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桁是酒喝得太多过敏了,抢救及时,没造成什么损伤。

    饶是如此,苏凝诗也在病房里照顾了一整夜。

    清晨是,一个贵妇人急急忙忙赶来,说是傅亦桁的妈妈,苏凝诗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是没看到许婉安看向她时厌恶的神情。

    出了医院,苏凝诗没去公司,也没回家,一通电话把江子晨约了出来。

    正巧她还没吃早饭,就约在了餐厅里。

    江子晨过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快。

    她坐在座位上一边吃东西,一边下意识的观察四周,就看见江子晨从电梯走了出来。

    今天他穿了一件休闲的白t恤,外面搭着烟蓝色的西服外套,帅气时尚,苏凝诗却只瞟了一眼就懒得再看,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让他坐下。

    江子晨姿态闲散地落了座,伸手碰触苏凝诗的脸:

    “你昨晚好像没休息好。”

    苏凝诗一手把他拍开,冷声质问:“我听说傅氏有一笔大生意被你抢了”

    闻言,江子晨的脸色冷了一分:

    “难不成我该让着他”

    苏凝诗气结,确实,商场上尔虞我诈,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结果好才是最后的赢家。

    可是,江子晨拿出江家真要跟谁作对,对方哪里还有活路

    她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糯米鸡,道:

    “我记得江氏在奢饰品包上投入不多,只做高精尖,而傅氏那边这次投入的是中高端市场,你为什么要”断人财路。

    江子晨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不悦的神情:

    “你要是再聪明一点,就不该当着我的面维护别的男人。”

    苏凝诗沉默一瞬,硬声道:“你是因为我跟他接触,才对付他的吧”

    “我只是在正常地拓展业务,你要是想用对付这个词来形容,那我无话可说。”江子晨道。

    苏凝诗摔下筷子,瞪着他,面上浮现一抹厌恶:

    “你可真是卑鄙”

    “我卑鄙他明知你是我的女人还敢公然接近你,对你献殷勤,难道他就磊落了”

    要说起来,傅亦桁何曾把他放在眼里

    苏凝诗深吸一口气:“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放过他吧。”

    江子晨眼神暗了下来,嘲讽:

    “你是说,让我把亲亲苦苦得到的生意,拱手让人

    苏凝诗,你凭什么他又凭什么”

    “你我说不过你你到底是不是故意对付他你心里清楚”苏凝诗气得胸口起伏。

    这副模样看在江子晨眼里,让他更不高兴了。

    他冷漠地站起身,丢下一句不会如你所愿,就转身离开了。

    苏凝诗气恼却没办法,也跟着出了餐厅,却是回家补觉去了。

    中午时,傅氏集团出了个大新闻,各大电视台轮番播报、指责。

    原因,乃是傅氏工厂一名员工曝出,傅氏的奢侈品面料致癌物超标,并且还给给出了报告,检测报告一经曝光,买家纷纷上门退货退款,各大门店的业绩断崖式下跌。

    傅亦桁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难看地要命。

    货卖不出去,资金就收不回来,那些好地段的门店租金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有工厂的上千名工人,现在那些货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做了压在手里怎么办可不做就代表不开工,工人觉得无钱可赚恐怕会闹起来。

    这样只进不出,恐怕要不了两天,他们傅氏的资金链就得断裂了。

    lisa站在旁边,有些愤怒道:“傅总,这件事就是江少那边的人干的,可是他做的太干净,我们抓不到证据。”

    面料的确是含有致癌物的,但绝对在安全范围内,不会对人体产生影响,并且这是整个行业都知道的事情,可江子晨偏偏找人弄了份致癌物超标的假报告出来恐吓大众,让他有理也说不清。

    澄清公告早就让公关部发出去了,然而没人在意也没人相信。

    沉默半晌,傅亦桁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准备好证据,起诉”

    lisa心里一惊,这是要跟江子晨杠上了她按下心底的担忧,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傅总,苏小姐想要见见你。”

    “让她进来。”

    “好的。”

    lisa再次离开,紧接着苏凝诗就来了。

    她脸上一副急色,一走到傅亦桁面前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傅亦桁实话说。

    “那就好,”苏凝诗松了一口气,又问:“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对付你”

    虽然是问,但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名字。

    果然,傅亦桁看她一眼,沉声道:“是江子晨我准备起诉他。”

    苏凝诗愣了一下,对于两人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随后就道:

    “是应该这样做。”

    现在外界都不再相信傅氏的产品,借用法律的威信来澄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傅亦桁意外地看她一眼:“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这又不是你的错,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已经好多了,昨晚多亏了你。”

    “你平常那么照顾我,谢什么啊。”

    见她站在自己这边,傅亦桁的心情没来由轻松了许多。

    江家。

    江爷爷把江子晨叫进书房,怒声道:

    “你看看你的好事,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且不说你的手段一点不光彩,我就问你,你这样做得到什么好处了我听说你跟凝诗吵了一架,白天她还去了傅氏一趟,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江子晨皱眉,沉默。

    他先前已经言语上告诫过傅亦桁,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便只好用强硬的手段了。

    等到傅氏出了麻烦,他再借机要挟,还怕他不离开苏凝诗吗他承认自己的手段确实阴了一点,但傅亦桁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吗

    江爷爷看他半晌,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问:

    “你现在到底是想要对付傅亦桁,还是只为把凝诗追回来。”

    “后者。”江子晨道。他对傅亦桁的敌意,不过是来自苏凝诗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我的。”江爷爷面色一整,“我得到消息,傅亦桁准备起诉你,这场官司你务必输给他。”

    当然,输的前提是要把自己摘出来,不会真的被傅亦桁告倒。

    江子晨眉头大皱,一脸不赞同,“为什么”

    江爷爷摸摸胡子,哼一声,“你自己回想一下凝诗对你的态度跟对傅亦桁的态度,有什么不同,原因又是为什么”

    “总之你要是不想把凝诗越推越远,就按照我说的做。”

    至于为什么苏凝诗对两人的态度不同,那自然是这丫头善良心软,又吃软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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