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哥，你是不是要收下他？”
余小柔歪着脑袋琢磨道，“我到觉得这傻子挺好玩的。”
“小柔你怎么说话的。”
余悬壶呵斥一句，征询的目光同样看向许飞。
爷孙两人并不反对招收赵小五，但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
余小柔纯粹是想，摆脱打扫卫生的辛苦。
余悬壶则是认可这孩子的毅力，认为培养得当的话，应该是一个好苗子。
“你们都希望我招他进来？”
见两人点头，许飞沉声道，“那就看他过不过的了最后一关？”
“什么最后一关？”
“就你话最多，还不去捣药。”
现在一切都工业化从简，中医的捣药也不例外，已经被机器取代。
但余悬壶还是坚持使用人工，暗地里的用意是希望孙女，借这个过程熟悉药理知识，毕竟这衣钵要传下去。
可惜的是，余小柔暂时不能理解这份良苦用心，满脸发苦的揉着手腕。
“要是能把这傻子招进来就好了，那本姑娘就解脱了。”
想到那悠哉的小日子，余小柔兴冲冲的说道，“许大哥，我觉得那傻子不错。”
“还不快走。”
拍了拍孙女的脑袋，余悬壶拱手道，“老师，那弟子就先忙了。”
“嗯！”
许飞点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手机。
最后一关的结果还没到。
正在这时叮的一响，手机短信来了。
随着其中的内容，许飞的神情一直在变化，最终恢复平静。
这是关于赵小五的个人资料，由李铁军亲自出面收集，上面记录了他所犯的大小事情。
赵小五与同伴主要以偷窃为生，但他做人尚有原则，偷富不窃贫。
有一次误偷某位妇女的看病钱，竟然还主动送过去，结果导致被抓。
当得知他送钱的原因，就连录口供的警察都惊呆了。
一切就像余悬壶说的那样。
赵小五本性纯良，只是一时走错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何况“走错路”也可以原谅。
十几岁的孩子，突然无父无母，变成浪荡子也情有可原。
“有意思！居然还是个侠盗。”
看完这些内容，许飞心中已有定计，唯一不清楚的是，赵小五为什么执意应聘？
新的一天开始，当赵小五干完活打算离开时，再一次被叫主。
“上班时间早八晚九、全年无休。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内包伙食、无薪资，转正后工资3千。”
开出这丧心病狂的条件，许飞淡淡的说道，“你要是同意，现在就可以入职。”
“我愿意。”
赵小五激动的大吼一声，稚嫩的面孔布满红晕。
“欧耶！”
正在一旁偷听的余小柔，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许飞不禁一笑，若非知道她这丫头打的鬼主意，他非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可。
“至于你的工作内容……”
看着余小柔手舞足蹈的样子，许飞眼神一动，轻轻的笑道，“你就听从小柔的安排吧。”
“余小姐，以后就麻烦你了。”
“咳……咳……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
“一定！”
“那你先从清洁开始。”
话音落下，余小柔迫不及待的递出卫生三件套，她总算不用做这些琐事了。
“老师，这孩子哪会带人，她就是想偷懒……”
“爷爷我怎么就不行了。人家这么辛苦哪有偷懒。”
“你还敢顶嘴。”
听着爷孙两人的争执，许飞摆手道，“余老，这件事我心里只有定计。”
小柔为了偷懒，一定会将大部分琐事交给赵小五。
他就是想知道，小五能坚持多久，是不是真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既然是老师的安排，弟子自当遵守。”
看着心悦诚服的爷爷，余小柔第一次觉得，拜师这件事还是有点好处。
“小五，你还愣着干嘛。趁患者没来之前，抓紧时间收拾干净。”
“好的，余小姐。”
“不用这么生分，以后叫我小柔姐就可以了。”
看着躬身工作的赵小五，余小柔的心里别提有多美，她终于有使唤的下属。
随着时间的流逝，患者逐渐开始前来问诊，
有些熟络的老客户，开口打趣道，“小五又来了。”
这傻小子风雨无阻的来药房做义工，已经成了这条街的趣谈。
余小柔有些嘚瑟道，“赵小五已经是我们药房的员工。”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人神情一愣，纷纷大惊小怪道，“你们还真招到学徒了？”
“当然咯！”
余小柔昂着头。
谁叫他们一致断定，药房绝对招不到学徒。
“这年头还真有这样的傻子，这么低的薪水都做。”
看着埋头苦干的赵小五，胖老头眼珠一转，不禁说道，“小五，要不你来我那里做事。我一个月给你四千，怎么样？”
赵小五头也不抬，“不去！”
听到这个回答，余小柔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不满道，“余老板，你这挖墙角都挖到我们的这里。”
“小柔姑娘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胖老头尴尬的回应一句。
他可不敢得罪药房，全东南都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地方，并且医术还精湛。
辩驳的话刚落下，其他人纷纷打趣道：
“余老抠你就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认真的。”
“你那餐馆完全将员工当牛马使用。别说四千，就连五千都不一定有人应聘。”
“就是！药房工资虽低，但至少干净。比你破餐厅好多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的餐厅怎么了。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听着议论声，余悬壶笑而不语。
这些人的眼里只有杂工，下意识忽略药房招的是学徒。
只要赵小五能熬下来，从许飞指甲缝里稍微学点东西，就足以受用一生。
“小伙子，希望你能坚持住。”
余悬壶捋了捋胡须。
按照老一辈的规矩。
学徒是先打杂三年，然后旁听三年，再学习三年。
等到真正能问诊，至少是十年之后。
这还仅仅是在药房坐诊，想开馆行医，起码要十五年
赵小五今年才十六，想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至少要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