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吊顶上,正悬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灯,很漂亮,但陌生。

    傅亦桁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针指向八点。

    是晚上了。

    疑惑地从床上撑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看摆设像是酒店,并且他还没穿衣服。

    不过,他跟徐娇倩不是被一道激流给冲在水里了吗看来是被人救了,那徐娇倩在哪儿

    扫了眼四周,看见前面有一个衣柜,便下床过去找找看有没有他穿的衣服。

    脚一落地,就觉得大腿一阵钝痛传来,是因为旧伤没有痊愈,又加上白天在冷水里运动过度,导致伤口复发了。

    他轻轻沉了一口气,等腿上那阵痛消散下去后,才慢腾腾地挪过去。

    还没走几步,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滴”的一声,扭头往门边一看,门开了。

    看见进来的男人,傅亦桁先是惊诧,旋即立马将背后的床单扯下来系在腰上。

    虽然都是男人,但他也不习惯在人面前赤身。

    “你怎么在这儿”傅亦桁蹙眉问道。

    彪哥反手将门关上,将他上下打量个了遍,才冷笑着道:“老子救了你,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上午他正开车在路边,谁知道就看见那么精彩的一幕,要是换做别人落水,他是懒得多看一眼的,但要是傅亦桁嘛,那自然是愿意救上来的。

    傅亦桁面色有些复杂,明明前几天这人还让手下将他打得遍体鳞伤丢了出去,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救自己。

    于是他缓和了脸色道谢,又问:“徐娇倩在哪儿”

    “关心那个女人做什么总之死不了”彪哥摆了一下手,一副对徐娇倩不感兴趣的样子。

    他走到傅亦桁面前,调笑道:“今天要不是我,你跟那女人就得做水鬼了,一句谢谢就完事了,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想要多少钱”

    “钱我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傅亦桁猜不准他的心思。

    “我要你”彪哥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旋即他两手按在傅亦桁肩膀上用力一推,直接将他压在了床上。

    一颗脑袋凑过去,不停在傅亦桁脸上脖子上吻,像一只终于找到了食物的饿狗。

    傅亦桁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恼怒地将他推开,怒声道:“你干什么”

    被不幸亲到的地方,还湿哒哒的,泛着有些刺鼻的烟酒味,傅亦桁只觉得恶心极了。

    “我干什么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吗我劝你不要反抗了,省得吃苦头”彪哥邪气一笑,仗着身强体壮,“喝”的一声一使劲儿,又将傅亦桁按在了身下。

    如果前几天傅亦桁没受伤还能跟他对抗一二,毕竟他也多少有些拳脚的。

    可他现在是个病号,而且今天一天,这彪哥估计也没有想过给他吃东西,现在浑身无力。

    对抗了几番发现自己不敌,还反被多亲了几口,情急之下,傅亦桁只能换策略。

    “彪哥”他尽量平静地喊了一声,“你压倒我伤腿了。”

    正埋在他肩膀胡乱啃的彪哥一愣,扫了他一眼,暗道这男人识相,笑着把腿移开了。

    “这总行了吧”

    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傅亦桁眸子一闪,又踢了踢他的坚硬的小腿,“去洗个澡吧,你身上有味儿,我不习惯。”

    被人嫌弃了,彪哥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们这些富二代,就是娇滴滴的”不过他还就喜欢。

    虽然不满,但彪哥还是起了身,顺便也把傅亦桁拉了起来,“一起洗。”

    傅亦桁脸色一僵,但马上就道:“你把水放满了我再进去我怕冷。”

    彪哥眼珠子转了两下,说了句也行,然后就走到旁边,把那半墙宽的衣柜往前移过去挡住了门。

    以他的体格,把衣柜推过去,着实费了不少力气,这不推完之后,脸上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拍了拍沾了些灰尘的手心,他视线扫过傅亦桁比他白两个色号的上身,笑道:“行,你就好好等着,我去帮你放水。”

    他料这小子也推不动那么重的衣柜

    傅亦桁神色淡淡,仿佛看不见他打量自己的目光。

    等彪哥走进卫生间后,他沉着冷静地把床单系稳在腰上,扫了一眼安了防护栏的窗户,扭头就走到了衣柜前。

    两手扶在衣柜上推了一下,发现确实推不动,不过倒是发现衣柜跟墙壁之间的空隙还是挺大的。

    他往后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确保彪哥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后,拉开衣柜徒手劈下一扇柜门下来。

    将木板放进空隙之中,试探性地使了下力,借着墙壁的力,那衣柜果然往外滑了一截,发出“嘎吱”一声响。

    “你在干什么”浴室里传出来彪哥一声吼。

    傅亦桁脸色一凝,将所有力气聚集在双手,一举撬倒了衣柜。

    “砰”的一声巨响,接近两米的衣柜轰然倒塌,将屋子里的桌椅沙发直接压在了下面。

    彪哥听见动静从浴室里跑出来,看见的就是傅亦桁开门逃跑的一幕。

    他连忙喊了一声站住,回到浴室把刚才脱下的裤子穿上,连忙追去了。

    等他跑出房间时,人已经不见了。

    两架电梯都在运行,他身在8楼,但电梯一个在三十三楼,一个在十五楼,看来傅亦桁没在里面。

    他又跑去消防通道,果然听见了脚步声。

    “傅亦桁给老子站住”彪哥一边喊一边追,一步直接跨出三级阶梯。

    傅亦桁正跑到六楼,听见楼上“咚咚咚”的脚步声,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以两人的速度差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吧。

    受伤的大腿隐隐作痛,他往上扫了一眼,恰好瞥见彪哥的一截小腿,脸色一变,往五楼过道上跑去了。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上似乎往楼下去了,傅亦桁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往另一个楼道走去。

    刚走出几米远,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彪哥的爆粗口声,那脚步声也回来了。

    傅亦桁一惊,连忙将身子贴在了一扇门上,借用房门旁边墙壁的厚度遮挡自己的身体。

    清晰地听见脚步声越传越近,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看来今天真的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就在他坐好准备先发制人时,那背后的门忽然开了,一只白皙的手臂将他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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