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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谋犯上谋害朝廷名官者,按律当斩,亲族流两千里,女眷充作官奴。”陆琛特意帮他补充了一下,随后方道:“既然张知府如此通晓律法,那便无需本官再多言。”

    秦风闻言站了出来,对张知府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张大人,请吧。”

    “你什么意思”张知府一愣。

    陆琛举起茶杯浅尝,未曾理会他,秦风上前几步,将带来的证据一样一样的摆在了张知府面前:“按照律法,张知府谋害御派钦差,应罪加一等。”

    张知府脸色顿时一变,他知道陆琛肯定知道先前之事是他动手,却实在没想到陆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当即拍案怒道:“陆琛你为何污蔑本官”除非他主动找死才会承认

    陆琛手指转着茶杯,仿佛未曾听见张知府的问话,亦或许也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曾将张知府看在眼中

    秦风道:“劳烦张知府先看眼证据,再说无妨。”

    张知府双手颤抖,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吓得,他将陆琛的证据逐页翻过,脸色愈发难看

    这里不仅有他使人刺杀陆琛的证据,甚至还明明白白誊抄着他过往收受贿赂的具体名册

    一阵心惊肉跳之后,张知府很快反应了过来:“陆大人伪造这些东西,是想污蔑本官”

    不愧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的确有几分道行,只可惜

    陆琛终于抬起了头,从容不迫的看着他:“且不说此物真假张知府心中有定论,便说就算此物是本官伪造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四个字就像是重锤一般,叫张知府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他嚣张到不可一世可偏偏张知府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看着就摆在自己面前的证据,再看看陆琛与秦风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他目光一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这些证据撕成了碎片

    张知府微喜,陆琛却是无动于衷,看着他的眼神无半点波澜,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们的反应让张知府心里慌的厉害,面上却故作镇定:“胆敢污蔑本官这伪证已毁陆大人是否要给本官一个解释”

    竟然还想倒打一耙

    楚莫言手中折扇打了个转,嘲讽一笑。

    他看向陆琛:“戏不大好看。”

    陆琛勾唇一笑:“给你演一出五品知府畏罪自杀血溅当场如何”

    “那感情好。”楚莫言收了折扇,噙着淡淡微笑看向张知府。

    这两个毛头小子竟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视他如无物还妄图用几句话就唬住他呵当他四十多年是白活的不成

    “陆琛你好大的胆子”张知府气的咬牙切齿:“你可知我是谁的人”

    闻言,陆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眸光戏谑。

    张知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脸色瞬间像是调色盘一般,又青又紫。

    他若说出来了,无异于是明摆着送死到时候他上面的人更加饶不了他

    眼看着陆琛一副要拿他开刀的架势,张知府心下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知道知道自己不认陆琛就绝对没办法真的将他如何

    “当年我兄嫂殒命于此,其中定也有你的手笔吧。”陆琛忽然道,冰冷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

    张知府不寒而栗,下意识的反驳:“你莫要胡说八道”

    “事到如今,张知府何必继续还装模作样。”陆琛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佩剑:“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知府,你可有什么想同本官说”

    他目光幽冷,如阎王索命。

    张知府下意识咽了口唾液,色厉内荏:“陆琛你敢本官定会化作厉鬼日日找你索命”

    陆琛笑了,这笑容充满嘲讽,仿佛是在讽刺张知府自不量力一般。

    他最后看了张知府一眼,起身淡淡道:“此间证据确凿,张知府畏罪自杀。”

    见陆琛这架势似乎是要来真的,张知府瞬间急了,脸色涨红。

    “陆琛你敢我是正五品命官你未经定罪不能动我陆”

    声音戛然而止,浓烈的血腥气息瞬间在厅堂之中弥漫。

    陆琛脚步微顿,向来平静的目光之中泛起汹涌。

    楚莫言走到他身侧,擦了擦手背上染着的血红:“有些手生,竟污了自己,见笑。”

    一旁,秦风收回了还未抽出来的佩剑,默默的看了一眼被割开了喉管的张知府。

    他依旧保持着死前的表情,双目大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方才目睹楚莫言动手杀人的几个下人皆惊恐不已,瞬间跪伏于地,瑟瑟发抖。

    脚步声渐远,厅堂之中血腥气息愈发浓重。

    楚莫言道:“你动了张知府,之后这通州官员怕是对你会多加提防。”

    陆琛眼角微挑:“就算我不动他,此处又有几人与我为盟”

    楚莫言沉默了一瞬:“没了张知府,孙守备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杀鸡儆猴。”陆琛道。

    “那是个老油条,可不是轻易能被吓到的。”楚莫言断言。

    陆琛低声道:“试试看。”

    楚莫言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未再就孙守备的问题多说,只道:“就这么杀了他实在可惜,本来我还打算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呢。”

    “他不过只是那个人最为微末的爪牙而已,你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定也不会知道。”陆琛却摇头:“此人,留之无用,杀之解气。”

    楚莫言看着陆琛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笑了:“你这是在给那小丫头解气吧”

    陆琛不置可否。

    张知府的死早在他踏入通州城的一刻便已经注定,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这次是他主动把脖子伸了过来,也怨不得谁。

    而且,所有当年参与了那件事情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阳光炙热,偏偏在照射在陆琛身上的一刹那猛地冷凝,化为寒气萦绕。

    楚莫言看着陆琛,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从前陆琛虽然也不爱说话,可至少还像个正常人,自从他兄嫂去了之后,他就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现在只希望一切真的能如陆琛所计划的那样发展,如此,方不负陆琛这些年的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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