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才松开了按住她身子的手。

    唐宜的大脑还处在宕机状态,她像个游魂一样从沈司白身上起来,摁响了床头的铃,呼叫了医生。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她可是他的准弟媳啊

    他们之间,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唐宜回过神来以后,极力地反思最近的所作所为。

    沈司白身边没有任何年轻的雌性生物,她就是沈司白身边唯一的年轻雌性生物。

    据她所知,沈司白对待女人的态度,都是像对待唐诗诗那样的。

    然而她竟然觉得,沈司白对她,似乎还不错

    可能是因为她是他的准弟媳,所以他才对她有了点耐心吧,可是刚才那句话,怎么听也不像一个哥哥对弟媳说的话呀

    唐宜自己快要把自己给纠结死了。

    沈司白却不知道她在纠结个什么,强势地让医生拔了针,就拉着她出了医院。

    陈宇开车回了沈家,刚一下车,沈司白就瞥了一眼后备箱里的出租车司机,说道:“带去地窖,好好审问”

    “是,白少。”陈宇轻松地扛起了出租车司机,带进了地窖。

    “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唐宜问道。

    沈司白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唐宜:“开会。”

    说罢,他去了房间打开电脑,开始连线会场。

    陈宇之前说得没错,这个会议关系到几个亿的资金,如果不及时召开,沈氏恐怕会出乱子。

    视频会议很快就连接上了,屏幕那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白少您受伤了”

    沈司白稍稍调整了一下座椅,一只手搭在手把上,另一只手斜斜撑在额边,肃然道:“无妨,开会。”

    “幸好白少您来了,我们遇到几个棘手的问题。”

    “咚”的一声,门口传来一声响。

    沈司白循声望过去,见唐宜尴尬地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是来帮你关门的,不小心踢到东西了。”唐宜一脸抱歉地笑了笑,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帮沈司白拉上了门。

    门关上好一阵以后,对面的会场依旧是诡异的沉默。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他们白少的房间里,居然有女人白少他,居然也会有女人

    “白、白少我们是不是打扰到您了”对方会场负责人一脸壮士断腕相地发问。

    沈司白目光一移,眉头一凛:“打扰了,又怎样”

    “要是打扰了,那、那我们待会儿再开会”

    沈司白冷哼一声:“你们的脑子,少想乱七糟的东西,生意就不会难做了。”

    “是是,白少我们开会”

    唐宜给沈司白带上了门后,去储物间翻了个医药箱出来。

    她的手肘上擦破了一点皮,原先也没注意,现在看到了,就简单地处理一下。

    处理完以后,她又去厨房,在陈妈的帮助下,亲自去厨房熬了一锅补气血的汤给沈司白。

    这个时候,沈司白的会议刚刚结束,他出了房间下楼,就见唐宜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

    见他来了,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你来啦。”

    说罢她放下手机,跑进厨房端了一碗汤出来,献宝似的说道:“这是鸡汤,给你补一补气血。”

    沈司白垂眸,看着唐宜手上的鸡汤,内心有一瞬间的抗拒。

    世锦赛的夜晚,相似的情景,端着糕点献宝似的要他品尝的少女。

    他那一尝,就和她一起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哥哥”唐宜见沈司白盯着鸡汤严肃冷淡的神情,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沈司白眉头一皱,神色多了几分淡漠疏离,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叫我什么”

    唐宜咬唇道:“我想了一下,既然我和司夜大神都已经定下来了,其实应该改口,和他一起叫你哥哥的。”

    叫哥哥,就是要让自己时刻想起,他们之间应该是怎样的关系,不应该出现什么越矩的语言和行为。

    沈司白冷着脸道:“不准叫哥哥”

    “为什么呀”唐宜不知道沈司白没由来的愤怒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没有过门,注意自己的身份。”沈司白清隽的眉眼染上料峭。

    唐宜失落地“哦”了一声。

    沈家果然是规矩森严啊,连这样叫都不可以。

    “那好吧,等以后再叫你哥哥了,先喝汤吧。”

    沈司白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依旧是那副冻死人的冰山脸。

    唐宜不知道触到了他的哪片逆鳞,只好乖乖坐在一边,不再出声。

    汤甫一入口,沈司白便觉得味道和往日有所不同。

    果然,就见旁边沉默了许久的小女人仰着一张脸,讨好似的问:“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沈司白不紧不慢地喝着汤,轻轻地“嗯”了一声。

    味道是不错,只不过熬这汤的人打心底就把自己当做哥哥,这味道就变了。

    “一般般。”最终,沈司白丢出一句评价。

    然而这个说“一般般”的人,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一碗鸡汤吃得连渣都不剩。

    唐宜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口是心非了。

    汤喝完了以后,陈宇也审完了人。

    “白少,没有问出来。”陈宇低着头,有一丝挫败感。

    沈司白目光微凝,眸子淬着几分雪松上的清寒:“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得了重病,后来买了一份意外保险,打算故意制造意外骗保,受益人写的是他妻子。”

    “我查了他的信息,一切都对得上号。”

    沈司白眉头深锁,似在思索着什么。

    若是说没有人指使,他一个字也不信。

    “破绽太多了。”最终,沈司白说道。

    陈宇点点头:“是,可是我们无法撬开他的嘴,或者说对方的手段太过隐蔽,连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受了指使。”

    “抢奖牌的事情呢”沈司白又问。

    “他说他只是一个开车的司机,什么也不知道。白少要不您亲自去一趟”陈宇显得有些懊恼。

    沈司白薄唇紧绷,一脸阴沉,他翻了翻陈宇递过来的资料,说道:“既如此,我便同你去看看。”

    他起身,目光瞥了一眼唐宜,似乎带着询问的意味。

    唐宜马上会意,说道:“我也跟去看看。”

    毕竟事关她自己,总要查个水落石出。

    沈家豪宅有一个巨大地窖,唐宜还是第一次见到它的真容。

    地窖内有些阴暗潮湿,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

    沈司白跟着陈宇来到一间暗室,打开门,隐隐飘出了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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