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娇这意思是陈蓉稍微一琢磨,眼睛瞬间亮了,可她随即狐疑的看了看张美娇:“那女医不是还给你治了脸,怎么她哪里得罪了你不成”
说起治脸,张美娇很不开心。
“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若你有意,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张美娇握住了陈蓉蓉的手:“我可是真心拿你当妹妹看待,这才给你出的主意。”
陈蓉蓉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是觉得可行,可这事儿太大了,我得和我母亲商量一下才行。”
张美娇心底有些不虞,暗道怪不得她斗不过她那庶妹姨娘可这事儿她也不能逼得太急,便只微微一笑:“那我等妹妹的好消息。”
从陈府离开,张美娇翻了一路的白眼,连连暗骂陈蓉蓉是个蠢货自己好心好意帮她她却还犹犹豫豫的难怪被她姨娘庶妹欺负这么多年真真是又蠢又笨
满怀怒气下了轿子,张美娇的目光在触及正从府中出来的那道身影时一怔。
那人看起来二十左右的年纪,身着鸦青色官服,头束和田玉冠,面容英俊,气质沉稳,特别是那双凤眼,格外惹人注目。
虽然张美娇是第一次见到陆琛,却根据他身上官服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竟然就是那个钦差那个给苏瑾撑腰的钦差他竟然如此年轻英俊
张美娇短暂的诧异之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甩下丫鬟提着裙摆快步走上了台阶,正好与陆琛走了个对头碰。
离得近了,她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道。
张美娇双颊一红,羞答答的垂下了头,屈膝请礼:“小女张美娇,给钦差大人见礼。”
张美娇那不是欺负了苏瑾的那个张家千金
陆琛疏离淡漠的嗯了一声便错身下了台阶,没耽搁一瞬时间,甚至都没看她半眼,直接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丫鬟小跑过来扶住了张美娇:“这人怎么这样目中无人姑娘主动给他见礼他竟然不应”
张美娇却是不悦的训斥了丫鬟,看着陆琛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等模样气魄,不愧是从京城来的人。”
他才二十就已经得圣上青眼做上钦差了,日后想必定是官运亨通更何况他长的这样英俊配她倒也合适。
更何况,若他心悦于自己,到时候没有人给苏瑾撑腰,那个贱人岂不是就任她摆弄了
张美娇眸光闪烁,摸着自己面纱下几乎要快好了的脸,瞬间做了一场美梦。
陆琛则是压根没把张美娇放在心里,他去寻楚莫言说了话,出门便听秦风道:“公子,宅子看好了,您去过过目”
“好。”陆琛原本沉闷的眸子忽然有了亮光。
说起来,自从有人主动求医之后,苏瑾倒是如愿了,只可怜了苏子沛,小小的年纪随着她四处奔波,本来白嫩嫩的小脸都晒黑了些,不过好在沈母平日里闲着,能在她去出诊的时候帮着照看一下苏子沛。
其实陆琛主动提起过,说他的侍卫可以帮忙看着苏子沛。
可是苏瑾拒绝了,一是她觉得大男人看小孩子不会太精心,二是不想让苏子沛有一种自己被丢下的感觉,所以她平时就带着苏子沛去看病,若是去高门大户,便将他暂时送去沈家,那里有很多孩子,能陪着他玩耍。
苏瑾去买了三斤桂花酥,才去沈家接苏子沛。
一进门,她就被一群稚嫩的孩子围上了,孩子们异常高兴,苏姐姐苏姐姐的叫个不停。
她桃目含笑,瞧着跑的最慢的小胖墩道:“小东儿,你可得少吃些了,看看胖的,都要跑不动了。”
小东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一乐。
“苏姐姐我能背一大半三字经了”
“我也能”
“我还会弟子规呢”
一群天真的孩子蹦蹦跳跳的,争先恐后的想得苏瑾的夸奖。
苏瑾摸了摸离自己最近几个孩子的小脑袋,笑眯眯的道:“新出炉的桂花酥,拿去分着吃吧,你们都很棒,等姐姐下次过来给你们买布做新衣裳。”
这句话换来了一阵欢呼,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大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沈墨初的声音:“到了温习时间,都快去看书吧。”
许是当学生的都怕老师吧,他这一句话比什么都好用,一群孩子依依不舍的回了屋,还有调皮的扒着门缝偷看苏瑾,苏瑾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好好念书去。”
沈墨初看着苏瑾,脸上笑意融融似三月春风,叫人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沈母闻声也带着苏子沛出了门来。
“真是麻烦伯母了。”苏瑾上前道。
沈母笑的慈爱:“子沛就和自家孩子一样,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见外了不是。”
苏子沛迫不及待的和苏瑾显摆:“娘亲沈叔叔教子沛背书了”
沈墨初摸了摸苏子沛的小脑袋,对苏瑾笑道:“子沛向来聪颖,教什么不出三遍便记下了。”
“劳你费心。”她笑着道。
“与我客气什么。”他声音温润,看向她的眸光更是温柔出了水。
苏瑾一直都觉得沈墨初这样的男子很适合做夫婿,温柔有礼,将来若是科举中的了更是会有大出息不过她对他是没什么想法的,他们相识了这么久,她一直都只把他当做朋友看待。
“宅子的事情我看的差不多了,你若是闲着,我一会就带你去看看。”沈墨初忽然提起:“我一共看了两家还算相当的,有一家位置远些,不过院子不小,还有一家地点环境都不错,不过价钱相对来说要高一些,其实我是比较建议你先看看后者,子沛还小,所处环境如何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这话苏瑾很赞同,之所以她拼了命的想搬出村子,也是因为想给苏子沛换一个好些的环境。
“那家好一些的大约需要多少银两”她问。
“六百八十两,不过我估计六百五十两差不多就能谈下来。”说着话,沈墨初轻轻捏了捏袖袋中的钱袋,这里面装的是他将来赴京赶考时所需的盘缠,都是这些年他作画写字攒下来的,对他来说甚为重要。
不过他很愿意将它拿出来解她燃眉之急。
却不想苏瑾道:“价钱高些也无妨,我手里银两大抵是够的。”
她现在兜里有银子,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