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常理,母鸭子昨儿一整天能吃能睡能叫能跳,好不快活,岂能无端过一夜就死了
我在院里踱步,五指插进头发里,一愁莫展。
忽然,那张白纸似的长舌脸,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心当下漏掉一拍,整个人僵住。
莫非那就是瘟魔或许,是有人假扮瘟魔干坏事也不是没可能。这事很是蹊跷。
不管是与不是,今夜我要一探究竟,带上家伙与他拼上一拼,反正不去也是死路一条。
决心好下,到真要行动了,还是十分艰难。
我随身带了割草药的镰刀,和胡陌炀送我的驱邪毫针,倒是帮我壮了些胆儿。
杏花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单是昨夜,瘟魔也来不及全部施瘟,我料想今夜瘟魔若是还来,定会去昨夜没施过瘟的人家。
比如货郎苏家,货郎苏的媳妇勤劳,养了不少家禽帮衬着自家男人,一家老小小日子原先过得挺滋润的。
白天我瞧过他家一棚子的禽类了,有鸡有鸭也有鹅,精神头特好,是为数不多病症没有严重的一家,家禽的病有好转,夫妻俩脸上满是笑容。
于是我便专门守在货郎苏家的禽舍旁,静待那不知是真还是假的瘟魔。
我打一更天一直守到四更天,听到更声时,我有种被魔鬼抓住一只脚似的,浑身无法动弹,牙齿彼此打架。
“咚咚咚咚”更夫越走越远,恐怖的感觉仿佛离我越来越近。
我握紧镰刀,手心直冒汗,心想,一定要保货郎苏家这一窝棚的家禽周全,只要有一家禽类病好,那就说是药是有效的,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我在暗处,黑影没有察觉到,他飘下院墙落地,径直朝着禽舍走来。
我握镰刀的手不停地颤抖,等会儿他要是做出伤害棚里老母鸡大公鸭的举动,我就砍得他满地找牙。
黑影逼近禽舍,伸出了手,打开禽舍的木栅门,抬脚便走了进去。
我当下冲过去,把木栅门一关,扯着嗓子大叫:“来人呐,捉杀鸡贼啊~”
很快,货郎苏穿着一条裤钗就跑了出来,街坊邻里也跑了过来,揉着眼睛喊出什么事儿了。
我愤怒道:“我刚才亲眼看到有个黑衣人跑进禽舍里,估计是想下毒,我怀疑这场禽瘟是人为所致,并不是天灾。”
给货郎苏气得,转身拎起一锄头,一脚踢开门,吼叫道:“给老子出来,让老子看看你是谁敢害老子,活腻歪了是吧”
夜很深,风很大,鸡舍里头很安静。
“咋好像没动静,连鸡鸭的叫声都没有呢”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
“进去看看呗。”
“神经,要进你进不要命了吗”
我捡起一块石头往里面一丢,依然没动静,这回大伙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货郎苏,脸色难看得跟土捏的一样。
我想到一个法子,找货郎苏家媳妇要了一桶粪水,提着便气势汹汹地冲过去:“让开,我来。”呼啦一下,全数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