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是解梦师 >山野秋水绵长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不见,往事如烟
    木板舟上斜卧的贯丘元洲掸了一眼这黑袍少年,若有所思的斜视一旁的虞山吴,虞山吴也是落下了筷子,与贯丘元洲相视一笑,贯丘元洲并不在意,努嘴耸肩。

    若非是这十怜云势不可挡,将这青山宗一群乘风下游小辈给打杀了稀里哗啦,这位黑袍修士恐怕还会等候片刻。显而易见,青山宗这位是冲着十怜云而来,而十怜云完全是为了这青水宗出面,至于这花榜与否,她才是半点不在乎,哪怕当真入了花榜,她也是不会拜入这青城门半步。

    传闻,青木宗的这位十怜云可是来头不小,至于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也没几个人清楚,当年游历三宗的时候遇见了这从马剑仙,她觉得这一夜剑道颇是妙,才是随在从马身后入了一夜剑阁学剑,一学就是许多年,性子孤僻,宗门内也不与人交谈,寻日里女扮男装学剑。

    十怜云更风骨不错,按徐秋而言,青木宗里唯独十怜云与公羊穿水还算称的上是大写的修士,至于其他的一些道貌岸绕、沽名钓誉之辈,徐秋都不愿称上一句道友。

    二位见面,寡言少语。

    十怜云诧异,自身是这乘风半步中游的修为,却是瞧不透眼前这位黑袍人的修为。既来之,则安之,横刀立马,打杀罢。黑袍修士两手空空,无剑也无刀,身子却似鬼魅,率先发难,飘忽不定,正以姑娘为中,四周盘绕,恐怕是在寻一个好的契机,一招了结这位姑娘。十怜云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干脆闭上了眼,屏气凝神,眉梢时而平,时而挑。

    乘风修为交手,电光火石间,青石旁正有一条游荡的鱼儿,水里这鱼儿是什么胆量,稍微一阵风都可叫它溜的老远,只见这条鱼儿仍在游荡,青石上已是交手。

    青山宗这位疾射一剑,本是无剑之人从何而出一剑?自然是从那袖袍之中,宽袍大袖,遮天蔽日,将这一方都是笼罩而下,一身的力气横扫了这方天地的流云,满座皆寂,正是这时,一剑翩翩从袖中而出,有撕空之利。十怜云又岂是泛泛之辈,虽看这是闭眼,却在黑袍人出剑一瞬,她的眉头一挑,立马使剑直迎,呢喃:“东南方。”

    十怜云使的是一记撩剑,“啪嗒”一声,两剑交击,清辉之争席卷了这方天地,莲花座上的修士无一不是一惊,脊背发寒,心神大怔,这满头的长发齐齐往后倒去,可想这二位交手多么势猛,至于青石旁的那条鱼儿早是一动不不动,泛着肚白,死了。

    交手一瞬,十怜云色变,黑袍人这一剑哪里是乘风下游的修为,分明是乘风中游,乃至更上,这一剑如何才能接的下。

    一剑从天而降,千军万马,天兵天将。

    常断更委实为这十怜云揪了一把冷汗,青山宗这位完全是奔着杀人去的,一点情面不讲。

    十怜云危矣。

    木板舟上公羊玉蹙眉,“这位小辈当真好大的胆子呐。”

    虞山吴低沉骂道:“狗日的东西,忘乎所以了这是。”

    说罢,青石一剑即刻收手,剑下的十怜云才是捡回了一条命,数百修士唏嘘不已,尤其是这青木宗,十怜云是个本事,各位都心知肚明,眼下却被这青山宗黑袍人一剑斩败,毫无还手之力。

    十怜云将剑别回了腰间,侧身退下,留了一句:“阁下的清辉,大材小用唷。”至于这一句话究竟是何意,姑娘没有细说,可听在了木板上的虞山吴耳中,却是一愣,忙于公羊玉斜视一眼,公羊玉讪笑,“虞山吴道友,及时呐,若真是杀了这一位,恐怕惹了大祸呐。”

    “这位姑娘是何来头?”

    公羊玉抿嘴,“不知。”

    黑袍此番出手,青山宗雀呼一片,横扫眉梢怨,方才沉寂的莽夫此间又是来了兴致,轻狂的很。这一位有如救场一般,上了青石施展了一剑之后,又是踏着青山宗修士的头颅回了自身的莲花座,纹丝不动。

    青山宗扬眉吐气,这些修士不傻,也不愿再去招惹青木宗,毕竟青木宗上可是有一位少年,总角时候就已顿悟,更是遇见一位骑驴的老神仙,一位青山小辈踏上青石,继续了方才与青水宗之间的恩怨,听他挑衅,“青水宗,这些貌美的姑娘,难不成只会在这床上呻吟么,绣花枕头,不顶事儿,拿得出手的一位都没有么?”

    “一派胡言,该死!”于清水气不过,破骂出口。

    关于花榜争席的次序,青木宗这无序争席的用处就体现在此,看似从颜面上顾忌了青水宗的面子,实则恰恰相反,正是因这无序之争,才叫青水宗上下不得,位置尴尬的很,例如乘风修为小辈叫嚣,青水宗还能推辞,毕竟自家无这乘风小辈,偏偏当下这轻狂小辈是个九段中游,青水宗退也不是,上也打不过,最是难办。

    其实,这位小辈张狂的时候,常断更已是准备上去会一会,不过一听于清水说了这话,看她不让须眉的模样,身为西山大师姐的她怎么也是要为这青水宗女修正名。常断更沉思再三,还是住口,这个时候总是要有一位担当之人出面,自身是这男子,虽然也是青水宗之人,可这关乎女子的时候,自身出面总是不大好,哪怕于清水败了,这些女子的心里也是好受一些,况且于清水向来都是极不认同“女子不如男”这句话,这个时候叫她住手,意难平呐。

    “青水宗,于清水,讨教了。”

    “于清水,好名字呐。”说罢,青山宗这位无赖竟是上前三步,努个鼻子,嗅起来,瞧他闭眼,贱兮兮一笑,极其满足的模样简直与那睡在屎尿堆里的猪没有二样,轻笑一句:“女子幽香,水仙娇羞,于清水姑娘还是个处子之身呐。”

    于清水活了十几载,论遇见最无耻、不要脸之人也不过前些日子入了青水宗的徐秋而已,哪里听过这等龌龊话,当即胸口起伏,恐怕是气的不轻,谁知,对面那位好似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玩意一般,直指姑娘身前,“乖乖,一个足有一斤呐,姑娘不累么,要不在下替你盘着?”

    于清水一剑疾出,这一剑是个气急败坏剑,莲花座里的常断更长叹一口气,摇头作罢,呢喃:“败了。”

    果不其然,青山宗那位宵小,正是巴不得于清水一剑刺来哩,手中细长的剑陡出,穿针引花,什么人使什么剑,君子是君子剑,小人是小人剑,这色人使的自然是色剑,这一剑既不杀人,也不伤人,是直奔这女子衣裳而去,一剑挑开了姑娘裙摆,又是一剑穿过衣衫肩带,白梅素衣露在了众人眼下,雪白藕臂无垢,叫这青山宗悍匪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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