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老头的神情极其不悦，什么人生地不熟，什么饿着冻着，他是个死人吗，既然是让她去，自然已经有了考量。“行了，老师，我觉得我不可能一辈子靠您吧，其实你对我这么好的原因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觉得看到我也有些别扭吗毕竟我也是我爸的女儿。”乐悠然此刻已经无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都知道了”老头神色有些暗淡。“能不知道吗你们老一辈能不能有点出息，搞个对象居然找这么近距离的，不觉得尴尬吗”就像她妈初恋就是这老头，住在他老爹家楼上，而她外婆家，就住在以前隔了两条马路远的地方，这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即便是不想知道也经不住这么多年的风声。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尴尬的是她老爸老妈吧，毕竟这老头跟自己老妈的那一段在前。“既然这样，那你应该知道。”说话都没有以前那么底气十足，有些犹豫，有些歉疚。“停，老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你不仅不亏欠我。你还帮了我很多，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即便是将来的路更难走，请让我先试一试，可以吗”他们的故事老套，既平淡也没有什么传奇，但是这老头如今想要弥补，但是应该是没有机会了。“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就先上去了。”没有往日的凌厉，变得有些小心谨慎。“乐乐，跟范爷爷再见。”乐乐赶紧探出头甜甜的说着话。“辛苦你了，老师，晚上过来吃饭吧”“不了，我跟老朋友约好了。”头都没回，不过好像身体没有之前那么挺拔了，乐悠然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说出刚才那话。兴许不久之后他走的那天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他，自己好像是说错了。哦，那别喝太多酒，注意安全。“知道了。”铁门被关上了，门外的脚步声还是挺清晰的，不过没有往日那么沉稳响亮，今天好像有些缓慢。“爷爷骗人”怀里的乐乐突然探头说着。“哦，那爷爷怎么骗乐乐了”乐悠然倒是有点意外，这老头居然还跟小孩子讲了些什么。“中午的时候爷爷带乐乐出去买菜，说是今天晚上要让妈妈做好多好吃的给我们吃。”小嘴一张一合的，不过眼神透露出很认真。乐悠然将乐乐放了下来，走到厨房，地上果然放着很多蔬菜。有蘑菇，大蒜，红菜心，莲藕，打开冰箱果然还有不少肉，有肉有骨头还有熟的酱牛肉。那妈妈现在就开始煮汤，等会你上楼去叫爷爷下来吃饭好不好啊如今大好的乐乐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就她进厨房的这么会功夫小家伙居然将电视都打开了。看来今后还是要注意一下，万一一个不小心，被电到了就麻烦了。更要紧的是她刚刚的问话没有回答，显然是没有听。“乐乐，你有没有听妈妈讲话”“额，妈妈你刚刚说什么”乐悠然刚刚语气又些不太好，明显是有些生气时候的语调，她有些紧张，立马用遥控器将电视关掉了。“妈妈说等会你能不能上楼叫爷爷下来吃饭还有是谁让你开电视放动画片的”每天她是允许她看一会会电视，但是那也是她批准，然后打开的。她自己直接这样打来第一养成爱看电视的毛病就很难纠正了，第二还太小万一那天不小心怕她会电到。小家伙看着厨房门口盯着她看的乐悠然，显然有些心虚害怕，小手拿着遥控器，另外一只揪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乐悠然，见此情况乐悠然将小刀和手里的姜块放了下来，擦了擦手走过来，蹲了下去。“乐乐，告诉妈妈，你这两天是不是看了很多的电视”老头对她是很宠溺的，如果她说要看，老头十有八九会答应，这生病的小家伙那就更不用说了。乐乐看着自己手上的遥控器被乐悠然拿了放在了茶几上，手指岔开勾动着，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你告诉妈妈，妈妈不生气，但是你不诚实妈妈就生气了”小脑袋重重的点了一下，低得更厉害了些。“好了，你这两天不舒服，爷爷也不知道小朋友不可以看太多电视，所以妈妈这次就不生气了。但是你告诉妈妈你错了没有妈妈以前告诉你小朋友看多了电视会怎么样”“妈妈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紧紧搂住乐悠然的脖子，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些哭腔。“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只是看多了电视眼睛会坏，对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好处是不是，更不喜欢学习了。那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的小朋友去幼儿园还有其他小朋友跟她玩没”肩上的小人头摇得厉害。“还有啊，妈妈也跟你说过，小孩子不可以玩电，玩火，也不能玩水对不对”“乐乐没有玩，电是爷爷插上去的”有些抽泣，但是还是急忙撇清自己。“那好吧，你今天的电视时间应该已经都看完了，去看会故事书，妈妈要先煮汤了，等会记得要叫爷爷下来吃饭，这两天爷爷带你应该很辛苦了”两只手扶着她的腋下，将她从自己的肩上推到了视线里。果然小脸上挂着两行小眼泪，不住的点头。抽了茶几上的纸巾替她拭去。拿出他们幼儿园发的故事书放在茶几上，小家伙走过去翻看了起来，倒是有几分认真。“妈妈，爷爷不在家。”天刚黑，乐悠然在厨房里炒着最后一两个菜的时候，吩咐乐乐去楼上叫老头下来吃饭。那他们家屋里有没有光啊乐悠然探头出来问着。“有。”想了一下，好像没有那么黑。“知道了，你先坐下来，妈妈自己去叫。”红菜心让它在锅里闷一下也好，太生虽然脆爽，但是乐乐还不太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