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想去做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灯火下,陈知跟陈金聊了很久,烤肉也吃了一大堆,可以看出今天的陈金很高兴,似乎老陈的死跟维克多失踪并未影响到他,酒喝了不少,地上摆放着大量的空瓶子。

    借着酒劲,陈知适时的开口对他说道。

    “什么事”陈金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大手揽着陈知,粗壮的胳膊肌肉紧绷,陈知的小脑袋夹在里面显得很不起眼。

    “我想杀几个人。”陈知猛地灌了一口酒,眯起眼道。

    “嗯”陈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半响后大嘴咧着一笑,

    “好,等会我找几个靠得住的弟兄,让他们跟着你办这件事。”

    “父亲不问我要杀谁或者要办什么事”

    陈金如此痛快的答应陈知反而疑惑了,不由道。

    “没什么好问的。”

    陈金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将衬衫头几个扣子解开,露出里面健壮的肌肉,和大面积纹身。

    他递给陈知一串烤肉,自己也撕拉着烤肉,脸上却陷入沉思。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路边一家洗衣店老板的儿子。

    但我也有梦想,人的野心与生俱来,谁会甘心接受一个普通的人生接受自己的平凡”

    陈金的脸庞在灯火下闪烁不定,陈知则定定的看着他。

    “你是我陈金的儿子,身体里和我流淌着一样的血液。

    野心,勇敢,强壮,凶猛,残忍当然,还有一点点的帅气。

    这些你都完美的继承了你老爸我的基因,血脉是不会错的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金得意的伸出大手拍打着一脸无语的陈知。

    “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完成你的想法吧,你老爸我白手起家,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

    “你也一样,去迈出属于你的道路。”

    “开始会很难,但只要有足够的信念,岩石的意志,其他的都不足思虑。”

    汽车缓缓驶离高大的院墙,两辆黑色劳斯莱斯一前一后,天空乌云密布,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没有水泥地的土地泥泞不堪。

    汽车内,陈知举着杯子轻抿了一口酒液,望着外面的黑暗内心一片宁静。

    “少爷,我们要怎么做”旁边一个体裁壮硕,脸上带着一道巨大狰狞疤痕的大汉开口道。

    他的双膝上还摆放着一把黑色冲锋枪,外面用一层油布纸包裹。

    “去枫林公寓,尽量活捉,然后等待我的命令。”

    他们就是陈金交给他的人手,曾经在战场上退下来的雇佣兵。

    陈知眯着眼,身旁还放着着詹小静带回来的一个黑色的手提袋,里面放着无数枚用金子做成的金币。

    他伸手拿出一枚硬币大小的金币,视网膜前标注金币数额的数字真的跳动了一下。

    130

    是真的他手指一颤,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怕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在它居然真的可以与现实完成接轨。

    冰凉的金币在指尖滚动,汽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雨滴击打车顶的声音像一曲交响乐,演奏着血腥的乐章。

    “少爷,我们进去了。”

    静谧昏暗的高楼下,行人稀疏,前方几十层楼高的大厦在雨夜中显得非常安静。

    带头的疤脸大汉与十几名小弟身穿墨绿色雨衣,默默站在街边的大雨中,陈知打开车门,点燃一只烟后,冒着零星的雨点冲他们点点头。

    “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伤人。”他抽着烟,辛辣的味道灼烧着肺部,不由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前世他就不会抽烟,但今晚他想尝尝。

    疤脸男子点点头,挥了挥手,一伙人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陈知慢慢吞吐着烟雾,望着那栋牌子上写着东城贸易有限公司的大楼。

    上次那栋古怪的别墅就是从这里买来的,这些人一定有问题。

    是仇家对手还是单纯财迷心窍故意隐瞒某些事实这些他都不得而知,不过杀了他们也算为原来的那个陈知报仇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幕越发浓厚,时间大概过了三十分钟,一个小弟的手机响了起来,疤脸发来信息通知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全部搞定,可以进去了。

    砰。一个小弟撑着雨伞,陈知站在伞下理了理身上有些皱的西服,踏着地上层层雨水向着里面走去。

    迎面推开大门,吧台前就有一个被击昏的男子,直到坐上电梯来到十一楼后,陈知才看见地上跪着满满一排的人。

    地上墙面全是弹孔,桌子,花瓶碎了一地,其中几个花衬衫的打手或是抱着胳膊在地上哀嚎,或是已经没了声息。

    殷红的血液沾湿了地毯,剩下的人普遍都鼻青脸肿,脸色带着浓浓的恐惧。

    疤脸拿着长刀,正架在一个中年人的脖子上。

    “陈少误会误会啊陈少”

    中年人头发花白,脸庞浮肿淤青,当看见陈知走了进来后,连忙连滚带爬的向他走来。

    陈知没有理会,深吸一口气后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缓缓坐下。

    “之前是你们给我推荐的玉山公寓吧”

    他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轻轻开口。

    “这,这,这有什么问题吗那里风景优美”中年人闻言犹豫了一下,磕磕绊绊的开口。

    “上世纪1773年,一个名叫基德曼罗德的年轻伯爵,在这片土地上买下了一栋名叫华尔森堡的庄园,他娶了一个叫巴斯希尔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玛丽艾黛佳的侄女,是曾被指控在伦塞实施巫术行为的女巫之一,被判处绞刑。

    传言,那里面曾经发生过很恐怖的事情,玛丽是一个女巫,而她的侄女希尔也同样是,总之她们一家在某天晚上失踪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传闻,那里举行过黑暗仪式。”

    中年人话音未落,陈知就主动打断了对方。

    “1800年,时过境迁,关于华尔森堡的古怪传说已经逐渐销声匿迹,它就被一名不知情的海外商人买下,并更名为玉山公寓,三个月后,住在里面的商人与妻子神秘死亡。

    1815年,玉山公寓又再次转手卖给了一个老妇人,一个星期之后老妇人一家神秘失踪”

    陈知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的讲着他刚刚调查出的资料,而地上中年人越听脸色就惨白。

    “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我”陈知捻着手里的香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呵呵,害你”中年人似乎已经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反而不在惧怕,而是抬起头死死地注视着陈知,以及环顾着周围刀疤脸他们。

    黑暗浓稠,如漆似墨,屋内昏暗的灯光甚至不如外面闪过的雷霆更刺眼。

    “落霞国危难,前线与西鲁帝国一触即发,战争就要来了

    所以你们知道这个社会已经有多少人吃不饱饭我们这些底层人现在的经历有多么的黑暗”

    他不顾脖子上被刀刃割的鲜血淋漓,猛地盯着刀疤的砍刀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瞪着陈知一字一句:

    “这座城市病了这个国家病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存在有你们这些魔鬼存在

    自从河东市第一任局长被你们暗杀以后,黑帮统领了整个城市,你父亲陈金公然参与竞选新局长,警察从此无所作为,上流阶层的名流与黑帮同流合污,肆意打压群众。

    小偷,强盗光天化日下行凶,律师为暴徒辩解,医师专为富豪服务,高官给黑帮开脱

    现在大街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被杀,变态杀手,买凶杀人,抢夺地盘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邪恶的黑帮,破坏了这个社会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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