉被毁变成废人,重则直接走火入魔”
“所以还需要别的辅助啊,”言归倒是早就想得妥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是赶巧了,但要真这么干,不仅对他、对你们,也都是个挑战小心,他们追上来了”
不用言归提醒,程末分明看到,就在眼前,两个人从另一条小巷内跃出,二人的真元犹如游丝,在空中交缠,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向着程末全身笼罩过来。
程末视如不见,正面冲了上去。
二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张真元大网火不能烧、水不能淹,又堪比钢铁般坚韧,一般的利器绝难破坏。因而看到程末不知好歹敢来自投罗网,嘴角也浮现出嘲弄的戏谑。
程末双手紫芒闪烁,化为两杆长矛,在对方震惊的注视中,直接从两边拦腰横扫过去。
他自然不会费心思在那张破网上,只要把操纵网的人解决,一切便毫无威胁。
不过他两杆长矛很有章法,故意一前一后,前一杆长矛先一步到了左侧敌人身边,逼得对方连忙后退。右侧的敌人为了保持阵型,也不得不跟着后退。
恰在此时,后一杆长矛再次就位,堪堪刺入了二人面前地面,大地震颤,二人步法踉跄。无尽浪涛声汹涌,趁着二人立足未稳,将二人卷入到旋涡中,眨眼间天旋地转。
北玄维藏的旋涡劲力,运用起来也是变化莫测,二人被困其中,接连使用劲力试图挣脱,但每次都发现,打在水中根本无从着力。
水势善动,无所不至。而北玄维藏,要旨也在于“藏”,避实就虚,往往能趁敌人之所弱而不被敌人所趁。
涡旋劲力愈发猛烈,旋转数周后二人直接被远远抛出。却也就在同时,第三人紧跟着出现,灵活闪避开程末数次紫光攻击,之后纵身一跃,在程末眼前就像鲤鱼跃水般钻入地面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程末却没想到对方还精通土遁之术,一时警惕望着地面,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忽感觉左脚边有所颤动,灵活闪避过后,一把飞刀从那里飞出,刀尖带着碧绿的色彩,分明浸满了毒药。
刚刚避开,程末在同时又觉得右脚一紧,原来对方早已算准自己躲避的方位,抢先一步埋伏在那里。右脚腕越来越沉,对方就要把程末拉入到土中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