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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就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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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少女红鸾躲在房里不出来，说是没有化妆，不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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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危机过去后，少女才发现自己的狼狈，开始捯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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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方斗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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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古代的化妆品我也不懂，不然直接给你一套雅诗兰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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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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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黛石，画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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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粉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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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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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终于能插得上话，“这个我知道，涂抹嘴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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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迎来无情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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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是抹脸颊的，涂抹嘴唇的是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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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再次遭受三千暴击，身心内外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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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仍不忘提醒，“那些小铺子不要去，品质低劣不说，还经常掺其他东西，最好去县城最大的‘粉金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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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沉吟片刻，“这些东西，一定是你在青楼用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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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回答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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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过去买这些，岂不是直接告诉他们，你就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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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也察觉不对，一个独居的和尚，某天突然去县城买女人用的胭脂，明白摆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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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手眼通天，这点小事，怎么瞒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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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红鸾说道，“就算不用化妆，我也没换洗的衣服，还有……月事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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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捂住双眼，这算什么，直接给自己被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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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不对劲，我收留你，怎么变成包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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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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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只得安慰她，“我先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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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一旁，他拍着膝盖叹气，还是不够杀伐果断，这是跪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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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只能托戒严想想办法，他们在隔壁县，自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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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戒严也是不经念叨，刚想到他，他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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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本人来了，还带上药师殿的佛子，这次见面，二人关系融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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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壮硕的僧人，挑着担子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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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啊，这是药师殿佛子，先前你也见过，现在是咱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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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的东西出手，多亏他相助，一起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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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有些吃惊，目光落到药师殿佛子身上，见他笑意盈盈，客气道，“多谢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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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殿佛子连忙说道，“你是戒严的兄弟，无需见外，称呼我的法号，戒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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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本以为二人同来，有什么大事，但没想到，对方真就来拜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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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交割了财物，方斗给出的财物，共兑换银钱十万零八百余量，一分不少，都被包裹好放在挑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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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没有抽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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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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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和戒行相对一笑，“大家都是朋友，谈这个太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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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这么上道，方斗也不能客气，“那我就多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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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干聊着，快上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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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手脚麻利的僧人，将一坛坛好酒，连同丰盛的菜肴取出，在寺庙前摆了几十个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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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却转身，“等等，我这边有甜醴和卤味，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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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杯盏交错，你敬我、我劝你，喝着喝着关系就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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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啊，从今往后，需要什么名贵药材，直接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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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释门秘药，闻名天下，许多不外流的珍品，我想办法也能为你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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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行舌头都大了，揽着方斗肩膀，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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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一碗甜醴，一饮而尽，“痛快，你这甜醴劲头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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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也有些微醺，“那我就多谢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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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喝酒上头，方斗想也不想，开始发问，“如今，我有一桩事情，还要麻烦两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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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低头捏着花生米，仔细剥开红衣，头也不抬，戒行则是大方摆手，“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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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才买些女人的家常衣物、胭脂水粉，还有些常用的物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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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戒严用力过猛，花生壳捏碎，几颗花生四处乱飞，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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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行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方斗小兄弟，别看你年纪不大，却比咱们开窍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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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跟我们说，是不是偷偷养了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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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艰难活动脖颈，“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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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回过神来，“方斗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抢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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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失言，他赶忙低头喝酒，掩饰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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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行亲热搂着方斗，“好兄弟，这事儿你问他没用，我才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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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在旁边，郁闷得不行，瓮声瓮气道，“那可不，戒行养了八个外室，绝对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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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肃然起敬，时间管理大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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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嘛，要哄她开心，才能死心塌地对你好，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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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季的衣物，新上市的水粉，还有大师打造的首饰，有什么买什么？别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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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珠宝是女人的首饰，女人是男人的首饰。这话你记着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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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欺负这年头没女拳啊，物化女性的概念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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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行越谈越是气劲，干脆提议，“把你私养的小娘子交出来，让我们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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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喧嚣的声音，早已惊动了红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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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青楼的复杂环境长大，早已养成敏感的心思，终日盯着方斗一举一动，生怕对方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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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两个和尚来造访，她起初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偷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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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你若是将我当做不知廉耻的女子，让我去抛头露面，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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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发了半天狠，最后颓然，没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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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句话有如，传到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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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哥哥见谅，小弟在本县城，一直想有个好名声，这件事情绝不能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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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么，就不必见了，日常用品，还请戒行哥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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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行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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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养了八个女子，日常采购的东西众多，随便省些也足够这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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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心头郁闷，想着这次回去，怎么着也要找个女人，不然三人聊天，都没共同话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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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从傍晚，喝到第二天中午，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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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和戒行离去后，两天后，就有整套的用品送来，不经过本县，直接是隔壁县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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