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了下去,田地里干活的农民也扛着锄头、背着装满农作物的背篓往家里回去。

    他们行走在长满杂草的小路上,脸上的汗水沾满了泥土,看起来黑不溜秋的。

    苏凝诗拉着江子晨上前,相中个只扛了一把锄头步伐轻松的老人,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礼貌询问:

    “老爷爷,耽搁您一点功夫,我想问点事。”

    “问吧。”老爷爷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苏凝诗心里一松,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向老头展示了最上面的一个女人:

    “您最近在村子里,有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来过啊”

    周围很安静,苏凝诗的话一出,前前后后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老头儿眼睛有点花,捏着照片,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顿时脸色一变,连连摇头摆手:

    “没见过,没见过,我们村没有这个人。”

    苏凝诗心中生疑,他这反应,有点过激了吧。

    不甘地又拿出另外几张照片,“那这些呢这些小孩子有没有见过”

    “没有没有,都说了没有”老头不耐烦地推开苏凝诗,沉着脸走了。

    这突然变脸的功夫,让苏凝诗有点懵,她抬头看着江子晨,询问:

    “他说没见过,怎么办啊”

    江子晨揽着她的肩膀,淡淡道:“别着急,再走走看。”

    “好吧。”

    两人又往村子里走去,但他们明显感觉到,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双双眼睛盯着,目光当中带着深深的防备,搞得他俩好像是做贼一样。

    江子晨本来是想找个落单的人“严刑拷打”一番,但看见在路口玩弹珠的几个小孩子时,拉着苏凝诗顿住了脚。

    “去问问他们。”

    比起复杂的大人,小孩子可要简单纯洁地多。

    苏凝诗眼睛一亮,“好。”

    两人走上前,苏凝诗蹲在了一个小朋友面前。

    小朋友正要弹玻璃珠,手贴在地上刚摆好了手势,就看见一个穿得很有钱的姐姐蹲在了他的面前,他有些紧张有些腼腆地愣住了,最后红着脸站起了身,也不说话。

    “小朋友,我有点事儿问你,你可以认真地回答我吗”

    小孩子嘴皮子动动,没出声。

    苏凝诗就直接拿照片递在他面前,“你最近几天见过这些人来村子里吗”

    小朋友刚要说话,另一男孩儿就抢先开口:“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啧,”苏凝诗一琢磨,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刚好他们一人一张,“你们要是告诉我,这些就是你们的了,想买多少玻璃珠就买多少。”

    他们都是穷孩子,过手的最大金额的钱,也就是5快10快,一百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一时间高兴地都有些傻了。

    “见、见过。”

    苏凝诗心中偷笑,“哦,在哪儿见到的”

    “就在我二叔家,是这个白衣服的女人,昨天来的,我可以给你指路,不过你要再给我一百,还有不准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这小孩儿小小年纪,还挺机灵。

    苏凝诗豪气地又给他一百,“成交。”

    在小孩儿的指路下,苏凝诗跟江子晨来到了一家农户门前,敲开裂了不少缝的木门,里头是个院子,喂了鸡鸭,一进去就是鸡粪鸭粪的臭味儿。

    “你们是谁”开门的男人,嘴角长个大黑痣,谨慎地问道。

    “叔,我们是城里来穷游的,口渴了能不能讨口水喝”苏凝诗胡诌道。

    男人不知道什么穷游,但穷么,不就是没钱,怪不得

    连口水都喝不上,他侧身让了位置:

    “进来吧,我去给你们倒。”

    趁着他转身的功夫,苏凝诗丝毫不守礼地瞎逛起来,吓得一群鸭子乱跑。

    江子晨忍受着难闻的气味,往另一个方向找。

    男人端着两只碗出来,就看见两人鬼鬼祟祟在他家里瞎蹿,顿时又怕又怒:

    “你们干什么”他直接摔了碗。

    苏凝诗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指着在一间破败屋子昏睡的女人,“那是谁”

    “关你屁事”

    “是你买回来的吧”

    “少胡说八道,给我滚,快滚”

    男人操起地上的扫把,就要把苏凝诗赶出去,江子晨走过来三两下将他收拾地趴在地上,沉声道:

    “买卖人口,乃是犯法你知道吗”

    “那是我老婆”男人声音很大,心里却很虚。

    苏凝诗气愤不已,直接打电话报警,通知警察过来。

    还有其他人没找到,必须得靠当地警方的帮忙。

    警察过来后,苦口婆心地给一干村民做思想工作,让他们把人放了。

    村子里的男人都躲了起来,一群老太太跟小媳妇拿着菜刀扫把木棍把警察挡在外面不让进屋:

    “来了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了,是我儿子的老婆,凭什么放人”

    “我花钱买来的,你怎么不在我花钱的时候出来,我钱都花了你才来,你什么意思”

    “想把人带走,有本事就打死我”

    警察见劝说无效,就准备来硬的,谁料这些整天下地砍柴的女人,别的没有就有一身蛮力,仗着人数是警察的好几倍,生生地把人打跑了,甚至有好几个警察都被砍伤了。

    苏凝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可这群人也没打算放过她。

    一个老太太伸出弯曲黝黑的手指指着苏凝诗,嚎道:

    “大家别放过这个女人,刚才那些警察就是她招来的,咱们今天非教训她一顿让她学个乖”

    “你们下手轻点,我儿子41岁了还没媳妇儿,这个人我要了”

    “我儿子去年也死了媳妇啊,凭什么给你”

    大家争吵着,还有人看上了江子晨:

    “那个小伙子也不错,我家妞就喜欢这种这个男人我要了,大家都别跟我抢”

    一群人朝他们走来,苏凝诗害怕地躲在江子晨背后,“怎么办啊”

    这些刁民连警察都打跑了,他们好像不是对手。

    “江子晨,你长得这么帅,要不你先哄住她们,我先走”

    江子晨脸色一黑,没工夫跟她计较,把人拉在身后,一脚扫在冲在最前面的女人的脸上,直接把人踢飞了。

    这阵势,这群女人只在电视上看过,当即都吓得不敢上前了。

    有个老太婆不信邪,拿着扫把对着两人不停试探,一副想打不敢打的样子。

    江子晨扯了下嘴角,一脚踢中她的膝盖,老太婆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手掌拍地,嘴里不听喊着“要死了要死了打死人了”

    没有人拉她,大家直接逃窜了。

    人还没救出,两人自然也没有离开,江子晨一个电话雇来几车人,强行搜屋,找到失踪的女游客跟儿童,把人都送了回去。

    这些人上车之前对着苏凝诗跟江子晨千恩万谢,苏凝诗说了最近发生的误会,希望大家回去后出面解释,所有人都同意了,表示一定解释。

    苏凝诗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她跟江子晨来得够早,这些村民对她们还在“驯服”阶段,出了关起来不吃饭不时打一顿,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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