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正事就是,不必管我。”苏瑾摇头。
陆琛看出了她的无聊,声音轻稳:“我尽快。”
钦差大人一向冷清冷性,看着就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主。
王靖之眸底显现诧异,又垂眸不语,唯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女子的存在。
“不急。”苏瑾格外的乖巧,只希望自己的表现能抵销了方才前往花楼的“罪孽”。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的,也和陆琛说明白了,但是入乡随俗,既然她有心与陆琛好好相处,那她总得顾及一下陆琛的感受,毕竟她既然想让人家改变,自己就得先做出个样子来。
不然,她凭什么只要求人家改变她却原地不动
陆琛向来言出必行,这之后只与王靖之又说了几句话,便带着苏瑾离开了。
扶她上了马车,陆琛掀着车帘问她:“饿没饿”
苏瑾道:“晌午了,我爹肯定做好饭等我回去呢,我回家吃。”
“也好。”陆琛刚要撂下帘子,忽听她问:“你怎么知道孙夫人会给我呈祥银庄的银票”
“在通州当地,呈祥钱庄是最大的钱庄,靠谱不说,利息又高,凡是有钱人家八成都会选择把钱存在那处,孙家资产甚多,为保安全更不会例外。”
苏瑾听着他侃侃而谈,忽然感叹:“突然觉得你比我还像个通州人。”
他轻语:“只是你不曾关注这些而已。”
这个台阶倒是叫她下的很舒服。
回了家,苏瑾进门便见月落迎了出来:“姑娘,您回来了。”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苏瑾一遍,见苏瑾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样子,瞬间松了口气。
苏瑾则是看着她,忽然问道:“我去花萼楼一事,是不是你跟陆琛通风报信的”
在路上她就琢磨过这事了,她进花萼楼不过短短时间,就算暗卫来得及通报,陆琛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而其他知晓此事的人里,楚莫言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身边出了个通风报信的小奸细。
见姑娘面露不虞,月落立刻跪地道:“是,婢子怕姑娘出事,便给主子传了消息。”
苏瑾一点都不意外,只淡淡道:“我知你是他的人,效忠的是他。”她话音突然一转:“可任谁都不愿意在身边留一个随时会出卖自己的人,这次的事情便罢,若再有下次,你自行离去。”
她向来性格随和,这是第一次对月落使了脸色。
月落心神一凛,立刻道:“婢子明白。”
该说的已经说了,苏瑾弯腰扶了月落一把:“起来吧。”
其实月落人勤快,话也不多,自从到了她家之后凡事做的都不错,她也纠结过要不要和月落说这些,只是想想,这种事情不能功过相抵,该说的话她是一定要说出口的。
就算月落通风报信本身没有恶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身边二十四小时跟着一个人形监控器,她也觉得浑身难受。
恰巧苏长友领着苏子沛出屋,瞧见眼前一幕惊讶的问:“这是怎么了”
苏瑾略显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院子里有地方是不平整,我闲下时修整一下,你们以后小心点。”苏长友不疑有他,嘱咐了一声又对苏瑾道:“还没吃饭吧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
自从被陆琛在花萼楼逮了个正着之后,楚莫言就一直躲着陆琛,可是叫他觉得纳闷的是,人家压根没派人逮他,他自己倒是东躲西藏的不亦乐乎,仔细想想,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楚莫言想去看看陆琛这是什么情况,又怕自投罗网,想来想去,他跑来找了苏瑾。
正好是午休的时辰,屋里没有患者。
苏瑾给楚莫言倒了杯茶,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本姑娘有点累,就不招待你了,你自便。”
楚莫言却不给她机会,只拎着她的发髻迫使她抬了头:“苏家丫头,昨日陆琛可打你骂你了”
“好端端的他打我骂我做甚”苏瑾打掉了他的手,整日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都感觉到自己的发髻被拽松了
楚莫言诧异:“你昨个跑去花萼楼胡闹,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苏瑾对着手镜把珠花插好,道:“说了。”
“说了什么”他满眼好奇。
“我说我觉得自己去花萼楼没错,不过若他在意,我日后会注意些,他说日后会尽量接受我的想法和观念,要是实在接受不了,他会和我明说。”苏瑾摘了最紧要的告诉了他。
闻言,楚莫言在心里大声骂了声娘,忽然拍案惊起:“陆琛丫疯了吧”
桌上的茶水被震洒了出来,苏瑾默默的将他的爪子从自己的桌子上挪开,心疼的用帕子擦了擦被他给拍过的地方:“梨木的,可贵了。”
楚莫言深吸了口气,看怪物似的看向了苏瑾:“苏家丫头,你到底给陆琛下了什么降头巫术”
苏瑾瞪了他一眼:“一边去,你才给他下降头了呢。”
“那他为什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起初他还拦着陆琛,怕他的存在把这丫头拉下水,可现在看来,被拉下水的哪是苏家丫头分明是陆琛好不好
苏瑾双手托腮,忽然甜笑:“也许,是因为爱情的力量。”
楚莫言果断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呸”
只当他是被狗粮喂撑了,苏瑾笑道:“劳烦楚公子注意一下形象。”
“完了完了,这下陆琛算是彻底折在你手里了。”一想到陆琛被苏瑾一个小丫头给弄的服服帖帖,楚莫言不仅想笑,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苏瑾斜睨:“什么叫折我手里了你怎么不说他能遇着本姑娘是积了八辈子的德”
楚莫言嗤道:“算了吧,他家祖祖辈辈加在一起,就没有一个行善积德的。”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指责陆琛祖辈,可是仔细一想,楚莫言这意思是陆琛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